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時和許七安在選定第一本要發行的書籍後,便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

他們不僅計劃在各地開設書坊,還積極尋求與其他書坊的合作。

由於自已開設書坊的成本較高,他們決定只在幾個交通要塞地區重點開設書坊,而在其他地方則選擇與當地的書坊合作銷售書籍。

這樣的策略既降低了成本,又擴大了書籍的銷售範圍。

當然,賣的書不會只有這一本,傅立葉編寫的《器具製造要略》、《通衢志》、《水利紀要》也被重新翻了出來。

許七安這才發現,傅立葉在任工部尚書期間曾經獨自或參與編寫過多部相關書籍。

在翻閱《水利紀要》時,許七安發現公公傅立葉的思想頗為超前,然而與後世的技術與理念相比,仍存在一定的差距。

她回想起傅家因泥河決堤而遭受的牢獄之災,心中不禁湧起一個念頭。

於是,她拿著這本書找到了傅立葉,打算與他商議如何修改完善。

她希望能將自已的見解與建議融入其中,當然,如果公公能夠採納她的意見,那自然是最好的。

若能重新編寫這本紀要,不僅能為傅家帶來技術上的革新,更有可能為傅家族的未來重新崛起提供寶貴的契機。

泥河治水一事,無疑是傅家歷史上的一個汙點,即便後來秦家因罪受罰、流放,傅家依舊無法擺脫這一恥辱被百姓銘記的命運。

若要真正洗刷這份恥辱,為傅家未來樹立威名,就必須將泥河治水這一難題解決得更加妥善、更加出色。

只有這樣,才能贏得百姓的尊重與信任,讓傅家重新在世人面前揚眉吐氣。

“苓芙,你去挖一些泥沙來,然後再提一桶水過來。準備好之後,你去前院告訴老爺一聲,我稍後就會過去。”

“是,少夫人。”

苓芙找了幾個男家丁,抬著這些東西就去了前院。

許七安到的時候,傅立葉和傅南時都在書房。

“夫人怎麼過來了?”

傅南時一看到許七安走進門,就連忙上前牽著她的手。

“我看到這本《水利紀要》,有一些自已的想法,所以打算和你們說說。”

傅立葉一聽,眉頭緊蹙。

“這本書事實上是我多年的心血,當初也正是因為這本書的編纂,陛下才會允許我帶人去治理泥河。”

許七安的笑容慢了一拍,看起來極為真誠。

“公公的這本書編寫得確實極為出色,我在仔細閱讀之後深受啟發,還忍不住按照書中的方法親自嘗試了一番。”

“在嘗試的過程中,我發現有一處內容似乎可以進一步最佳化,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一些淺見,可能並不成熟。”

“公公在水利方面的造詣深厚,我的這些想法也許並不及你。但出於想讓這本書更加完善,為傅家未來樹立更高威名的考慮,我還是想與你商討一下這個問題。”

“如果你覺得我的建議有可取之處,那自然最好;如果你覺得不妥,也請多多包涵,畢竟我只是一個晚輩,還有很多需要向你學習的地方。”

傅立葉聽了,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你說說,有什麼發現?”

許七安開始讓僕人做起了演示。

“對於泥河這樣的河流,由於其水量巨大且泥沙含量豐富,築堤成為了主要的防護措施。春季和夏季是泥河水位上漲的時期,為了防止洪水氾濫,所以當前都會加強對堤防的加固工作,確保周邊城鎮和農田的安全。”

傅立葉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此,我們還會分流引水,這樣也是有一定效果的。”

許七安也是很認同的,古代的治理思路一直都是“疏通為主,圍堵為輔”的策略。

“確實,但泥河歷年來的頻繁改道,使得堤壩的修建必須與之相適應,不斷調整位置。儘管這樣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起到防洪的作用,但其所需的工程量之大,也是不容忽視的。且最重要的一點容易被忽視,那就是泥上河的問題。”

“泥上河?”

傅立葉和傅南時都一臉疑惑,傅立葉便問道:“那是什麼?”

許七安讓僕人又做起了演示。

“不論泥河中上游如何改變其流向,下游的平坦地帶依然會積聚大量的泥沙。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岸的河堤被逐年抬高,久而久之,河床的高度便超出了兩岸的地面,從而形成了所謂的“懸河”,也就是泥上河。”

“這種懸河段由於缺少支流的水源補給,導致其流域面積相對狹窄。更糟糕的是,由於河床高聳於兩岸地面之上,它極易發生決堤的危險,也更容易出現斷流的情況,給周邊地區帶來了極大的安全隱患。”

許七安讓苓芙一桶水倒了進去,整個河堤模型被沖毀,完全沒辦法止住。

傅立葉瞬間就明白了其原理,他又擺弄了一番泥沙,無論怎麼嘗試,最終都得出一個結果:泥上河的泥沙不能挖也挖不了。

這個問題似乎就變成了無解。

“七安,你看,這又該如何處理?”

許七安拿出禹國的輿圖,用手比劃出泥河的流向。

“你們看,泥河之所以會形成大量泥沙,主要是因為源於這一處高原地區,這個地區土質疏鬆、草木受損嚴重。中游時支流多,加之暴雨頻發,水土流失加劇,導致泥沙含量驟增。”

“所以,如果想要解決懸河的問題,我們就不能只是看下游,還要看源頭。”

傅南時也知道那個地方,他提出了自已的疑惑。

“可是那個地區本身也不能種什麼草木,所以也確實很難解決。”

許七安搖了搖頭。

“並非如此,事實上我曾看過一些農書,書上描述的一些草木還是能在上面種的。比如說桃樹、李樹、梨樹、棗樹、板栗樹、蘋果樹、核桃樹等果樹,以及油松、赤松等木本油料樹木。”

“不僅能種樹,還能種植中藥材,如甘草、黃芪、柴胡等中藥材。當地百姓若是種植這些,還能讓他們賺些銀子。”

“禹國的馬匹和牛羊也需要牧草,在這片高原地區還能種紫花苜蓿、草木樨、紅豆草等牧草以及披鹼草、無芒雀麥等等。”

“除此以外,當地百姓還能建造梯田,種植高粱、玉米、大豆、小麥、水稻等。”

“這些東西,樣樣都是能生銀子的。”

許七安滔滔不絕地講著,傅立葉和傅南時並未打斷她,而是不斷地深思和探討。

“當然,治理泥河一事並不可能只靠種樹就能解決,那只是其中一個部分罷了。”

她拿出幾張紙,刷刷地又寫了許多的後世治理經驗,這些經驗當然不可能全部照搬。

後世有大量先進的機械,而在這裡,只有人工和簡易的器具。

許七安只得慶幸,現在的懸河問題只是幼年期,還有許多的機會和時間去改變。

等到千年後再去處理,又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他們三人討論了近半月,最終完善了那本《水利紀要》。

看著比之前厚了好幾倍的水利紀要,因缺少休息而紅了眼的傅立葉竟然也有些鼻子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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