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輝夜：絕，我要殺了你！
第306章 輝夜：絕，我要殺了你！
“你…你確定？”
黑絕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盯著青水不似作偽的神色，顫聲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黑絕本以為，以青水不打無準備之仗的保守性格，應該是要先去犧牲輝夜，將蓋亞意識和大筒木之神遺殼這兩種力量拿到手，再去和大筒木的強敵戰鬥…
但青水所言，卻不是這樣。
犧牲輝夜，是最後的選項。
在此之前，青水會站在眾人的身前，先去燃燒自我…
這麼一來，性質就變了。
從黑絕的角度來看，已然力量凌駕於輝夜之上的青水，仍沒有使用強迫的方式讓她成為過濾器一般的工具，還將力量分享給她…
自己衝鋒陷陣，如果實在不行的情況下，才會讓輝夜去冒險…
實在是挑不出毛病了。
即便是黑絕，就算不考慮二人的交情，僅從實際上情況出發，也不得不承認這是綜合所有方面下來，所能有的最好辦法了。
就算有某種辦法，能讓青水作為過濾器而讓輝夜獲得至高之力，黑絕都不會想著去實施，只會認同青水和他說的這套思路。
至於為什麼…
因為黑絕拋開對於輝夜的濾鏡之後，它並不認為輝夜能夠駕馭強大的力量，她連吞噬完查克拉果實之後的力量都無法發揮完全呢…
更別說再次提高了。
而反觀青水，黑絕是眼睜睜的看著青水從底層殺出，一步一步的打上了堅實的基礎，成就瞭如今的實力…
它不得不承認。
將力量交給青水，相信青水的意志力能夠戰勝那兩種至高之力，是當前忍界唯一能夠讓黑絕心中放心的人選了…
“伱保證…你和我保證你沒有騙我…”
黑絕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又忽的睜大了眼眸，由於情緒難掩激動，連帶土留給它的神威都顯現了出來：
“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我答應。”
黑絕說完之後，心中劃過了一絲滑稽之感。
它和青水要保證有什麼用呢？即便青水騙了它，那麼黑絕又能怎麼樣呢？
但是黑絕就是想要青水一個承諾。
因為青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論是對待帶土、黑絕還是輝夜、亦或者是千手扉間，還是任何人…
只要他承諾過的事情，似乎就沒有反悔的。
唯一一個例子，還是在封印自身之時，將千手扉間復活而獨自在黑水九龍棺之中鎮壓所謂的六道仙人…
但如果讓千手扉間來說，青水這能叫背叛嗎？
分明是忠不可言了！
“我答應。”
青水自然地點了點頭，自嘲的笑了笑：“其實，我也只是有些愧疚罷了…拉你下水，很大程度上並非是為了加速輝夜的靈魂刻印深度。”
“只是想找一個理解我的人能夠認可我的做法，一起參與到其中…這樣的話，我的負罪和愧疚感就會少一些。”
“這樣的我，或許算得上卑鄙，但在未知的未來面前，我也很是迷茫…為了不擇手段的走下去，我需要這樣支撐起我的內心。”
青水似乎又一次講述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一次，黑絕先是怔住了片刻，又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要是這麼說的話，它就更能理解青水了。
正所謂領先一步是天才，領先兩步就是瘋子。
連一開始的黑絕，都認為青水是超越了六道仙人的逆子，孤獨前行的他在這一路不被理解的荊棘之路上，心中難免會泛起難言的苦楚。
人，終究是需要他人認同的生物。
“青…”
黑絕剛一開口，就搖了搖頭，重新組織起了語言：“哥哥…我並不認為你做的有問題，其實，是我一直誤解你了。”
“以現在的局勢，你的籌備已經不能做的更好了…之前的誤會，是我和輝夜的格局沒有趕上你…”
“沒有達到過你的層次，忽視了真正的危險其實並不在於六道仙人這些劣化的大筒木，而在於未來所到達的大筒木追兵。”
“哥哥，我支援你這麼做…如果我們最終能夠取得勝利，而輝夜怪罪下來的話，就讓我攬下這個罪責吧！”黑絕語出驚人的說道。
