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年多的時間過去。等你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

這天奶奶給嚴皓打電話,他在外漂泊兩年,奶奶只問他過的好不好,開不開心,錢夠不夠花,從來沒有催過他回家。

這天奶奶在電話裡著急的說:皓皓,你快回來吧,家裡出事了。

奶奶聲音發抖,從語氣裡就能聽出奶奶很急很慌,嚴皓怕奶奶年紀大了受不了打擊,連忙安撫奶奶慢慢說。

原來一年多前,嚴皓他爸嚴成峰新找的女伴方嬌嬌懷孕了,老來還得子的嚴成峰十分高興,天天對小嬌妻關懷備至。

八個月後,方嬌嬌生了個兒子,這可讓嚴成峰高興壞了,在小嬌妻抱子日日嬌哄下,嚴成峰耳根子一軟,就偷偷帶著人領了結婚證。

誰知道有一天他出差回來,發現自已的小嬌妻跟別的男人在鬼混,那男的還說兒子是他的,還罵他,你那麼老了還能生兒子嗎?你心裡沒點B數嗎?嚴成峰氣的渾身發抖跟人打架,結果手剛抬人就癱倒在地上不醒人世。

奶奶說,爸爸是氣的腦溢血中風了,如今搶救過來,渡過了生命危險,但是下半生恐怕都要癱在床上。那個女人拿著結婚證,以嚴家女主人自居,不僅要霸佔嚴家的財產,還要趕爺爺奶奶出嚴家的大房子。

“皓皓,奶奶想你了,你快回來吧。”聽到奶奶電話裡的哭聲,嚴皓心如刀割,讓爺爺奶奶年紀這麼大了,還被人欺負,他覺得自已很不孝。

至於他爸嚴大柱,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真是活該。

想是這麼想,到底是他親爸,心還是狠不下的,最後只能無奈嘆惜。

掛掉電話後,嚴皓立即收拾東西回家,翻著衣櫃,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已有了那麼多衣服,而且要帶的東西挺多的,小宇送給他的畫,軒軒送給他的開心小和尚,他裝著裝著,突然發現包裡裝不下了。

眼眶驀地就紅了。

他從來孑然一身,走到哪裡都無牽無掛。哪怕十分鐘前打電話,十分鐘後就能空著雙手去坐飛機火車的那一種,只有這一次,門還沒有出,心裡就像被塞的滿滿的,沉沉重重的壓的他捨不得離開。

他本是個無情之人,兩個孩子卻像天使一樣在他心裡埋下愛的種子,兩年的時間,這種子早已在他的心裡悄無聲息的發了芽,他捏著包袋的手緊了緊,一瞬間做了決定。

也許小宇回到家會一臉失望的問,皓哥呢。

也許軒軒回到家,會各個房子撞開門找他,皓哥呢。

也許兩個孩子會因為想念他哭,他也是,感情是相互的,孩子們離不開他,他也離不開孩子。

他更不放心把兩個孩子留在這裡,給張曉蘭那個馬大哈一人照顧,她眼裡除了掙錢就是省錢了。

張曉蘭還在包子店上班,嚴皓就一臉匆忙的找來了。

已經過了早餐高峰期,這時候就做一些打掃衛生收尾的工作,見嚴皓來了,張曉蘭看看時間說:

“還有半小時,等我下班再說。”看他那樣就知道他是有事來找她。

嚴皓看她忙碌的樣子,濃眉緊皺,憋了一下氣息,又冷聲說:“先回家,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能比我上班掙錢還重要啊!”

“我要走了。”

“你走啊!”張曉蘭以為他說他等不耐煩要回家了。她巴不得他走,免得站在這裡打擾她工作。

看她不在意的樣子,嚴皓真是氣的心臟突突疼,他著急忙慌的跑到這裡來,真的跟個傻子一樣。

心裡有兩個聲音,一個聲音說,趕緊走,別理她,讓她後悔去。另一個聲音又說,她這麼笨,你跟她計較什麼。

大概憋著火,他瞪著人超大聲的喊了句:

“張曉蘭,我說我要離開這裡了,離開安縣!”

張曉蘭見同事因為他大聲說話都看了過來,連忙訓斥:“你講話這麼大聲幹嘛啊,這是在外面……不是,你說你要離開這裡,你打算去哪兒啊?”

嚴皓冷冷斜了她一眼,又酷又冷的轉身離開。張曉蘭丟下手裡的抹布,跟店裡面的老闆娘說了聲,立即匆忙的追了上去。

她一路小跑著回家,所以嚴皓剛到家要關門,她也正好飛奔到門口。

臥室的床上放著嚴皓的行李包,衣櫃門開著,床上還散落著衣物,明顯他在收拾東西。

張曉蘭心中一窒,心裡莫名慌了起來,手指不安的緊緊絞在一起。她小心的望著男人輕聲問:

“你要走了啊,你去哪兒啊,怎麼這麼突然啊,咱們一家住在這裡不是好好的嗎?”

“我爸中風偏癱了,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扛不住,我必須馬上回家。”

“哦!”張曉蘭落寞的點頭。原來他有家人啊,不對,每個人都有家人,不然他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嗎?

