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信上說的要早了許多,而且來人也出乎了方箬的預料。

“怎麼,看樣子郡主並不想看到我?”來人牽扯著嘴角,似笑非笑。

方箬淡淡說:“許大人身為今年的新科進士,不過短短半年竟然就官至羌州知府,實在是年少有為啊。”

來人正是許伯生,一身緋色的官服將他襯得意氣風發。

隨行的儀仗也聲勢浩大,足有三四十人,個個身著圓領黑袍,頭戴紅黑帽,身形高大,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好惹。

“郡主謬讚了,與郡主相比,我這小小的羌州知府不值一提。”許伯生呵呵笑道,看向方箬的目光意味深長。

誰能想到當初髒兮兮的鄉下村婦,如今搖身一變竟然成了黎國郡主,說是郡主,實則與公主沒兩樣。

今日裴修安等人都不在府上,所以方箬只能出來招呼,不過如今這知府衙門已經有了主人,自是不用她操持了。

“還請許大人給我們兩天時間,兩天後我們就會從府上搬離出去。”方箬與許伯生商議說。

許伯生詫異道:“哦,怎麼這麼快?”

方箬道:“如今羌州有許大人坐鎮,我們自然也該回去了。至於羌州具體的情況,等姚大人他們回來之後你就知道了。”

話說完,方箬便要離開。

她可不願意繼續在這裡陪著許伯生曬太陽。

...

下午,裴修安和姚青鋒他們得知訊息都趕了回來。

方箬只聽劉劍虹說起,也沒去前院看。

過了一個多時辰,裴修安才一臉嚴肅的回了小院。

方箬給他倒了杯茶水,關心問:“怎麼了,跟他吵架了?”

裴修安和許伯生素來就不對付,如今恐怕也是一樣。

裴修安搖頭,“算不上吵架,只是談的不愉快而已。”

“也不知道朝廷怎麼想的,居然會派他過來。”方箬搖頭,抱怨的說道。

裴修安見方箬為他抱不平,心裡的那幾分鬱氣反而散了。

“許伯生雖然傲慢,但也確有真才實學。羌州情況複雜,或許交給他也未必是件壞事。”裴修安說著,見屋裡的東西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與方箬說,“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黃沙漫漫,長河落日。

本以為就只有她和裴修安,沒想到臨行之際又多了幾個人。

馬車上,劉劍虹笨拙的摺疊著手裡的黃紙,心中像是堵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

方箬看了眼道:“沒多少了,放著我來吧。”

劉劍虹搖頭,長嘆一聲,“你說他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死人難道比活人還要重要嗎?他死了也就罷了,他的老母親可怎麼辦啊?”

方箬垂眸道:“李嚴嫉惡如仇,他岳父一家死的那般悽慘,他想報仇也情有可原。”

只可惜他最終卻沒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想到這裡,方箬也是一陣難過。

“方姑娘,到了。”外面孟護衛提醒說。

方箬和劉劍虹前後下了馬車,迎面一陣風沙襲來,叫人眼睛都睜不開。

裴修安和葉白鶴幾人從馬上躍下,然後往前走到了一處斷崖邊。

方箬和劉劍虹提著藤籃走了過去。

這裡是李嚴遇害的地方,裴修安帶人下去找過,但並未找到李嚴的屍骨。

斷崖下長風獵獵,遠處的夕陽已經墜入了地平線,天地間一片灰濛濛。

“想當初我們定陽城一次出了六個舉人,那是何等的風光,我至今還記得放榜那日的情景。”葉白鶴感慨著追憶說。

那時候誰不是一腔熱血,懷揣著理想和信念,一心要做大事。

如今不過短短兩年,卻已物是人非。

裴修安沉默著,什麼也沒說,周身卻瀰漫著難以言說的悲傷。

方箬與劉劍虹將籃子裡的紙錢拋灑下去,還未墜入崖底,又被風沙裹挾著席捲而上。

...

知府衙門。

許伯生得知裴修安等人全都出城了,有些詫異,“他們去哪裡了?”

手下回應道:“城外的一處崖邊,好像是去悼念誰。”

許伯生了然道:“是李嚴裡同知。”

手下道:“屬下記得李同知與大人好像是同鄉?”

許伯生看向庭院,喃喃道:“豈止是同鄉。”

*

翌日。

因為許伯生提前到了羌州,所以葉白鶴等人也不用留在這裡善後了。除了蒙將所率領的黑雲鐵騎,其餘的人都要離開羌州了。

大家來的時候分了好幾批,走的時候卻是一起,所以一行的人數尤其多,光是準備路上的吃喝都準備兩車。

許伯生和蒙將軍將眾人送到了城門外。

“這些日子多謝蒙將軍照顧。”裴修安拱手道。

蒙將渾不在意的笑了兩聲,“裴公子言重了,都是蒙某應該的,諸位一路順風。”話說著,蒙將快速地瞟了眼方箬,心中暗暗一陣失落。

方箬對蒙將的心思自是不知,只與對方客套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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