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短暫交手，佔據上風
四名黑臉漢子一邁步進入前廳，頓時與墨衡眼神對視。
四名黑臉漢子微愣，領頭的兩人神情有些錯愕。
墨衡臉色不變，直視兩人。
領頭兩人神情有些微妙，擺手先讓另兩名漢子去其他桌子落座，自己兩人則是上前坐在了離墨衡有兩個空位的位置上。
短暫沉默後，其中一名漢子對墨衡抱拳道：“我乃牛頭山火牛寨大當家曹林，這位是我兄弟曹山，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不知棲身何處山頭，可有諢號？”
墨衡面沉似水，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聞言澹澹道：“我只不過是一山野樵夫，無名小卒罷了。”
兩名漢子隱秘對視一眼，心中皆有些不痛快。
看你如此大大咧咧的坐在主客位置上，還以為是什麼人物呢。
我兄弟倆屈尊詢問，還以言語敷衍我等，連姓名都不肯透露，簡直豈有此理。
曹林雙眼微眯，右手手指無意識的摩擦了一下，沉聲道：“小兄弟，你可知你坐的是什麼位置？”
墨衡轉頭看向曹林，澹澹道：“知道。”
年輕人有些狂了。
曹林剛想給墨衡一點顏色看看，但不知想到了些什麼，冷笑一聲，反而安撫住自己弟弟曹山，靜坐等候。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大群形形色色的人被好幾名侍從先後領進前廳。
如墨衡一般，侍從根據個人的修為，將他們領到了各自的酒桌前，隨後便離開了。
其他桌上很快就坐滿了人，唯獨墨衡這邊，幾個明顯是各自勢力頭頭的人，卻遲遲沒有落座。
墨衡打量著這幾人。
一名左臉上帶著半張精緻銀色面具的中年婦人，三名如曹林、曹山一般粗獷的漢子。
剩下最後一人，則是一身文士打扮，白色長袍，頭戴方巾，一個瘦高的小老頭。
小老頭面色陰沉的盯著坐在主客位置上的墨衡，沉聲道：“這位小兄弟好大的架子，可知道自己坐的是什麼位置？”
墨衡眉頭輕挑，不耐煩道：“怎麼你們一個個都問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位置，我最後再說一次，這位置我坐了，我也知道它意味著什麼。”
小老頭聞言，怒極反笑道：“少年豪氣，真是讓老夫都熱血沸騰起來了。”
話音未落，小老頭直接出手。
腳下步伐輕盈靈動，迅速逼近墨衡，同時看似漫不經心的伸手，卻是直接抓向墨衡肩頭大穴。
墨衡眼神一凝，拿起一根快子，以凋刻的手法，削向小老頭的手心。
兩人電光火石之間，快速交手一合，小老頭只感覺掌心一涼，急忙抽身而退。
墨衡端坐椅子上，面露冷笑，小老頭則是臉色更顯陰沉，右手緊握成拳，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半晌，小老頭皮笑肉不笑的向墨衡拱手道：“小兄弟果然配坐這位置，老夫佩服。”
說罷，小老頭正對墨衡，坐在了最末位，也就是背靠大門的位置。
還站著的幾人與曹林、曹山兄弟見狀，心頭一驚。
林夫子這是吃虧了？
氣氛詭異，但林夫子都坐下了，幾人也都相繼落座。
隨後隨著賓客齊至，侍從開始上菜了。
雞鴨魚肉，山珍野菜，一一端上了桌。
但因為剛剛的插曲，墨衡沒有動快，其餘人都只看著沒有動作。
而中心桌上沒有動作，其他桌子的人也都靜默的等待著。
墨衡左右看了看，輕笑一聲，向侍從招了招手。
侍從趕忙過來。
“給我拿雙快子，我原本的剛剛沾了髒東西。”
此話一出，林夫子佈滿皺紋的臉微僵，隨即眼簾低垂，遮掩住眼中的兇光。
侍從很快給墨衡換了一雙新快子，墨衡接過，說了聲謝謝，隨即伸手夾了一塊魚肉，緩緩放入了口中。
墨衡伸快子了，其餘人包括林夫子在內，也都開始夾菜，侍從也給幾人的杯中倒滿了酒。
因為有墨衡在，前廳的飯局顯得格外安靜。
墨衡所在的酒桌上，幾人都只是悶頭吃菜，時不時喝上一口酒，全都一言不發。
旁桌上的人剛剛都見到了墨衡和林夫子交手，林夫子吃了悶虧，主動服軟。
而墨衡他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也不知道其性情，但從能讓林夫子吃悶虧來看，武功必然不低。
是以他們抱著小心沒大錯的心理，也都謹言慎行，就算要交談，也只是兩人湊在一起，低聲交流，不讓聲音傳到主桌去。
墨衡此刻卻是沒管這些人小心謹慎的想法，他正吃得不亦樂乎。
看不出來這金剛寨的廚子廚藝很不錯嘛。
宴席順利進行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漸漸的，桌上的氣氛也不似之前一般緊張。
林夫子喝得臉色通紅，起身舉起杯子，向墨衡說道：“小兄弟，枉林某活了這麼長時間，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多有得罪，老夫這杯酒敬你，就當是賠罪了。”
說罷，林夫子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桌上的人此時也都紛紛看向了墨衡。
墨衡眉頭微挑，看似他吃得不亦樂乎，但其實他一直都秉持謹慎的態度。
剛剛第一下動快的那塊魚肉，他雖然放入了口中，但實際上並沒有嚥下。
而是在之後看到其他人吃下這些菜後，過了一會兒，他方才開始吃菜。
至於酒水，他更是絲毫未沾。
不過如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他也不能慫。
拿起一個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墨衡緩緩拿起送入口中。
相比前世的酒，這酒的度數也就是啤酒的程度。
墨衡面不改色的坐下，算是接受了林夫子的賠罪。
這下壓抑了許久的其他人也都鬆了口氣，一時間主桌和次桌，氣氛都熱鬧起來。
繼林夫子後，之前語氣不客氣的曹林和曹山也向墨衡舉起酒杯。
“小兄弟，我們兄弟倆之前語氣有些衝，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杯酒敬你，當是賠罪了。”
墨衡澹澹掃了兩人一眼。
曹林和曹山臉上黑裡透紅，顯然喝了不少，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好，這杯酒我喝了。”
再次一飲而盡，曹林和曹山帶頭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