嚴皓黑眸盯著她突然問:“你要不要跟我走?”

到目前為止,他倆還沒拿結婚證,屬於同居關係。他這一走,有可能不回來了。也有可能,時間一長,兩人間的感情就淡了。

所以很多時候,結婚證是很有必要的,它就像是一種承諾和責任。

他突然這麼問,張曉蘭有些傻了。

“我怎麼跟你走啊,我還有工作,就算我工作不要了,倆孩子還在上學,你家在哪裡啊,萬一在深山老林裡,我們跟你回家要飯啊。你回家照顧你爸,照顧你爺爺奶奶應該都很忙吧,哪有時候管我們啊。”

她這話很明白,她不會跟他走。

嚴皓心裡微微有些失望,但好像也能接受,他倆在一起不過是魚水之歡,誰都可以代替。在她眼裡孩子最重要,在他眼裡也是小宇和軒軒最重要。

如果不是為了小宇和軒軒,他可能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他本來就是個渣男。

他還急匆匆跑到包子店問,真是自作多情。

嚴皓臉色一寒,轉過身就去收拾東西,包裡只裝了一套衣服,三幅小宇的畫,以及軒軒送的手工和開心小和尚。

這中間就五分鐘的時間,嚴皓臉寒沉默不語,張曉蘭心急的透過門看著他高大的身影,不知道如何是好。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根本沒有給她應變的時間,但她心裡知道,她捨不得這個男人走。

這個男人走了,她和孩子們怎麼辦啊,萬一他永遠不回來了怎麼辦?

外面的女人都那麼漂亮,她才沒自信比過她們。

嚴皓說了一句“我走了”冷著臉大步從她面前跨過,看都沒看她一眼,那樣的冰冷無情,彷彿這次一走,兩人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的聯絡。

張曉蘭心想,是啊,他爸爸病重了,他的心裡一定很難受,可她卻在這時候對他不管不問,她不是同樣很沒良心嗎?

就在嚴皓大長腿要跨出門的那一瞬,張曉蘭從後面撲了上去,抱著他的腰哭著喊:

“老公,別走。”

嚴皓心裡一震,這是她第一次叫他老公,讓他心裡格外溫柔格外不捨,充滿依賴與愛的稱呼。

十七八歲的時候,一談戀愛,就黏糊的不行,那時候努力想把最好的東西給對方,叫寶寶寶貝都不夠,非要喊老公老婆。

好像這樣喊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可是後來,回想起來,他才知道那時候有多傻,再想一想,那跟玩笑的一種稱呼沒什麼不同。

年輕的時候,喜歡把喜歡這種東西放在嘴上,放在臉上,現在這個年紀,卻喜歡把愛和喜歡放在心裡。

有些情感不必言說,箇中滋味只有你自已清楚。

她的這一句“老公”卻瞬間擊中了他的心房,讓他無法狠下心來。

他無情的步伐終究是為她留下了。

可是他知道,他不可能留下來的,說再多的話,也只是讓兩人更加難受,於是他沉著臉什麼也不打算說,只是用大手安撫的拍了拍她抱著自已的手背。

張曉蘭緊緊的抱著他,依賴的抱著他,流著眼淚的小臉在他後背如貓一般眷戀的蹭了蹭。

“老公,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老公了,我喜歡你,小宇和軒軒也喜歡你,別離開我們好不好?”

嚴皓沒想到自已千帆過盡,還能被這種情話打動。他轉過身,抬頭僵硬的抹去她臉上的眼淚。

忽然剋制不住的低頭吻她,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用盡渾身所有的熱情,像是最後一次離別之吻,那般用情縱情。

等兩人清醒時,張曉蘭已經被嚴皓大力的抵在門上。

她雙眼迷離,一臉臣服之色,心狂跳著,不知道有多喜歡這個男人,從各個方面。

嚴皓手指按著她紅腫的嘴角,眉眼冷沉再次問到:“要不要跟我走?”

張曉蘭知道這是他最後的追問,相處兩年,她已經算是瞭解他了。

她急的又哭了出來,小手緊緊拽著他怕他跑了,又哭著給他講理:

“怎麼跟你走啊,我又不是單身一個人,我要是一個人,天涯海角隨你去,怎麼吃苦我都願意,我張曉蘭不怕吃苦,可我還有兩個孩子呢,他們都在上學,他們能說走就走嗎?他們不上學了嗎?”

“我老家在星城,上學的事我搞定,保證一個星期內就讓小宇和軒軒接著上學。”

張曉蘭瞪大眼:“你家在星城?那可是一線城市啊,我們戶口沒在那邊可以上學嗎?那裡消費那麼高,我們到時候養得起孩子嗎?”

