裴修安看著王嬸,神色複雜。

自從爹孃去世之後,王嬸就一直照顧著他們兄妹倆。

尤其是熒熒,這兩年來幾乎都是王嬸在帶著。雖然她有時候說話刻薄,但對他們兄妹倆卻也是真心實意的好。

可那又如何,在熒熒被劉鐵牛打的時候,她也沒能出手救她!

當然,裴修安並不會因此而怨恨王嬸,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只是有些失望和遺憾罷了,外人終究是外人,靠不住。

“王氏,你來得正好,你趕緊勸勸裴舉人,他要離開咱們村呢。”劉義州連忙示意道。

王嬸聞言,驚訝問:“修安,這咋回事,村長說的是真的?”

裴修安點頭,如往常般行了禮,淡淡道:“王嬸,多保重。”

看著離開的裴修安,王嬸連忙追上前,“這到底咋回事?你才中了舉人,怎麼就要走了?你們兄妹倆從出生就在西河村,離開這裡你們還能去哪裡啊?”

村裡人都跟了出來,直接將裴修安圍在了中間。

劉義州勸道:“是啊,你就算帶走了你爹孃的牌位,他們的墳也都還在西河村呢!修安,你說句話,咱們都是一家人!劉鐵牛那個混賬東西,待會兒讓人帶過來了,你咋罰他都成,只要你能出氣。”

王嬸聽到這兒,也明白了過來,霎時臉色難看的自責道:“你、你都知道了?”

裴修安冷漠的目光看向眾人,半晌問:“你們自詡叔伯嬸子,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一家人,那我問你們,在熒熒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是冷眼旁觀,還是事不關己?”

眾人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裴修安嘆息,“罷了,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你們放心,我不會報復你們,但這不代表我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們當初可以選擇不救人,裴修安現在也可以選擇不原諒。

推開眾人,裴修安走了幾步,思及一事,又回頭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希望你們能記住。方箬她雖然是我買回來的,但她不是我的丫鬟,更不是我的附屬,她是方箬,是我裴修安的妻子!”

看著裴修安毫不遲疑轉身離開的背影,劉義州不死心的又追了一段路,可任憑他說破了嘴,也沒能把人留住。

王嬸自責的搖頭啜泣道:“他說不恨,實際上恨著呢。是我對不起他,對不起熒熒啊。”

村民們見留不住人,就開始埋怨起來,埋怨劉鐵牛惹下禍事,埋怨身邊的人當時沒有及時阻止,又埋怨方箬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劉鐵牛。

最後埋怨起了裴修安,說裴修安是個白眼狼,這些年承了大家的照顧,如今成了舉人就翻臉不認了。

“裴秀才,你等等。”付小琴吃力的追了上來,氣喘吁吁道,“我聽方箬提及過一個姓元的大夫,她昨晚應該是帶著你妹妹去找元大夫了。”

“多謝。”裴修安道,思及留在錢家的那些貓狗,又說,“等我找到她們,會回來接雪梨,還麻煩你再照顧兩日。”

付小琴還從未被裴修安如此“溫柔”的對待過,頓時臉頰通紅,點頭道:“沒事,反正福嬸也喜歡它們。”

裴修安微微點頭,牽著毛驢往城裡趕去。

此時已經是半下午了,金色的夕陽垂在山巒間,落日的餘輝灑在裴修安身上,如同一幅畫卷。

付小琴沉醉道:“果然,這世上只有兩種男人。”

福伯不解問:“哪兩種?”

“裴修安和其他男人。”付小琴說完,自己都羞的捂臉笑了起來。

福伯搖頭嘆息,“再好也是別人家的。”

*

下午的時候,裴熒終於退燒了。

方箬鬆了口氣之餘,也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裴家房子倒了,她們就算回去也沒地方住,而且方箬也不想回去。

可是在城裡租房又太貴,租兩個月還不如直接買一套,但方箬問過皮家兄弟了,現在城裡的房子最少也得十幾兩,她連零頭都湊不齊。

總不能一直在後臺待著啊,這裡黑漆漆的根本不適合居住,就算能住,往後她要以君妄言的身份在這裡說書,進進出出的太容易招人懷疑了。

方箬焦頭爛額,一時間找不到出路。

“方姐姐。”裴熒喊道。

方箬忙走過,“我在呢,怎麼了?”

裴熒看了眼四周,似乎這才想起她們身在何處,揉了揉肚子,咬唇道:“我餓了。”

方箬聞言卻高興起來,“知道餓了就說明身體快好了,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些吃的回來。”

裴熒立刻抓住方箬的袖子,緊張說:“這裡太黑了,我怕。”

方箬摸了摸裴熒的臉頰,安慰道:“我把琉璃燈給你點著,我不走遠,就在對面買碗餛飩,你喊一聲我就立刻回來好不好?”

裴熒記得那個餛飩鋪,她和方姐姐經常去吃,味道很好。

終於還是飢餓戰勝了恐懼,裴熒點頭,“那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方箬點頭,將琉璃燈點燃放在裴熒身邊,怕裴熒害怕,方箬也沒把門關嚴實,就留了個縫隙。

太陽已經下山了,街上的行人匆匆。

方箬揣著皮老四給她的說書錢,來到餛飩鋪,還沒開口,人老闆就道:“姑娘又來了,還是跟之前一樣,兩碗大骨餛飩嗎?”

“三碗。”旁邊有人應道。

方箬渾身僵住,整個腦子一片空白,不爭氣的淚水瞬間氤氳了眼眶,鼻子酸的難受,隨即轉頭就走。

“你去哪裡?”裴修安一把拉住方箬,有些無奈又帶了幾分討好,“對不起,路上出了點事,所以耽擱了。”

方箬覺得自己可能腦子出了問題,她在跟裴修安生什麼氣,明明在沒有見到他之前她都很平靜的,可是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間,壓抑在心裡的委屈就跟開閘的洪水一樣衝了出來。

“鬆手。”方箬惱怒道,看都沒看裴修安一眼。

裴修安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猜測方箬是恨他了,於是聽話的收了手,免得惹方箬更生氣。

方箬還等著裴修安解釋呢,沒想到對方真就鬆了手,頓時心裡越發的難受,抹著淚往戲臺跑去。

裴修安擔心待會兒找不到人,忙牽著毛驢追了上去,“方箬,餛飩還沒拿呢。”裴修安提醒道。

方箬心頭的無名火竄了起來,她回頭瞪著裴修安,臉上還掛著淚珠兒,“你們明明十五就能結束,你為何直到現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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