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許心中滿是歡喜,如同一個孩子般純真可愛。她將自已對這座城市深深的熱愛融入其中,希望能讓對方感受到這份美好。她覺得自已就像是一個熱情好客的主人,把整個揚州城最美的風景都展現在了對方面前。

顧雲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如畫景緻,沉浸在那如詩如夢的氛圍之中。許久,他終於緩緩開口,嗓音低沉而溫柔:“確實很美。”簡單的三個字,卻蘊含著無盡的感慨和讚美顧雲深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如畫景緻,沉浸在那如詩如夢的氛圍之中。

聽到顧雲深的回答,秋知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宛如春日暖陽照耀下盛開的花朵。她的心情愈發愉悅,甚至比之前還要高興幾分。她像一隻歡快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地講述起自已曾經的經歷來。

顧雲深並沒有全神貫注地聆聽,但也大致明白了秋知許所言。是她從前在家被圈的米飯了,如何偷跑出來來這兒瀟灑的賞景兒的事。

眼前連綿的黑瓦,宛如一幅古老的畫卷,其上閃爍著油亮的光澤,吸引著顧雲深的目光,他的思緒也如輕煙般漸漸飄遠。他心中最美的風景,並非此時此刻,而是多年前的那次經歷。

那是他第一次領略到大海的遼闊無垠。他佇立在岸邊的沙灘上,極目遠眺,只見白茫茫的一片,海水與天空相融,難分彼此,正所謂“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在嬌豔陽光的照耀下,遠處的海水猶如一片片魚鱗鋪在水面上,連綿不絕。

他一直呆在那裡,直到日落時分,親眼目睹暮色蒼茫,整個雲海都被染成了溫暖的緋色,然後緩緩沉入海面。最終,化為一片靜謐、悠遠而濃稠的藍色。那一抹藍色,並非天青或淡藍那般舒淺,給人一種不染塵埃的寧靜之感,而是帶著憂鬱的氣息,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自已,無盡的孤獨如海浪般源源不斷地拍打著他,帶來絲絲涼意。他沒有掙扎或反抗,只是默默地任由如墨般濃郁的夜色逐漸籠罩,將他完全包裹,不露一絲痕跡。

思緒逐漸迴歸,嘰嘰喳喳如雀鳥般歡快的秋知許依舊說個不停。轉頭看去,少女的面龐在燈火的映照下,彷彿被染上了一層暖色,張嘴說話時,更是如櫻桃般晶瑩潤澤,飽滿紅潤,沒有塗口脂,卻更顯嬌豔嫵媚。她的嘴巴一張一合,毫不掩飾地吐露著心中的話語,顧雲深則靜靜地傾聽著。

都是些小時候的趣事,是可愛的,俏皮的,溫暖的故事。顧雲深這一次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聽得很認真。什麼為了多吃一口甜酥,高高在上的嬌小姐會和侍女一起悄悄藏一塊在袖子裡;又或者是第一次喝酒時的新奇和狼狽……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獨屬於孩子的爛漫和天真。

秋知許:“你都不知道,當時為了能看些賬本,我還特地洗了冷水澡,想裝病呢……”

顧雲深看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突然好奇為何她從未提起過父母,她不應該最思念親人嗎?於是開口問道:“說了這麼多,怎麼沒聽你提起過父母?”

聞言,秋知許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顫,她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故作鎮定地淡淡說道:“他們想必都已經轉世投胎,開始下輩子了。”

顧雲深兩歲時便失去了父母,對父母的印象早已模糊。他只是從畫像上見過父母的模樣,一個如清風明月般皎潔,一個端莊溫婉,落落大方。儘管畫像畫得惟妙惟肖,可他總覺得畫像與本人相差甚遠。

或許是因為畫像無法展現出本人的靈動,所以他對那些畫像並無太多喜愛,只是將它們堆砌在宗祠裡,任其在歲月的洗禮中逐漸褪色。

秋知許心中沉積的往事,如巨石般沉重,她終於輕聲問出了那個她一直不願提及的問題:“你想他們嗎?”

顧雲深沉默了片刻,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甚至都不記得他們的樣子,又怎麼會有想念之情呢?”

是啊,一個兩歲的孩子,又能記住什麼呢?

那場慘烈的圍剿,如一場血腥的風暴,所過之處,死傷無數,殘廢遍地,一片狼藉。

若是老掌門當初沒有強忍著傷痛上場,或許他就不會被逼入絕境,毫無還手之力。

仔細回想,十五年前的那場災難,充滿了諸多詭異之處。自廢武功的老掌門,慘死的顧掌門,還有前金宗主等當時位高權重的人物都葬送在了那裡。而在那場圍剿中,唯一沒有出現傷亡的,卻是當時微不足道的秋家。

思及此,顧雲深眼神微凝,開口問道:“你對十五年前的事情究竟瞭解多少呢?”

秋知許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之色。她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後試探性地問道:“您說的可是那一年對玄冥宗的圍剿之事?”

見顧雲深點了點頭,秋知許皺起眉頭,開始在腦海中仔細搜尋與那場圍剿有關的記憶。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說道:“關於那場圍剿,其實我所知曉的並不多。當年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他似乎不太願意跟我談論這些事情。每次我好奇追問,他總是搖頭嘆息,告訴我那些場面太過血腥殘忍,不適和小孩子知道。”

顧雲深默默無語,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彷彿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已的思緒裡,苦苦思索著什麼。秋知許見狀,不禁心生疑惑,忍不住輕聲問道:“小顧長老是不是知道一些內情啊?不然為何會突然提起此事呢?”

顧雲深被她這麼一問,略微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決定回答道:“當年那場圍剿過後,唯有秋家安然無恙。然而就在那時,一件早已失傳多年的秘寶卻莫名其妙地重現江湖。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時隔十五年,秋家竟然遭到了滅門之災......這一切不是太是巧合了嗎?”

