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止衣伸了個懶腰,看著夏日暖陽,發了半晌呆,穿衣。

不知道是剛才和傅先雲騎馬出城的勞累還是重生多日所經歷事情帶來的疲憊,回 府用過午膳後便沉沉的睡去了。

醒來時,竟到了傍晚。

想來晚上怕是睡不著,趙止衣心想,是時候去會會那位老朋友了。

在劉嬤嬤的陪同下,走到了柴房門口。

這裡的庭院破敗,圍牆半塌,繁茂的花木四處亂長。樹木的枝幹扭曲怪異,如同 枯瘦的手臂在空中揮舞,給人一種不安的壓迫感。

野生的藤蔓沿著殘破的門楣和 窗欞盤桓而上,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哀鳴,劃破寂靜夜空。

地上雜草叢生,瓦礫遍佈,更增添了幾分陰森詭異的氣息。

看管王秀平的小廝看到是趙止衣,立刻諂媚的說道:

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這卑賤之地豈是您能來的,有什麼事吩咐小的一聲,小 的立刻把裡面的賤人給您帶去!

趙止衣看著小廝的諂媚樣子,心生鄙夷。

到底是樹倒猢猻散,從前王氏威風的時候這些人怕是和如今討好自已一般去討好 這位二少奶奶。

如今是自已得了勢,僅僅幾日的功夫這些人便紛紛倒戈、捧高踩低。

若是哪日自已被傅先雲拋棄而失了勢,豈不是也要同這王氏一般任人宰割。

看來,自已也要給自已尋個靠譜的差事,畢竟,能靠得住的從來都只有自已。

想到這,趙止衣不禁收緊了眼眸。

推開房門,穹頂洞穿,陽光落下,昏暗的天光清晰地映照出凌空飄舞的細密塵埃。

密佈的蛛絲布滿角落,內牆上殘留著斑駁的雨痕,鼠蟻亂跑,蚊蠅四飛,裡面立刻傳來陰暗撲鼻的黴味,這個味道趙止衣太熟悉了,曾經的自已就住在這樣一個長滿了黴菌的屋子。

當時的她,身上長滿了疹子,王秀平自然是不會為了她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人請大夫醫治。

她癢的受不了只能使勁抓自已,傷口不斷結痂又流血永遠不會癒合,渾身總是血淋淋,身上散發著泥土和汗水混合著發炎的面板髮出陣陣惡臭,後來不僅是丫鬟們不再理睬她,連府裡的小廝都嫌棄她骯髒噁心。

自已望著呆呆坐在地上,蓬頭垢面的王秀平。

心裡的恨愈發的濃郁了,王秀平只在這待了兩日,尚且如此憔悴。

而自已,足足待了2年!

那是多麼難熬的兩年啊,就算是現在想起來,還是會怕的渾身發抖。

她一定要報仇!

之前被傅先雲壓抑下去的仇恨,隨著趙止衣踏入這間房的那一刻,再次被點燃!

她本以為自已可以放過這個無數次折磨自已的女人,一笑泯恩仇!

可是,她做不到!

憑什麼別人傷害了自已,卻要裝作大度去原諒,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她不能就這樣放了她,她要她加倍還回來!

“母親,求求你,原諒我吧,我真的是一時糊塗”

王氏看著趙止衣進來,先是一驚,她沒想到這個小夫人竟然膽子這麼大,敢獨自 一人來這麼偏僻的院落。

“怎麼,你這是認罪了。不再說自已是被冤枉的了”

“母親,我之前被豬油蒙了心,怕您是個心狠的主,在府中難以過活,這才聽了 那狗奴才的話,犯下這滔天的大罪。望母親您大人有大量,給我一條生路吧”

“呵呵,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給我戴高帽呢,是想道德綁架我?不好意思,我 沒有什麼道德,也確實是個心狠的主!”

