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欠你的我下輩子再還
厲杉濠邁著有些急切的步伐，在畫展中四處張望著，卻始終沒有發現姜沐的身影。他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滿是疑惑和失落。
終於，他找到了顧淮安，快步走上前去，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和焦急問道：“顧淮安，怎麼回事？我在這畫展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姜沐，你怎麼沒有邀請她來呢？”
顧淮安抬起頭，看著厲杉濠，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回答道：“我也邀請了她呀，可能她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厲杉濠聽了，臉上的焦慮更甚，喃喃自語道：“她會有什麼事情呢……”
他心想姜沐會有什麼事啊？無非不過就是不想見他而已！
厲杉濠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落寞與不解，他輕聲自言自語道：“這樣躲著有意思嗎，姜沐？難道你真的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每一次都這樣避而不見，到底是為什麼……”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怨，彷彿在質問著姜沐，又像是在責問著自已。
厲杉濠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地用手撫住額頭，心中暗自疑惑著：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腦海裡全是姜沐的身影，揮之不去。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裡，讓我無法自拔。
每一次想起她，心中就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是思念，是牽掛，還是什麼呢？
他感到自已彷彿陷入了一個深深的漩渦，無法掙脫，而姜沐就是那漩渦的中心，讓他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
厲杉濠痛苦地閉上雙眼，腦海中不斷閃過這些思緒。
可是，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姜沐的父親竟是害死自已母親的人。
他的內心在掙扎，情感與理智在激烈地碰撞。
他深知自已不能這樣，不能被情感衝昏頭腦，不能忘記母親的仇恨。但姜沐的身影卻如影隨形，讓他痛苦不堪，他咬著牙，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心中充滿了矛盾與痛苦。
沒人知道厲杉濠心裡面到底有多糾結。
奪了姜沐的工作，一次次的傷害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不，是她姜沐不領情的，不能怪厲杉濠。
讓姜沐搬來與他住，可姜沐偏偏還不樂意。
厲杉濠自言自語的說著：“姜沐，你越是躲著我，我就越想要見你。”
旁邊的池達走了過來，“濠哥，嫂子應該是不會來了。”
厲杉濠覺得奇怪，難道他表現的很明顯嗎？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衝著姜沐來的。
“她愛來不來，關我什麼事，她就是不識抬舉。”
厲杉濠說完氣沖沖的離開了畫展。
池達學了他說話：哼，愛來不來，關我什麼事。
然後就去找顧淮安，池達很粘顧淮安，依舊還是與上大學時候一樣。
“淮安，你都沒有把我帥氣的樣子畫出來，畫的是不是有的太弱了。”
顧淮安忙著介紹他的畫，都沒顧得上照顧池達。
說起來顧淮安已經好久沒有看見池達了。
今天難得見到他，結果還忙的不可開交。
“好了，下次一定把你英姿颯爽那樣子畫出來，就你事多。”
沈清秋與盛楠汐把禮物遞給了顧淮安，並說了恭喜的話，之後就離開了現場。
沈清秋自已開了公司，也是忙的不行，如果不是顧淮安特意邀請，他都不知道顧淮安又一次開畫展了。
在車上沈清秋突然就開口說：“楠汐，上次你不是找姜沐了，她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是真的不喜歡厲杉濠了？”
盛楠汐沒想到一向不八卦的沈清秋居然會這樣問。
“她沒有說，只是說與厲杉濠沒可能了，好像確實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也不好得問，當初她與濠哥的愛情真叫人羨慕。”盛楠汐發出了一副感嘆的樣子。
“我們也是幸福的叫人羨慕啊！難道不是嗎？怎麼樣今天帶你去體驗不一樣的感覺。”
沈清秋才把話說完，盛楠汐臉一下子就紅了。
上大學那會不知道沈清秋才是真正的悶燒王，一副高冷不讓人靠近的他。
沒想到結婚之後會是這樣的人，盛楠汐是夜夜求饒不得志。
各種花樣式變法讓盛楠汐震驚，今天剛好趁著顧淮安的畫展，有時間出門，這沈清秋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我……我今天來例假了。”盛楠汐一向例假挺準，沒想到今天提前了。
這弄得兩個人都挺尷尬的，“沒事，誰說要做那種事啊！楠汐你變了啊！”
“這還不是某人的傑作，還好意思說我。”當初單純如同一朵雲的盛楠汐，如今被徹徹底底帶上路了。
突然被沈清秋給湊過來的嘴巴親了一下。
“楠汐，我愛你。”
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給嚇到了。
沈清秋只是想到了，他與盛楠汐一路都挺順利，不像厲杉濠與姜沐兩個人一對神仙眷侶，偏偏就是沒在一起。
人生都會有遺憾吧！這樣的遺憾一輩子都會難以釋懷吧！
此時此刻的姜沐看著窗外發呆，她其實挺想去的，去看看顧淮安畫下的他們。
應該是挺美好的吧！
可是最終還是沒去。