說到這,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硬生生地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不再繼續說下去。然而,秋知許聽完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或疑問,她的神情依舊非常平靜和淡然。只見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事情並不是小顧長老所想象的那樣。如果小顧長老了解秘寶的傳承方式,就會明白這個東西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們秋家。至於之前發生的圍剿事件,其根本原因並不在此。”

顧雲深眉頭微皺,追問道:“那麼你對此有何解釋?為何只有秋銘能夠獨善其身?”秋知許微微一笑,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在意,她淡淡地回答道:“我們秋家前幾代人或許在江湖上還算是有些名氣,但傳到我父親這一輩,已經更多地涉足商界了。說白了,我們不過是一群販賣食鹽的商人而已。參與圍剿行動想來是被拉去充數的。”

秋知許心想,如果父親真的有心涉足江湖、追求至高無上的地位,那麼他當初就不會迎娶自已的母親了。畢竟,母親並非江湖人士,她只是一個鏢局的小姐。當年因為押送鏢物時父親不幸遇難,為了支撐起整個家族以及照顧年邁的祖母,母親才不得不選擇出嫁。倘若換做是自已處於父親的位置,恐怕會選擇娶一個宗門的女子為妻,如此一來,更有利於謀劃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

顧雲深沉默不語,目光凝視遠方,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此時,一道耀眼的白光如閃電般在他秋知許腦海中驟然閃現。她心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感到一陣恐懼,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顧雲昊難道是......\"

她看著顧雲深神情恍惚,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不禁心生畏懼,便停下了話語。

然而,一個強烈得無法抑制的念頭如同剛剛破土而出的嫩綠幼苗,迅速生長成一棵高聳入雲的巨樹。這個念頭在她內心深處瘋狂蔓延,讓她再也無法平靜。

面對秋知許滿含疑惑與擔憂的眼神,顧雲深起初顯得有些茫然失措,但僅僅一剎那間,他便恍然大悟,同樣聯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原來,顧雲昊本是秋銘在一場慘烈圍殲戰後意外發現的孤兒,後來被秋銘送往天劍門,交由老掌門撫養長大成人。這段往事,還是當初他們逃亡途中,顧月箐向秋知許講述的。

此刻再回想起火燒醫廬那天,顧雲昊那撕心裂肺、悲憤欲絕的哭訴,每一句都如同刀割般刺痛著他們的心上。那些話語猶如一顆顆珍珠,串成了一段令人心碎的故事。

秋知許:“難道他是……”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和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正狠狠地拍打她的心臟,讓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如紙。

面對顧雲深同樣充滿疑惑的眼神,秋知許努力睜開眼睛,試圖用堅定的語氣來否定自已心中那個可怕的猜測。然而,她的話語卻變得結結巴巴:“不...不可能。他若是玄冥宗遺孤,爹爹不可能...爹爹一向果斷決絕,絕不會留下這樣的隱患......他若是遺孤,為何不回去認祖歸宗?這定是我想岔了!”

就在這時,秋知許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似乎已經完全說服了自已,說道:“一定是的,一定是我們想錯了。他充其量只是被那場禍事牽連的一個受害者,與玄冥宗並無關係。爹爹也許正是因為內心深感愧疚,所以才會對他有所補償吧。”她緊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已的情緒再次波動。

然而,她的這番話或許能夠騙過自已,但絕對哄不了顧雲深。只見顧雲深臉色陰沉至極,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自上而下地將她仔細端詳了一番後,便默默地向後退了半步,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此時此刻,秋知許就像一隻受驚過度、正在苦苦掙扎的小鳥一般,心跳聲如擂鼓般砰砰作響。她已經完全無暇顧及顧雲深到底作何反應了,只是一個勁地喃喃自語道:“一定是這樣的......我們必須趕緊回去了......快回去吧......是我想錯了......”緊接著,她甚至沒有給顧雲深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便一頭扎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夜風在她耳邊瘋狂地咆哮著,樹葉也在她面前紛紛飄落。但她根本顧不得這些,依舊腳步輕快有力,彷彿完全沒有喝醉的樣子,徑直朝著秋宅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這蓉蓉夜色,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般平靜無痕,彷彿無論今夜發生什麼事情,都無法打破這種靜謐。即使投入一塊石頭,恐怕也難以激起絲毫漣漪。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水面下,卻隱藏著無數洶湧澎湃的暗流,它們相互交錯、奔騰不息。

這正如那個風雲變幻、詭異難測的江湖一般,充滿了無盡的變數和謎團。倘若顧雲深當真屬於玄冥宗,那麼“小狗”這個稱呼或許並非他的真實姓名。而他被自已的父親親手送入天劍門,如今父親的屍首卻杳無音訊,莫非父親並未死去?難道說早在十五年前,父親便開始精心謀劃這一切了嗎?

可是,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父親為何整整十五年來,對自已的親生女兒隻字不提呢?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她越想越是覺得撲朔迷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團團疑雲……

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究竟是玄冥宗肆意報復,還是隱藏著更加血腥的真相?

她不敢再繼續深入思考下去,因為她害怕自已那無限制蔓延開來的思緒會讓她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

在她眼中,她的父親一直都是一個正直、善良且充滿慈愛的人,絕不會做出任何違背道德倫理之事。她不願對著一個已經逝去之人產生過多無端猜測,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與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至親。

然而,內心強烈的不安和顫抖的心跳卻像是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驅使著她徑直衝向書房,並將自已緊緊地反鎖在裡面。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平復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而此時此刻,顧雲深默默地緊跟在她身後不遠處。他輕盈地躍上房梁,小心翼翼地揭開幾片瓦片,然後靈活地縱身跳入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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