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
他想問，又羞於啟齒。
赤榕身子後仰，慢慢運轉靈力消化著他的血液。
“第一次吸血，沒經驗。要是不小心下口重了，咬壞了，我要去哪兒再找一個相柳？”
“你找不到第二個。”他輕碰了碰剛被吮吸過的地方，將衣服穿好。
“對啊，世上只有一個相柳，我可得寶貝著。”她屈指輕撫著他的側臉，語氣溫柔。
相柳捉住她的指節在手裡輕揉著，頗有幾分縱容的意味。
“你還沒說，怎的突然想喝我的血？”
“喝了你的血，我就可以在海底自由呼吸了。”
“你只喝了一點，就夠了？”相柳面露不解。
他原是想著找個機會，將自已的血換給她。只是擔憂海妖的血會汙了她的鳳凰血脈。
赤榕怎會不知他在想什麼呢？從他叫自已不必羨慕逍遙時，那句話，赤榕幾乎就能猜到他在打算什麼。
“只有這一點，就足夠了。相柳，不許動旁的心思，也不要傷害自已，我只是想在海底自由呼吸，不必你將自已的血換給我。”
“你怎麼知道……？”相柳眸中劃過愕然。
“你忘了嗎？鳳凰的眼睛，能看透人心。”她指著自已的眼瞳說。
相柳不禁怔愣一瞬，又聽她說:“你也可以看作是，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不信，我們下水試試？”
“好。”相柳應聲，隨即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腳尖輕點，帶著她直直落入海中。
被海水包裹的一瞬，他只覺得渾身毛孔張開，舒爽無比，心底升起久違的快意。
一睜眼，就看見赤榕正笑意盈盈地看他。
“現在相信了嗎？”
她聲音清亮溫和，全然不受海水的影響。
相柳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點了點頭。餘光瞥見她腕間戴著的珊瑚手釧，又不自覺心中竊喜。
其實這手釧也可以讓她在海底短暫的呼吸，但總歸是不如他的血有用。現在看來，單純做個首飾也不錯。
想著，相柳又瞥見她修長的脖頸，頓時覺得好似少了什麼。
“喂！回神啦！想什麼呢？”
相柳聞聲抬頭，微微一笑。
“在想，該從哪裡開始介紹給你聽。”
“嗯……”赤榕環顧四周，目光驟然被一處吸引。
“先說那個吧，那是花嗎？怎麼是合著的？什麼時候會開？”
相柳沒說話，只是從背後環住她，握著她的手，引她輕觸中央的那朵“花”。
觸及花瓣的一瞬，所有花像是有所感應一樣，瑟瑟發顫，猝然齊齊綻放，美不勝收。
“好美。”
赤榕一時竟看呆了。
她被這一瞬的美震撼到，心中感嘆，逍遙說的竟都是真的。海底也有色彩絢麗的花兒，開放時比陸地上的花朵還要驚豔。
“這是星空花。”相柳說。
其實這花只是看上去美麗，旁人若隨意觸碰，恐怕會被花芯中鋒利的刺傷到，而赤榕體內如今有他的血，便也不必擔心這個了。
“名字也很好聽。”她讚歎道。
之後，相柳就牽著她，緩慢地在海中游蕩，時不時給她介紹身邊遊過的各種魚兒，還有漂亮的珊瑚。
頭頂時不時會聚起魚群，相柳就帶她遊得遠些，給她講魚群聚集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