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聖君承認自已不是個好人。
你說他是神經病、瘋子、屠夫都是對的。
說他漠視生命,冷血無情也對。
但他不是個變態。
他看著這幾個人,想說一些什麼,張張嘴,只吐出來幾個字。
“你們自由了!”
也許她們還向往自由?
“圖拉被我抓了,沒人會再傷害你們了!”
也許罪魁禍首伏誅能激發她們?
“你們可以回家了!”
也許家能治療她們?
……
李聖君的聲音迴盪在這小小的密室內。
可那幾個女人毫無反應,依舊犬吠著。
舔他手指的那女人開始舔中指指尖。
大概是食指已經舔乾淨了。
他想抽回手,可他看見另外幾個女人因為什麼都沒舔到,開始舔地面、舔籠子、舔“狗盆”。
邊舔邊吠。
他試圖用體內神秘的能量改造面前這個女人。
秘能·探測
卻發現能量石入大海,沒有掀起一點波瀾。
他想不通。
他不知道為什麼能量沒有作用,這是他產生能量起第二次失敗。
上一次失敗還是面對意志十分頑強的敵人。
這幾個女人意志也不強啊。
他出來的時間很少,使用秘能的次數不多,要說對這種能量很瞭解?
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知道這是一種唯心的能量。
秘能的使用量隨進入生物的不同而不同。
通常體型大消耗更多。
人比其他動物消耗更多。
進入大腦也比其他部位更消耗能量。
作用有很多:攻擊、改造、催眠……
頗有一種“我思故我在,我想故我能”的神奇。
李聖君看向面前女子,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除非……
她的內心意志已經被擊垮,潛意識不再自我救贖,想了卻自我。
不然他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這些女子都這樣的嗎?
李聖君另一隻手灌輸秘能向旁邊籠子裡的女人,試探這些女子是否都這樣。
秘能剛進入一些就開始減少。
這時李聖君感覺腦袋一緊,大腦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
這是大腦內的情花蠱在發作。
李聖君的秘能能隨時消滅這隻蟲子。
但他不會因為面前這幾個無關的女人讓蒹葭擔心。
看著行屍走肉的幾個女子。
也許送她們一程才是最好的選項。
李聖君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
於是起身打算回去。
他身上沒有致死武器。
不,他有,秘能可以致死,但他現在的狀態不算很好,不想過多使用秘能。
或者讓蒹葭來是個不錯的選擇,她身上有快速致死的辦法。
經常自殺的朋友都知道,死亡的方式常常伴隨著痛苦和恐懼。
一般人能遇到的死亡都是十分痛苦的。
不會有人以為吃大量安眠藥就是無痛死亡吧?
那太不尊重安樂死這種方式了。
李聖君跨上第一階臺階之際,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幾個女人。
“可惜!”
沒有堅持到曙光的到來。
可就是這一眼,這一聲可惜,讓某個女子看了他一眼。
多看了他一眼!
李聖君身體一僵,豁然回頭,看向毫無變化的那幾個女人。
之前說過,他的面板是很敏感的,不僅對於危險有感應。
對於所有視線都有所反應。
他能分辨出哪些視線是無意的,哪些視線不是。
他剛剛能清晰的感覺到被人注視。
他本打算一併處理掉這些‘人皮傀儡’。
沒想到還有幸存者。
不去浪費體內不多的能量,只用眼睛觀察。
跳過最開始那女人。
這個……不是。
這個呢?也不是。
李聖君蹲到最後一個籠子面前,裡面的女人與前面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如果有,大概就是她被稱呼為女孩更合適。
稚嫩清秀的臉龐明晃晃的告訴李聖君,她正處於豆蔻年華。
但身上的遭遇……
姑且叫女孩吧。
她正不斷舔著地面,舌頭上佈滿了砂石塵埃以及細細的傷口,點點血跡流出。
黑色、灰色、紅色混雜,唯獨不見舌頭本來的粉嫩。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她面前,急不可待的舔著李聖君的手。
他感覺手指像被捲入一輛水泥攪拌車裡,沾滿唾液和石子。
看向她不斷顫抖的身體,李聖君終於發現了端倪。
害怕和恐懼會使身體不主動的顫抖。
但身體主動模仿的顫抖很難與被迫發生的顫抖處於同一個頻率。
就是她了!