黑絕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
它並不想讓走到了如此高度、付出瞭如此之多的青水…
一心為了輝夜，最終還和她之間產生了間隙。
在忍界忙碌了千年而一事無成的黑絕，也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哪怕只是當一個家庭成員之間的黏合劑也好…
總歸是想要做些什麼的。
“絕，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青水疲憊的臉上，展開了一個輕鬆的笑顏，似乎壓抑的情緒在黑絕的一番話語之下，消解了大半。
青水點了點頭黑絕的額頭：“你還只是一個小輩，大人之間的事情，少在這裡操心了…”
黑絕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它是小輩？它分明是忍界前任隱藏最深的幕後黑手…
但心裡這麼想，黑絕還是受用的嘿嘿一笑。
在和青水這麼推心置腹的談了一番之後，黑絕以往心中的憂慮幾乎全部消失，它不再和青水站在對立面，而是完全的成為了一條戰壕之內、並肩作戰的兄弟。
有一種認親的美感。
“我並沒有和輝夜說過我的身份，絕…”
青水輕聲說道：“你記得，你不認識我，只是為了求救宇智波帶土，而不得不背叛輝夜而找到我，你的人設是這樣的一個角色。”
“至於具體怎麼講，臨場發揮吧。”
黑絕輕輕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青水沒有和輝夜講述自身的身份？黑絕並不關心…
在青水已經將他的邏輯和未來的打算講述的如此清晰的情況下，還去計較這些邊角的小事，只會讓人感到厭煩。
無非是計劃的一部分罷了。
而對於自由發揮去誆騙輝夜，雖然黑爵的心裡這一關還是有些障礙，但是實際難度上卻異常的小。
說句實在話，騙輝夜比騙那些自以為是的因陀羅轉世身，還要輕鬆…
“好了，黑絕，醞釀一番情緒吧。”
青水緩緩地閉目，輕聲說道：“當我睜開眼之時，輝夜就會旁觀你和我的對話，那時就正式進入正題了。”
“對了，帶土那邊，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他是你所選中的忍者，我不會讓一式把他怎麼樣的…”
“我的查克拉，在庇護著帶土。”
黑絕心中一暖。
其實，它一直很想問帶土到底安不安全…只是青水在說的，都是關於星球意識、大筒木之神這種檯面之上的大事。
關乎到輝夜的人身安全、力量層次也高的不像話。
帶土和它的那些事，如果再提的話，就像是家長裡短的雞毛蒜皮了…
但青水還是貼心的給黑絕吃了一顆定心丸。
“放心吧，哥哥，我知道我該怎麼做！”黑絕堅定的應了一聲，在腦中幻想著自己的人設，開始譜寫讓輝夜道心崩潰的劇本。
而這一刻，本來還有些為難情緒的黑絕，驚訝的發現——
它本以為自己會有些難以代入這種情緒，但實際操作起來，卻似乎並沒有難度，很是絲滑的就能想到很多…
難道，在它的內心最深處，真有著放棄輝夜而拯救帶土的想法？
不然的話…
怎麼會思維如此的敏捷？
黑絕偷偷的看了一眼肅穆而立、閉眼的青水，心中一陣愧疚感油然而生。
本以為不忠誠的青水，實際才是對輝夜最忠心的那一個，即使修煉到了遠超於普通的大筒木的程度，仍舊為了保護輝夜而不惜奉獻自身的性命。
反而是自詡忠誠的自己，內心深處好像因為和帶土的感情，早就滋生了一些不良的想法…
“我真該死啊…”黑絕在心中唾罵了自己一句，無奈的嘆了口氣。
可是即便如此…
黑絕也不得不承認，它是真的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帶土犧牲…
這段緣分，即便有些妖孽，但是對於黑絕來說是重要的。
重要到，這是否決定它能作為一個獨立的“人”，而非是作為一個空殼一般的造物而存活於世。
在青水體內。
在一片黑暗之中彷徨的輝夜，很是低迷的坐在地上。
自從暴露了她曾經欺騙青水之後…
青水有時就會收回她的許可權，不讓她和自己共享視野，雖然不像是在地爆天星之中那樣的全封閉，但對於已經習慣了自由的輝夜，也是一種煎熬。
更是內心的煎熬。