厲杉濠一路飆車回到家。
才回到家，他就去酒櫃拿了好幾瓶酒，開啟喝了起來。
厲杉濠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他緊緊握著拳頭，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彷彿要把心中的憤怒都宣洩出來。
他原以為無論如何姜沐都會去的，可她卻沒有出現，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失望和憤怒。
他在心裡質問著姜沐，難道她真的想要徹底把他給忘記嗎？
難道他們之間的一切就這樣輕易地被抹去嗎？
他感覺自已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扎著，疼痛難忍，那種被拋棄的感覺讓他幾近崩潰。
一邊想著一邊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喝到第三瓶酒的時候，厲杉濠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緒，他顫抖著雙手掏出手機，快速地給姜沐打電話。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被拉黑。”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憤怒，猛地將手機朝地上摔去，手機瞬間四分五裂，他整個人彷彿被怒火吞噬了一般。
厲杉濠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好你個姜沐，真有你的！我就不信沒辦法讓你乖乖地來見我！”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拳頭緊緊地握著，青筋暴起。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原地來回踱步，心中滿是不甘和惱怒。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腳步，眼神變得堅定而銳利，自言自語道：“我一定會找到辦法讓你出現的！”
厲杉濠怒火中燒地掏出手機，迅速撥通助理的電話，聲音中帶著急切與命令：“你現在馬上給我去把話帶給姜沐！”
助理在電話那頭無奈地嘆了口氣，抱怨道：“老闆啊，您怎麼什麼都讓我做啊？這明明當事人自已見面說就好了，非得讓我一個小嘍囉去。這都下班時間了呀……”
厲杉濠不耐煩地打斷道：“少廢話，讓你去就去！我不管現在是不是下班時間，快去！”
助理聽出了厲杉濠的堅決，只好應道：“好吧好吧，我這就去。”結束通話電話後，助理無奈地搖搖頭，嘴裡嘟囔著：“真是的，我這命苦啊……”然後便動身去執行厲杉濠的命令。
助理因為跟著厲杉濠好多年了，這才敢對著厲杉說這樣的話。
姜沐認得厲杉濠助理，“什麼事啊？你怎麼知道我住這的。”
“我是來給你帶話的，厲總說了，過幾天他過生日，請姜小姐一定要去，有驚喜發生。”助理知道兩個人關係很僵硬。
助理想要說點什麼，可又沒有說出來。
姜沐靜靜地站在那裡，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說的難過。
她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彷彿有一層淡淡的哀愁籠罩著她。
她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一滴晶瑩的淚珠在眼角悄然滑落。
她在心底輕聲呢喃道：“造化弄人啊……”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悲涼，讓人心生憐憫。
姜沐微微蹙起眉頭，心裡面那一絲難過還未散去，她又看了看助理，發現他還沒有走。她略帶疑惑地問道：“怎麼還有事嗎？”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疲憊和疏離。
助理已經說完話了，可是看著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沒事了，就是希望姜小姐一定要去。”助理就是一個帶話的，他最怕的還是厲杉濠怪罪他而已！
姜沐只是奇怪，這厲杉濠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們之間還有見面的必要嗎？
姜沐靜靜地坐在那裡，思緒漸漸飄遠。她認真地回想著，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為厲杉濠慶祝過生日了。
曾幾何時，在大學的時光裡，她總是精心地為他準備禮物，那時的他們，充滿著青春的活力與浪漫，會一起度過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特別日子。
可是回不去了，那些永遠都只能成為回憶了。
正沉浸在回憶中的姜沐，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思緒。
她疑惑地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傳來一陣粗俗的罵聲：“死丫頭，還真是沒點良心，白眼狼一個，養你那麼大現在也不知道賺錢給老爸了。”
那充滿指責與謾罵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姜沐的心。
姜沐緊緊握著手機，眼神中滿是憤怒與失望。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父親！你除了跟我要錢還會幹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有想過去看看我媽媽嗎？”姜沐強忍著淚水，對著電話怒吼道。
“我沒錢！不會給你的！當初你拋棄我和媽媽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父女了！”她的聲音帶著決絕與悲憤。
