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處劇烈的疼痛令顧離迢難以承受,他昏了過去。

昏死之前,他感覺到自已的靈力一點一點的流失,修為一點一點的倒退。

為什麼?

好累,好疼。

誰來救救他。

可是……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卻在吶喊:

不可以妥協!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棄!

一行清淚順著顧離迢的眼角流下。

蕭瑾瑜和風墨白等人擊退域外之人和邪修後身上都或多或少帶著傷。

一踏入山門,原本應該熱鬧非凡的地方卻變得異常安靜,四周一片死寂,沒有生氣。

偶爾碰到幾個路過的弟子,他們的眼神空洞無物,沒有往日那種充滿朝氣與活力的神情。

可他們的身體靈敏度同正常人一樣,像是被人控制了心智。

門派中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彷彿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

這樣的情景使得眾人心中越發沉重起來,他們意識到門派可能遭遇了重大變故。

蕭瑾瑜等人慢慢來到蒼穹殿。

只見玄門長老們安靜地坐在自已的座位上。

和他們先前遇到的弟子一樣。

蕭瑾瑜他們握緊劍柄。

“銘澤,滾出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

銘澤穿著紅衣走出來。

“怎樣,掌門和墨尊滿意我送給你們的大禮了嗎?”

“你們可別怪我,要怪就怪顧離迢吧!他若是屈服,你們玄門就不會被滅了。”

一名弟子道:“我呸,你以為自已是誰啊?”

另一名弟子:“哼,我們可不會受你挑撥。”

銘澤笑道:“是嗎?”

蕭瑾瑜:“你將阿離弄到哪兒了?”

銘澤:“想知道?他啊,不聽話。我就斷了他的手腳筋,挖了他的金丹而已。”

玄門眾人握緊劍手上青筋直跳,忍到極點。

銘澤大笑,眼神不經意間掃向玄門眾人。

銘澤質問道:“風墨白呢?”

風墨白帶著顧離迢出現在他面前。

蕭瑾瑜反問道:“你說呢?”

眾玄門弟子們:“師兄/師弟/師侄!”

顧離迢聲音嘶啞艱難開口:“師叔,師兄…師…弟”

他們小心翼翼地幫風墨白支撐著顧離迢的身體。

眾人眼中的顧離迢滿身傷和血汙。

而那些原本應該遮蓋住傷口的地方,現在卻緊緊地貼附在他傷痕累累的身軀之上。

仔細觀察,可以看到顧離迢的身體上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傷勢——鞭痕縱橫交錯,如同猙獰的蛇一般纏繞在他的背上;鐵釘深深嵌入他的肌膚,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洞。然而,最令人不忍直視的還是他金丹所在之處,不時有鮮血滲出。

一名弟子怒道:“你個畜生。”

其他人也怒視銘澤。

銘澤興奮地享受別人的怒視。

“敘完舊了吧!接下來就該到你們了,哈哈哈,很快,你們就可以和他們團聚了。”

“不好,快走。”

“哈哈哈,你們…走不了了。”

一個陣法顯現。

風墨白大驚:“九陰滅殺陣!你不是銘澤,你是誰?”

'銘澤':“你應該喚我天道。”

蕭瑾瑜:“不過是另外一個弱小世界的天道罷了。”

'銘澤':“只要你們一死,我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天道。”

風墨白:“痴心妄想!”

銘澤啟動陣法。

顧離迢:“師叔,師兄,師弟, 我現在是一個廢人,不能拖累你們。你們放開我,去破陣!”

風墨白:“留下一個人照顧師侄,其他人破陣。”

“是!”

玄門弟子們也紛紛行動起來。他們手持各種法寶和符咒,熟練的進行戰術分工,迅速展開了對陣法的攻擊。

一時間,空中火光四濺,電閃雷鳴,各種法術和靈力相互交織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整個場面異常壯觀,彷彿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正在上演。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的靈力不足,逐漸出現傷亡。

陣法越來越厲害,活著的人越來越少。

風墨白累到喘氣,背靠蕭瑾瑜,傳音道:“掌門師兄,你帶阿離離開,只要你們出去,就能遇到師兄。阿離不可以隕落…”

蕭瑾瑜沉默片刻後道:“好!”

風墨白離開蕭瑾瑜,運轉全身靈力。

陣法開始搖搖欲墜。

“玄門弟子聽我號令,掩護掌門。”

活著的弟子互相對視一眼,運轉全身靈力。

“掌門師叔,帶著師弟活下去…”

這是一名顧離迢只見過幾面的弟子。

“掌門師伯,這下您罰不了我了…”

這是平時經常被罰抄的弟子。

“掌門師叔,生在玄門,我萬分榮幸…”

這是一個平時有點兒小迷糊的弟子。

“小師妹,師兄來找你了…”

這是準備回玄門後和師妹結為道侶的弟子。

……

顧離迢滿眼淚水,淚水滑過他的臉,滴落在染血衣襟上。

在扶著他的弟子加入戰局,將他靠在牆邊後,他用力向前,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

顧離迢手腳無力,只有手指頭可以動,他努力向師兄弟們爬去,卻沒有移動一點兒。

“師兄…師弟…師叔,不要!不要…”

蕭瑾瑜把顧離迢扶起來,在兩人身上放了幾層保護罩。

“——嘭——嘭——嘭——”

只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彷彿整個天地都被震得顫抖起來!金丹爆炸,釋放出的能量波動,使原本堅固無比的陣法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破裂聲,就像是一面鏡子突然破碎一般,無數碎片四處飛濺。

蕭瑾瑜眼中含淚,趁機帶著顧離迢離開。

金丹自爆發出的光,灼燒著顧離迢的眼。

逃出玄門後,蕭瑾瑜帶顧離迢到達一處昏暗的洞穴。

進入安全地帶,蕭瑾瑜噴出鮮血。

鮮血順著嘴角落在衣襟上。

“師叔……”

蕭瑾瑜將顧離迢靠在洞穴的牆壁上。

蕭瑾瑜微微一笑道:“師侄,嗯,小阿離…師叔不能陪你了,會有人來找你。咳咳……”

蕭瑾瑜單膝跪地,右手拿劍,將劍插在地上,支撐起越發無力的身體。

地上隱約可見吐出的內臟碎塊兒。

顧離迢看到蕭瑾瑜的後背心臟位置有一道清晰的掌印。隔著衣服也知道它有多嚴重。

那是蕭瑾瑜帶顧離迢離開時被'銘澤'打的,

顧離迢:“師叔…”

蕭瑾瑜:“別傷心,每個人都有這一天,或早或晚罷了…”

“阿離,離那個人遠…點…兒,他不是…你師尊,找到一個會…說'我…會…保護你…們,守…護…蒼生'的人,告訴他莫…做傻事……”

顧離迢哭著說:“師…師叔,我知道的,我知道那不是我師尊,我會…找到您說的那個人的。”

蕭瑾瑜嘴唇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才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好...好孩...子,委...屈你...了......”

他那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已黯淡無光,緩緩地、沉重地合上,生命的光一點一點離他而去。

然而,即使如此,他緊握劍柄的手依然沒有絲毫放鬆,似乎在與命運做最後的抗爭。

那隻手青筋暴起,手指緊緊摳住劍柄,指甲甚至因為太過用力而陷入掌心,滲出絲絲鮮血。

顧離迢哭喊道:“師叔……”

可那個喜歡逗他的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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