輝夜迫切的希望和青水能夠說開…
她和青水之間的誤會，還是有機會能夠消除的…在輝夜看來，這或許是青水用瞳術吸收了太多大筒木查克拉而導致的…
查克拉之中，不僅蘊含著力量，更是承載了意識。
這也是為了大筒木的核心是「楔」。
吸收了數名大筒木查克拉的青水，或許是一時間無法把控這樣的力量，而一向溫柔的性格變得極端…
“如果把我的力量都交給青水，或許，能夠幫他穩固住體內的大筒木血脈和查克拉，讓他重新找回那個溫柔的自己…”
輝夜在一片黑暗之中喃喃自語道：“我會和青水道歉的…我並不是有意欺騙他，我哪裡會在一開始見到他之後，就知道他是對我特殊的那個人…”
“我得讓青水重新對忠誠建立起信任。”
輝夜腦中劃過了黑絕的樣子。
很滑稽的是，自從輝夜降臨到青水體內之後，體驗到了溫柔鄉的感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其實都將黑絕忘了…
畢竟，黑絕名義上是輝夜的第三子。
但是隻有一個不完全身體的它，和大筒木羽村、羽衣兄弟那種繼承力量的子女來說，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說難聽點，稱呼黑絕只是一個陰陽遁的造物、一個傀儡，也不是不可以。
但出了事之後，輝夜終於是想起了她忠誠的黑絕。
似乎只有黑絕，能向青水證明忠誠是存在的…畢竟，為了復活她而忙碌了千年，這個例子應該是有著說服力的吧？
在戰場之上，輝夜看到了黑絕附身的帶土。
這就說明了黑絕是一直在有努力的，只是受限於能力，並沒有做出太大的成果而已…
而在輝夜思考之時。
已經讓她有些習慣的黑暗空間，在這一刻恢復起了光明。
青水緩緩浮現在她身前，眼神莫名的看著輝夜。
輝夜愣愣的盯著眼前的青水。
兩個人的輪迴眼對視，波紋狀的漣漪波動，但卻沒有人開口。
計劃了很久的那一刻，在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青水之後，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是最為得體的。
輝夜感覺，她和青水，似乎成為了一對互相最熟悉的陌生人。
“輝夜，你說的絕，找到了我…”
青水看著有些憔悴的輝夜，嘴角扯出了一個破碎而玩味的笑容：“它似乎要和我展示，你和我講述的所謂忠誠…”
“要來一起聽聽嗎？”
輝夜心中一顫，黑絕竟然找到了青水？它竟然能夠找到青水？
輝夜本來還在想，該怎麼讓青水去找黑絕…
她那個看起來不成器的第三子，竟然有著這樣的本事，主動尋了過來！
“當然、當然！”
輝夜忙不迭的點頭：“青水，相信我，黑絕能夠向你證明人心之中是有忠誠的…”
“好。”青水簡短利落的點了點頭，久違的走到了輝夜身旁，揮了揮手。
這一刻。
闊別已久的輝夜和黑絕，終於隔了千年之後見面了。
而輝夜壓抑著激動的內心，隱晦的偷偷瞄了青水好幾眼…
挺過去這次，青水或許就會和以前一樣，一直矗立在她的身旁而不離開了。
輝夜深吸了一口氣，聚精會神的盯著眼前的黑絕，內心之中滿懷期待。
要加油啊，絕！
要和青水證明，你為了我是多麼的忠誠…
這樣的話，不但咱們能快樂的團聚，你還能多一個家人了！
而在黑絕的視角之中。
當青水睜開了雙目之時，黑絕心中猛地一顫，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它知道。
現在注視著自己的，不單單是青水，還有輝夜…
這是歷史性的一刻了。
而青水玩味的打量著黑絕，他也在期待，黑絕，會怎麼表演…
“青水大人，我請求您…”
只見，黑絕竟然緩緩地跪下，大拜在地！
“我會貢獻我的一切…我能幫您掌握大筒木輝夜的力量！我只希望您…我只希望您能夠讓宇智波帶土活下來…”
黑絕說罷，懇切的抬起了頭，眼中還閃爍起了淚花，表情扭曲的中了神威一般，似乎是內心受了極大地煎熬，才說出了這句話。
只是一個表情，卻足夠讓人品味許久。
“不愧是老戲骨…”青水都被黑絕的表演，微微震驚到了。
而輝夜瞬間兩眼失神。
片刻之後，一頭白髮狂怒的飄起，淒厲的叫了起來：“絕！我要…我要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