“你……還好沒?”李聖君放縱她的舔弄。
裡面的女孩毫無反應,舔舐的舌頭也不見停頓。
真小心啊。
李聖君意識到方法不對,隨後手指引導著她的頭不斷向上,直到兩人眼睛持平。
他注視著對方,換了一個說法:“再這樣下去你也會和身邊這些女人一樣被抹去人格,要不要賭一把?”
他沒有說賭什麼。
阿瑪卻明白:
有可能被救。
有可能出虎穴入狼窩。
有可能是那群人的試探。
或者什麼都不做,然後和身邊那些姐妹一樣?
思緒良久後。
她決定賭一把!
阿瑪舔舐的力度漸漸減小,女孩嘴巴後退半步,鬆開男人的手指。
潰散渾濁的眼睛漸漸聚焦,一道嗓子被劃破的嘶啞聲音傳出:“請,救,救我……”
“好啊。”李聖君輕聲回答。
“謝,謝……”
女孩也不知道會面對什麼,但她知道自已撐不了多久了。
處心積慮的等待機會,不就為了這一刻?
哪怕前方是另一個深淵!
她臉向前湊,手伸出籠子,抓住被她弄髒的男人手指拉進籠子裡,用臉給他擦乾淨:“對,對不起,給您弄髒了。”
阿瑪說話逐漸通順。
她必須像其他女人那樣去學狗舔,不然她早就不在了。
她知道她臉為什麼完好,因為那群傷害她的人要留著她這張漂亮的臉以供玩樂。
同樣也是他們,她才會有全身的傷痕。
男人的手指被她嘴裡的泥土弄髒,她用臉去擦乾淨,僅僅是因為只有她的臉還乾淨。
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出來的東西。
李聖君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把自已的手弄乾淨,讓出位置,給她開啟根本沒有上鎖的籠門:“出來吧。”
籠門沒有籠子高,大概半米出頭,女孩只能慢慢爬出來。
女孩出來後沒有馬上站起來,反而一步一步爬到李聖君的腳邊,額頭磕在冰冷的大地上。
“咚、咚、咚……”
一聲接著一聲……
李聖君用腳擋著她繼續磕頭:“起來,不要讓我心情不好。”
他救她出來不是為了讓她磕頭的。
女孩顫巍巍的站起來,手不知所措的放兩邊。
和以前一樣不敢遮擋身軀。
赤裸裸的身軀站在他的面前,李聖君快速掃過,忽略她一身的傷痕和針孔
身高不到一米五,體重不到四十公斤,比正常女孩瘦小不少。
他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東西能遮蓋,於是脫下自已的衣服給她:“穿上,說說你的情況,以及你所知道的。”
衣服跨過空氣丟到她的頭上,阿瑪聽到命令才敢動,把衣服慢慢套在身上,依舊是那種沙啞的聲音。
“我叫阿瑪,13歲,是城外面的村民,四月的時候家裡被人屠殺,從此我就沒離開過這裡,只有供大家為樂的時候才會被牽出去。”
她被抓進來才知道是自已美貌惹的禍,當時還是一個沒瘋的姐姐告訴她的。
而現在沒瘋的也只有她了。
李聖君的衣服對於阿瑪來說很大,大到衣服遮到膝蓋位置。
但阿瑪希望能更大些,大到把她全身緊緊包裹。
“像狗一樣活著?”李聖君踢了踢‘狗盆’。
阿瑪看向那些鐵盆裡的食物,木楞的點頭。
“像狗一樣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