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人性
“該死。”
持刀掌門顯然不可能生還了，南昊天等人悲憤不已。
縱使平日有多少算計，此刻同在戰場之上，戰友身死，頓時激起眾人滔天的怒火。
但南昊天並沒有失去理智，大聲攔住想要上前搶回持刀掌門屍體的眾人，掩護後退。
“走。”
墨衡心中同樣憤怒不已，但是那蠱蟲飛舞間，他也只能看到一抹黑影，這表示他也不一定能奈何這蠱蟲。
特別是此時周邊還有那麼多毒蟲和崑崙教堂主在場，剛剛墨衡看得分明，如果不是持刀掌門被毒蟲偷襲，不會那麼輕易就喪命。
總之形勢對己方太過不利，墨衡知道此時不能逞能，當即與武隆復等人後撤。
而有南昊天等人的阻擋，後方普通弟子已經盡數撤離。
此時南昊天等人也能安心離開了。
於是不再戀戰，在眾人合力下，總算是安全退回到了羊頭山外。
而身後毒蟲追出羊頭山時，詭異的骨笛聲再起，毒蟲們立刻紛紛後撤，返回羊頭山中。
墨衡轉頭看向後方一臉驚恐之色的一眾弟子。
之前毒蟲越過他們，向普通弟子襲去，著實嚇壞了不少弟子。
更有許多弟子不慎被毒蟲咬中，大部分毒發倒在逃跑的路上，小部分則是被同伴救了回來。
武隆復跟墨衡交代了一句，便起身離去，檢視自己門派弟子的狀況。
當夜，墨衡吸收完體內來自紅袍男人的火神訣火勁，看了一下面板。
【技能】：無名心法（1/*，融會貫通 1344/100000）……
再次吸收了火勁，前面的“1”並沒有變成“2”，這不禁讓墨衡猜測，同一種內力，應該不會增加次數。
這不由讓墨衡又打起了其他掌門內力的主意。
畢竟現在被堵在羊頭山，如果不能想出解決的辦法，縱使繞路，路途中也不免有山林擋路，到時候毒蟲依然是繞不過去的難題。
於是墨衡思索良久，在決定找最熟悉的武隆複試探一下時，南昊天突然派人來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墨衡只能暫時放下試驗其他掌門內力的想法，去往南昊天賬內。
之前一戰，持刀掌門隕落，屍體都沒有搶回來，剛進入營帳內，墨衡便感覺到低壓的氣氛。
而在一眾掌門中，墨衡發現一名相對年輕的弟子，一臉悲傷的站在其中。
這人是？
南昊天接下來的話解答了墨衡的疑問。
“諸位同道，虎山宗黃掌門英勇犧牲，這是他的真傳弟子朱葉，現在黃掌門，宗門中的長老推舉他為代掌門。”
“之前南某與其交談過，朱賢侄表示想與諸位同道一起，繼續討伐崑崙教的大業。”
說罷，南昊天后退一步，朱葉臉上壓抑住悲傷情緒，嚴肅抱拳道：“諸位叔叔嬸嬸……”
朱葉目光一一掃視在場眾位人到中年的掌門，在看到墨衡時，雙方臉上表情都僵了一瞬。
“……和玄平兄，師父不幸犧牲，我萬分悲痛，但是……”
之後朱葉由悲傷的情緒轉為悲憤，洋洋灑灑講了足足一刻鐘。
最後墨衡聽完後，總結出了一句話。
師父犧牲，我們虎山宗全員都十分悲痛，但一來師父屍體還未搶回，二來師父此行目的是為了討伐崑崙教，彰顯正義，作為他的真傳弟子，不能半途而廢，要繼承其遺志，繼續前行，路上希望各位多多關照。
前面的話還好，師父屍體還在敵人手中，作為其視為己出的真傳弟子，搶回屍體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後面這個話，讓墨衡微微皺了皺眉頭。
繼續前進？虎山宗除了宗主以外，就沒有第二個煉氣境武者了，這朱葉也只不過是煉骨境巔峰。
說直白一點，虎山宗還摻和進這事，純粹就是在賭，是心中不甘的不理智行為。
真要遇到危險，在場的人除了南昊天、武隆復等少數幾人外，誰有那個心思，或者說誰有那個能力出手救人。
就連墨衡自己，如果再與紅袍男人對上，也必須全力以赴，這時如果朱葉在其身旁快要被殺了，墨衡說不定都無法出手相救。
而經過朱葉這個小插曲後，南昊天開始就羊頭山那苗族人以及毒蟲一事進行商討。
“這次出現的那個苗族人，確定這些毒蟲就是受他驅使，目前想要……”
墨衡正聽著南昊天講話，忽然察覺身旁有人靠近，轉頭看去，卻是臉上還殘留有悲意的朱葉。
看著朱葉有些通紅的眼睛，墨衡不由想起了雷震和雷洪。
不管朱葉或者其身後宗門長老要求他暫代掌門，並留下來是什麼心思。
作為真傳弟子的朱葉，應該是真的很難過吧。
想到這，墨衡眼中的冷意稍斂，對朱葉微微點了點頭。
當然這點善意就夠了，多了墨衡也不能承諾什麼，遂轉過頭去。
而朱葉感受到墨衡傳來的善意，心中微微一喜，其實在師父死後，雖然他也很不甘心。
但更多的還是傷心，從小如師如父的師父死了，他雖然憤怒，可知道自己是什麼實力，根本就報不了仇。
但奈何門中長老鼓動，他不得不來此與一眾煉氣境的掌門商討對策，實際上就是個旁聽的，根本不會在乎他的意見。
這一刻他是多麼羨慕墨衡，羨慕他的天賦。
他可以在未及弱冠之齡，突破至後天真氣境，還能靠技法境界殺敗黃一山這等大寇，讓南昊天和武隆復都對其推崇備至。
就連臨來時，門中長老都讓他跟墨衡打好關係。
朱葉暗自嘆了口氣，低下了頭，整個會議最後說了什麼，他都沒有聽清。
之後會議結束，朱葉渾渾噩噩的出了營帳，外面的冷風一吹，頓時清醒過來。
勐地抬頭左右張望，卻是沒有了那個年輕的身影。
但片刻後，他又臉色漲紅的急急離開。
蓋因為之前有位長老提了一個在他看來，無恥之尤的意見，那就是他們嘗試以整個虎山宗作為籌碼，讓墨衡入駐，成為名義上的掌門。
當時朱葉就為此大發雷霆，但最後看著一個二個都面露思索之色的長老。
朱葉停止了怒吼，恍忽間覺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