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了半個時辰,始終沒有個穩妥的法子。

雙方兵力懸殊太大了,而且馬匹數量不夠。

在這種一望無際的戈壁上作戰,沒有馬匹就意味著一旦交鋒,他們可能連敵人都還沒碰到,就先被馬蹄踏死了。

可如果想要買馬,一則沒有渠道,二則就算買了,他們草料不夠,也供養不起。

下午,運送糧餉的押運官到了。

成車的糧食還有油鹽堆積在空地上,像是一座小山。

大家情緒高漲,當晚架起了大鍋,每人都分到了一大碗的白米飯和燉肉。

方箬才來,所以也不饞肉,全都分給了裴修安和劉劍虹。

裴修安挑揀著碗裡面的青菜夾給方箬,羌州乾旱,很少能見到綠葉菜,所以青菜在這裡比肉還精貴。

遠處的蒙將正與士兵們圍著篝火一邊吃肉一邊吹牛,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就都放下了碗筷,突然打了起立。

方箬起身,又被劉劍虹拉了回去。

“別管他們,這都是常態了,你過幾天就知道了。”劉劍虹咀嚼著羊肉,含糊說道。

葉白鶴看了眼,神色凝重說:“我們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回京都很可能被判定是臨陣脫逃,但是打又打不過。

等京都的命令下來,少說也需要十幾天,可戰場局勢訊息萬變,誰也不知明天會發生什麼。

“蒙將軍已經派人前去天門峽了,想必過幾日就能到。”裴修安認真說道。

蒙將在天門峽還有五萬大軍,一旦全部調遣過來,羌州局勢很快就能逆轉,他們要做的就是等。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比較在意,你們還記得之前梁寅騫說過,李笑天手裡還有其它的殺手鐧嗎?”裴修安詢問道。

姚青鋒不屑說:“虛張聲勢罷了。”

裴修安搖頭,“李笑天能憑一己之力將神人教發張壯大,就算還有其它的本事我也覺得不足為奇。”

方箬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瓣,還是沒見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畢竟在場的人太多了。

“好,就你們幾個!”蒙將高喊一聲,他面前站著十二個士兵。

“在搞什麼?”劉劍虹嘟囔。

那十二個士兵很快就散了,大家依舊吃吃喝喝,並無異樣。

是夜。

方箬輾轉反側,想著怎麼跟裴修安提及炸藥的事情。

裴修安攬住她的腰,含糊問:“怎麼了?”

方箬回過身,看著裴修安道:“其實我有一個猜測,這個猜測我已經跟李執韻說過了,但是我不確定對不對。”

裴修安睡意朦朧的“嗯”了一聲,輕輕撫了撫方箬的後背,“什麼猜測?”

“炸藥,或者說火藥,我懷疑李笑天的殺手鐧可能是這個。”

“火藥?”裴修安腦子瞬間清明,“何為火藥?”

方箬便用自己有限的知識與裴修安解釋了起來。

裴修安聽完,沉思道:“你說的這個我曾在書中見過類似的,叫硫磺伏火法,也就是將硫磺,硝石,還有皂角子研成粉末,將其放在甕中,用火點燃則會發生爆炸,是道家煉丹的常用方法。”

方箬道:“沒錯,火藥本來就是煉丹師最先發明出來的。但是李笑天如果真做出來的話,威力絕對比硫磺伏火法制作出來的火藥粉要更大。”

“如果他再厲害一些,能做出炸藥包或者地雷的話......”方箬搖了搖頭,不敢去想。

裴修安神色凝重,“明日我找梁寅騫再審問一下。”

“嘭——”

突然,有什麼東西撞到了帳篷上。

方箬嚇了一跳,“什麼人?”

裴修安看向帳篷外,叮囑道:“你別起來,我出去看看。”

營帳簾子一掀開,風沙瞬間就湧了進來,裹挾著大量沙塵。

月光下,一團團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從遠處滾了過去,大大小小的不計其數。

“那是什麼?”方箬驚奇的爬了起來。

裴修安道:“是風滾草。”

方箬是南方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風滾草,忙跟著裴修安出了帳篷。

方才撞在營帳上的,正是一大團風滾草。

裴修安用棍子將其推到了另一邊,沒了阻攔,它立刻就被大風吹著往前翻滾而去。

“著火了,著火了!”有人慌張大喊。

只見不遠處剛好有一團風滾草被吹到了火堆上,瞬間就燒了起來。

巨大的火球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帳篷,一根鞭子瞬間飛了出來,將其纏住之後扔到旁邊的土坑裡面。

“好險。”劉劍虹忙抽回鞭子,雖然就一瞬間的事情,可她的鞭子還是給燒焦了,頓時心疼不已。

突然出現的大量風滾草把大家都給驚醒了,這些風滾草是風往哪裡吹它們就往哪裡跑,而且渾身帶刺,越滾越大。

唯恐出現剛才的情況,大家只好一邊派人護著火堆,一邊去清理卡在營帳後面的風滾草。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方箬問道,裹緊了衣服。

裴修安掃過眾人,臉色頓變,“人數不對。”

話說完,裴修安匆匆往蒙將的營帳走去,剛到門口就被士兵攔住。

“我家將軍已經睡下了,裴公子有什麼事情嗎?”士兵笑問,咧嘴露出一口的大白牙。

裴修安沉著臉說:“營地出事了,蒙將軍不應該出來看看嗎?”

士兵目光閃爍著,敷衍說:“不就是風滾草嘛,沒什麼大事,不用驚擾我家將軍。”

“讓開!”裴修安喝道。

士兵撓了撓頭,認命的走到了旁邊去。

裴修安進了營帳,裡面黑漆漆的,但是藉著外面的火光也能看到營帳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你不是說蒙將軍已經睡下了嗎?”裴修安出去質問道。

士兵低下頭,支支吾吾半天沒說明白。

方箬追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裴修安道:“蒙將軍不在營地。”

“什麼?”方箬震驚地看向守門計程車兵,“這到底怎麼回事?蒙將軍去哪裡了?”

士兵心一橫,說道:“魚邙!”

...

與此同時。

蒙將帶人已經連夜奔出數十里。

茫茫戈壁灘,皎潔如雪的月光下,十幾匹駿馬競相疾馳,馬上之人皆是身著黑色夜行衣,臉上罩著黑布,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嗷——”

遠處的山頭上傳來了一聲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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