王秀平聽到趙止衣如此直白,索性不裝了,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你以為你還真是什麼小夫人啊,不過就是那個風流的老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撿來 的野女人,骨子裡還不是和我一樣!

只能依靠男人生活,在這跟我裝什麼高貴!呸!

今天那老傢伙聽了你的話,把我關在這,等他再從外面撿個新的,關在這的就是你趙止衣!”

“不錯,這才像你嘛,你說你裝那麼溫順,我都以為你變了”

趙止衣看著被捆綁在柱子上破口大罵的王秀平,竟然笑了。

王秀平陰陽怪氣的奉承她實在是累,這樣潑婦罵街反倒讓她好拿捏。

趙止衣這一笑,王秀平感覺莫名其妙,自已現在是很好笑嘛?

自已都罵的這麼難聽了,她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而且怎麼說的好像很瞭解自已一樣,明明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交集啊。

“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你最好通通說出來,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害怕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害怕呢”

趙止衣低頭俯視著此刻狠狠盯著自已的王秀平,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想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你,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刮下來,扔到你孃家的門口,喂那條你從小養到大的狗,直到你只剩下骨頭支撐你活著。

再讓你拖著滿身鮮血反覆結痂的傷口在冬日裡漿洗衣物,清洗恭桶,做最下賤的奴婢,讓全府上下都看看你這狼狽不堪的樣子。

到時候你的身上會散發出肉體潰爛而發出的惡臭,老鼠甚至都會在你半夜熟睡後啃食你的身軀。各種蟻蟲會爬滿了你的身體,到最後 ,你會活活的痛苦而死!”

王秀平聽了趙止衣的話後,只覺得瑟瑟發抖,這些招式她曾在以前未嫁入傅家時 對院子裡其他的下人用過,趙止衣怎麼知道的!

而且竟然還要用在自已身上!

這個女人真是蛇蠍心腸!

“你敢!我可是堂堂的二夫人,是明媒正娶進入傅家的,和你這洞房花燭夜都沒 有夫君陪伴的繼夫人不一樣!

就算是我下毒害你,你不是也沒死嘛,到時候我王氏一族的人定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下了狀子告你濫用私刑,看那傅先雲保不保你這個野女人!”

“我怎麼不敢!現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就算是告到衙門也是有理的。

況且,以 我現在的地位,想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就算我真的這麼做了,你又能奈我何!

你還以為我是原來的趙止衣嘛?”

趙止衣單手薅住她髒亂不堪的頭髮,不顧她疼得齜牙咧嘴,一把拎起原本癱坐在 地上肥胖油膩的王秀平,高高的舉過頭頂,又像是丟棄一個不要的玩具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秀平疼得在地上掙扎了半晌,望著擁有如此力量的趙止衣,終於開始感到幾分 害怕,顫抖著聲音問道:“你究竟是誰?”

院落裡的樹林密密麻麻,樹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風聲中夾雜著低沉的咆哮,像 是遠方餓狼的呼喚,淒涼的聲音在耳邊縈繞。

風吹動草叢,發出沙沙的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著。

柴房內瀰漫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恐懼,讓人不自覺地加快心跳,呼吸急促。

趙止衣俯下身,烏黑的眼睛彷彿藏著鋒利的刀子,直直的刺向王秀平。

她低沉著說道:“你知道我是猜到你下毒的嘛?是那個被你害死的小翠親口告訴 我的”

“不僅如此,我還拿到了小翠臨死前身上佩戴的玉佩。”

怎麼會?!

那個死丫頭明明是自已親眼看著綁的牢牢的扔進湖裡,當時腰間確實帶著一塊明 晃晃的玉佩!

王秀平瞬間失去了血色,驚恐的表情如同被凍結了一般,害怕得渾身發抖,雙腿打顫,雙眼警覺地看著四周,眼裡透露出深深的恐懼,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

“啊,有鬼啊,有鬼!”

突然,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了寧靜,迴盪在空曠的街道上,彷彿是從地獄深處 傳來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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