這一說,張曉蘭更慌了。要是在深山老林裡,那種貧困山區,兩人還能種田種種地,保證不餓死。

大城市啊,她心裡突然沒譜了。

“放心,我有認識的人,託關係肯定能讓小宇和軒軒上學,孩子上學的事你不必擔心。”

“那我工作怎麼辦?還沒到我發工資的日子呢。”

“我補你錢還行嗎?”嚴皓皺眉不耐煩了。

“哼,你補我錢,你的錢不是我的錢嗎?關鍵不是錢的事,那是我辛苦掙的血汗錢,突然就走,都不要了,我心裡難受,覺得自已白乾了……”

嚴皓看她不停的找理由,耽誤時間,粗聲問到:“你到底走不走?”

“你能不能別這麼急,等孩子們放學,吃過晚飯,給我一晚上考慮時間,明天再走不行嗎?”

“等不及了。”嚴皓甩開她就要走。

張曉蘭趕緊纏了上去:“行行行,我走,我跟你走行了吧。”

嚴皓忍不住笑了,轉身眸光溫柔的問她:“真的?”

張曉蘭哭喪著臉:“真的,可也不能這麼急吧,孩子們還在上學呢!”

嚴皓放下行李包在門口,安排著張曉蘭:“這樣,我去學校接小宇跟軒軒,順便把票訂了,你在家收拾東西,等我接孩子們回來,我們立即出發。”

“房子裡的東西怎麼辦?”

“都不要了!”

嚴皓說著已經跑了,去接孩子了,張曉蘭氣的跳腳,怒罵到:“你有錢的很啊。”

她剛準備收拾東西,心裡不服,又出門跑去上班的地方,跟老闆說自已辭工的事,老闆很生氣,店裡每晚生意那麼好,突然少了一個人手,他到哪裡去找人?

張曉蘭就說自已爸爸中風偏癱了,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需要人照顧。她說的一半真,一半假,真是,真癱了,假就是這爸不是她的爸,是嚴皓的爸。

老闆看她可憐,對她發了一通脾氣,還是把工資一分不差的都結給她了。

一個半月的工資加起來,都有五千塊了。張曉蘭感激的給老闆鞠了幾個躬就跑了,又跑到包子店辭工。

包子店是個老闆娘,也是離異帶外的那種。在一起工作時間久了,大家都有感情,張曉蘭又是一個踏實能幹從不遲到早退偷懶的人,老闆娘很痛快的給人結清了工資,還說以後有機會再來她店裡幫忙。

張曉蘭感動的都要哭了。

不過還挺幸運的,兩份工資都要到手了,這跟她平常的老實能幹脫不了干係。

她高興的往家裡跑,這跑來跑去的,身上都出了汗,又渴,剛喝杯水回房間收拾衣服,嚴皓領著孩子回來了,見她東西沒收拾好,就問她怎麼收拾的這麼慢。

嚴皓自已一個人都沒什麼行李可帶的,反正缺什麼買什麼。但是小孩子不一樣,走哪裡什麼都不能缺,什麼也不能將就,就算買了新衣服,還得洗一洗才能穿。

小宇和軒軒都穿著校服,一臉可愛,又十分認真的歪頭問:“媽媽,皓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張曉蘭拍拍小宇的小臉:“你們不是一直想去旅行嗎?這次你皓哥要帶你們去旅行。”

“可是今天才星期三,我不用上學的嗎?”

“皓哥給你請假了。”

軒軒跳了起來:“耶耶耶,不用上學嘍。”張曉蘭看他這樣就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即把人抱起來對著屁股揍一頓。

張曉蘭扭頭,看到嚴皓利落的給倆孩子各裝了兩套衣服,又帶上他們平時喜歡玩的玩具,還把倆孩子的水杯裝上熱水帶好,還有小宇的畫本,很快他收拾完,笑著說了句:

“好了,走吧。”

張曉蘭看在眼裡,心裡暖暖的。其實當一個女人願意不顧一切的跟一個男人走時,那種不顧一切的勇氣,是男人給的。

記得有一次軒軒幼兒園搞什麼親子活動,張曉蘭和嚴皓一起陪著孩子參加的。

當時還交了兩百塊錢,可是到了地方後,才發現是個剛建沒有遊客的旅遊區,裡面什麼都沒有,當天太陽又大,小店也沒有,只能拿自已帶的食材,生火做飯。

嚴皓趴在那裡燒火,天那麼熱,燒了十幾分鍾才把大灶裡的火燒燃,當他做好飯時,渾身已經溼透了。

他平常很懶很隨意的樣子,可是關鍵時候他也不會餓著他們。

有扇子拿著讓他們扇,有好吃的讓他們先吃,時間久了,張曉蘭心中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不管去哪裡,不管去多苦的地方,她相信嚴皓一定不會餓著他們。

在她心裡,嚴皓就是那種看著漫不經心懶散之人,其實心裡特別善良特別的有責任感。

下了樓就上了計程車,張曉蘭沒想到自已三十歲了,竟然還能年輕一把,勇敢一回。

二十歲廠裡上班的時候,就有一個外省的男的追她,對她可好了,可她當時拒絕了,她說因為你是外省的。我不想嫁太遠,我害怕。

就那種跟私奔一樣的出嫁,太可怕了。

沒想到年輕的時候沒上當,年紀大了,什麼都明白透了,倒心甘情願的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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