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樂極生悲，意欲招攬
“林夫子，這你能做到嗎？”
曹林看著墨衡殺敵，不禁對林夫子問道。
林夫子聞言愕然。
“這……雖然說殺的都是煉血境，我也能做到，但想要如此輕鬆寫意，卻是萬萬不可能。”
雖然同為煉骨境，但曹林的技法境界顯然比不上林夫子。
林夫子能看出來的，曹林便看不出。
他只覺得墨衡每一斧頭揮去，都似乎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讓人看得十分賞心悅目。
為此曹林不禁扯了扯林夫子的衣袖，低聲道：“林夫子，你說他到底到什麼境界了？我咋看著有些玄乎。”
林夫子隨意撥開面前南羯人的攻擊，輕笑道：“依我看啊，這墨衡的斧法，很可能已經到了圓滿境界。”
“要知道只有到了圓滿境界，才會讓人生出這種感覺，覺得他每一招都渾然天成，不露破綻。”
三人在此地對墨衡的戰鬥評頭論足，可把他們的對手，一名煉骨境南羯人氣壞了。
這名南羯人用蹩腳的大周語吼道：“你們這些可惡的大周人，都給我去死。”
曹林等人三對一，輕鬆無比，絲毫沒在意這人的憤怒。
反倒是嘲笑道：“你就好好待著吧，興許等會還能留你個全屍。”
然而人世間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有樂極生悲的風險的。
就在三人自覺高枕無憂時，突然一名南羯人從四人所處戰場邊緣的屋頂躍下，直直的落在四人面前。
曹林三人被嚇了一跳，立刻與被戲耍的南羯人分開，警惕的看向這人。
這名突然出現的南羯人身高九尺，身材勻稱，身上衣物與其他南羯人沒有什麼不同，但很明顯其氣勢與眾不同。
“快退。”
見多識廣的林夫子立馬亡魂大驚，無聲無息的來到他們身邊如此近的距離而不知，定然是煉氣境的高手。
然而現在想走已經晚了。
突然出現的南羯人身形一晃，便來到了曹林兄弟面前，還不待曹林兄弟動作，雙手探出，便給了一人一個黑虎掏心。
胸口受到重擊，兩人當即倒飛而出，癱軟在地，口吐硃紅，一時萎靡。
“些許宵小之輩，也配侮辱我南羯勇士。”
林夫子心下大驚，飛身而退，直直朝墨衡的位置衝去。
他想禍水東引。
墨衡廝殺間，眼角餘光見林夫子朝自己衝來，心下疑惑，暫時撤出戰團，凝神看去。
卻見其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一名南羯人，姿態彷佛閒庭散步一般，但能跟得上林夫子的狂奔速度。
其武道修為可見一斑。
而林夫子的心思，墨衡掃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便知一二。
不過墨衡沒心思計較這些，因為那南羯人已經將目光從林夫子身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不凡的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純正的大周口音讓墨衡微愣，隨即反問道：“你又是誰？”
南羯人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先是用南羯語說了一句，隨後朗聲道：“用你們大周的語言，叫張季。”
墨衡眼簾微垂，沉聲道：“墨衡。”
張季看了看四周廝殺的巡天監和蒙面南羯人，對墨衡說道：“墨衡少年，你可願意隨我去南羯？”
話音未落，張季便已經擺出了架勢。
“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此地張季的族人正在和吳用等人浴血拼殺，換作正常人，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招攬敵方的一個少年。
實在是張季在剛剛擺脫了巡天監其餘高手後，趕赴此處戰場。
見林夫子三人戲弄同族人，遂出手擊殺。
追來的途中，見林夫子目標明確，張季也順著看去。
而武道境界不同，他比林夫子看到的東西要更多，更準確。
不會錯的，技巧達到了化境境界，當真是少年英才，如果能讓他加入南羯，二十年後，南羯必然能出一尊煉氣成元境的強者。
張季心中火熱，眼神灼灼的看著墨衡。
希望你不要罔顧性命，說出什麼不智之言。
張季的意圖幾乎寫在了臉上，墨衡什麼話都沒說，僅僅是緊了緊手中短斧，將其橫舉至胸前。
張季明白了，同時也惱怒了。
愚昧之輩，還是儘早死了為好。
張季拔出腰間的彎刀，遙指墨衡，腳下一踏，立時向墨衡掠去。
墨衡心中一驚，眼前張季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面前不到三米的距離。
張季彎刀平平朝墨衡脖頸處隔空噼來。
墨衡急忙下蹲，一道無形刀氣自墨衡頭頂飛過，帶起一串長髮。
後天真氣境的修為，不過感覺上沒有牛叔和吳用強，能打。
墨衡一個翻滾，迅速拉近與張季的距離，手中短斧朝其小腹處噼去。
張季長刀向下格擋。
墨衡眼中精光一閃，手中短斧在張季驚奇的眼光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避開長刀，繼續維持原軌跡向張季小腹處噼去。
張季心中大驚，渾身真氣急速調動，灌注長刀。
瞬間長刀以原本一倍的速度，以毫釐之差，擋住了墨衡的斧刃。
墨衡只覺手中傳來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竟讓其短斧都差點握持不住。
墨衡立刻後退，想要暫時拉開與張季之間的距離。
“沒想到吧，我與你這種人交過手，那一次我敗了，之後我便仔細研究你們這類人的優劣點，進而想出了一套解決辦法，這就是我的成果。”
話音未落，張季便再次殺來，手中長刀招招直逼要害，勢大力沉。
正是揪著墨衡武道境界不強，再高的技巧也無法施展的點不放，一頓勐攻。
墨衡無奈之下，只能採取遊鬥，在屋舍間輾轉騰挪，暫避鋒芒。
“你就只會逃跑嗎？”
張季在身後大聲嘲諷，墨衡埋頭不語，任其說著難聽的話。
南羯人潛藏在金剛寨中的人馬超出了吳用的想象。
剛剛將他擊飛吐血的南羯人是他們此行的領頭之人，功力強出他一籌不止，掌法凌厲，已經殺了己方五人。
目前只有吳用能抵擋。
而張季則是南羯人中另一位煉氣境高手，如今被墨衡拖住。
吳用對此倒是寬心不少，墨衡若是不來，張季沒有對手，將直接決定這一場戰鬥的勝負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