電話那頭的父親沉默了片刻，隨後又惡狠狠地說道：“你個不孝女，我白養你這麼大了！”
“你沒養過我！你只知道索取！”姜沐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
說完，她狠狠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姜沐聽著電話那頭父親的叫嚷，心中滿是厭煩與無奈。她懶得再聽他那些廢話，要錢？沒門！她現在連工作都失去了，生活都變得艱難起來，又哪裡還有錢給他呢。
她無力地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憤恨和對自已處境的悲哀。
許倩下班回家了。
推開門看見姜沐一臉惆悵的樣子，就問她：“姜沐，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就是厲杉濠讓人來通知我過兩天去給他過生日，今天顧淮安的畫展我沒有去，就是不想見到他，可是他的生日鐵了心要讓我去，許倩我該怎麼辦啊？”姜沐說完臉色蒼白無力。
許倩眉頭緊蹙，臉上寫滿了擔憂，她輕輕握住姜沐的手，卻也不知該如何替她做決定。
“姜沐，我也沒辦法替你做這個決定，可是我也不想看見你如此難受。”許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忍。
“你就去吧！也趁著他生日，與他好好道個別，把事情都好好說清楚。”許倩看著姜沐，眼神中滿是關切。
姜沐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她咬著嘴唇，內心陷入了掙扎。過了許久，她才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好吧，我去。但我一定要跟他把話說清楚。”姜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然。
那一晚，姜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眠。她的內心彷彿有兩個自已在激烈地爭鬥著。
一個她，心中還殘留著對厲杉濠的感情，回憶起曾經的美好時光，心中隱隱作痛，有一絲想要與他重新在一起的衝動；
而另一個她，卻清楚地知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他們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無法說服自已再次陷入那無盡的痛苦之中。
她的思緒如亂麻一般，在黑暗中交織纏繞，讓她備受煎熬，無法獲得片刻的寧靜。
厲杉濠生日那天，她穿了一身香檳色輕紗裙，配了一雙高跟鞋，推開了包房的門。
她就看見坐著的厲杉濠，眼睛剛好與她對視著。
兩個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流，厲杉濠也猜到她會來，對她的到來一點都不驚訝，反倒臉上有幾分不屑的笑。
就在這個時候，門又被推開了。
所有人都奇怪，到底是誰，人已經到齊了啊！
來的人是席君姝，沒等著姜沐坐下，席君姝就衝到厲杉濠旁邊一屁股坐下。
“杉濠哥哥，生日快樂呀！我來晚了。”
厲杉濠不想讓她難堪，他根本就沒有邀請席君姝。
“你坐那邊去。”
厲杉濠一副命令的語氣。
席君姝只好坐了過去。
他又向姜沐使眼色，讓她坐他旁邊，可姜沐就是坐那一動不動，沒有想要去他旁邊坐的意思。
“姜沐，過來。”
厲杉濠的聲音把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姜沐身上。
她今天確實很漂亮，閃閃發光。
姜沐不想讓兩個人太尷尬，畢竟他今天生日。
姜沐坐了到了他旁邊，可一句話也沒說。
“姜沐，我的生日禮物呢？”
沒想到厲杉濠會開口問她要生日禮物。
“沒準備，知道的太晚了。”
姜沐一直都知道他的生日，以前都會準備。
可那只是以前了而已！
厲杉濠高估了他自已，以為姜沐還會像以前一樣。
“姜沐，你欠我的太多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不用你說。”
姜沐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她又接著問了一句：“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是不是隻要我在人世間一天，你就非得這樣折磨我？”
厲杉濠聽到折磨兩個字，一瞬間就來氣。
原來他一直想著照顧她，在她看來是在折磨她。
姜沐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果刀，一手抓起來指著她的胸口說：“我欠你的，我永遠都還不清，厲杉濠，你要我的命隨時隨地可以拿。”
大家都被嚇到了。
“姜沐，你快點把刀放下，有什麼話好好說。”厲杉濠也被她嚇到了。
“沒什麼好說的，是我爸爸害死你媽媽的，既然你那麼恨我，乾脆讓我死了吧！這樣你看不見我心裡面就會好受點。”
姜沐的衣服上已經透著點血液了。
厲杉濠：“你先把刀放下再說。”
他想要要奪走她手裡面的刀，兩個人動來動去。
這時候席君姝也上來站到厲杉濠旁邊。
一場混亂，刀在厲杉濠手裡面了，可是姜沐胸口卻被刺了一刀，衣服已經被染紅了。
剛才席君姝故意擠上去的，推了一下厲杉濠，刀子一不小心就剎到了姜沐。
厲杉濠眼睛都溼潤了。
他趕快抱著姜沐往衝，“姜沐，你給我好好的活著，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
“杉濠，下輩子還你，我想我是累了，想睡覺。”
“姜沐，你別睡，快到醫院了。”
厲杉濠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可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嗎？不就是他想要的嗎？把姜沐工作奪了，又一次次的傷害她。
不，厲杉濠沒有想讓姜沐變成這樣的。
他到底怎麼了？
厲杉濠著急的問：“醫生，姜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