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吃眼補眼
李金陽透過臥室女詭異可以修復牆壁，推匯出鬼老太太自然也能把地板恢復如初。
畢竟三尸墳場出租屋本質上就是一個屍氣、鬼氣的集合體。
只要把每個房間對應的鬼怪拉攏或者拿捏住。
李金陽就有可能讓包租公找不了茬。
當然。
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如果包租公強行提燈定損，歪著頭硬挑毛病。
那就著實沒啥好辦法了。
哎，人在屋簷下。
難免被動。
李金陽一邊思索著，一邊跟客廳鬼老太太搭上了線……
鬼老太太肯定是想見孫子的，但她又怕兒媳婦：包租婆知道了各種吵吵。
李金陽表示他要的就是包租婆下樓大罵四方，不然他怎麼有機會把包租婆推進長夜臥室。
“老太太，你要想好，錯過我這個好心人的幫助，你以後再想見孫子……可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李金陽咧嘴一笑。
不知不覺中。
李金陽自已也會偶爾露出略顯邪惡的模樣了。
另外。
他與鬼老太太多多少少存在著一些“挖眼”的交情。
一人一詭。
順暢的溝通，完全沒問題。
“好吧。”
鬼老太太從身上掏出了兩顆玻璃球，她道：“小夥子，你只要把這個彈到外面的走廊中，玩一玩。我那小孫子聽到動靜，他一定會下樓的。”
“原來老太太你早就準備好了。”
李金陽很高興，他原本還在想要不要用清晨美食的香味，引誘熊孩子上鉤來著。
結果鬼老太太居然藏有大殺器玻璃球。
那他也省得費事了。
今兒個李金陽一點兒都不餓，所以如果能夠省略做飯的過程，他是非常願意的。
冰火廚房實在危險。
就這樣。
李金陽從鬼老太太的手中接過了玻璃球。
同時。
他也提出要求道：“老太太，待會兒我若是成功把你的小孫子帶來了，你可得也幫我一個忙。”
鬼老太太：“說說看。”
李金陽努了努嘴：“你得幫我把地板修好。”
鬼老太太聞言陰森森的笑了笑，她的雙目並沒有因為填上了李金陽的眼球而復明，反而更加黑洞洞的：“行，老婆子我定會如你所願。”
李金陽：“……”
李金陽沒想到對方竟然答應的這麼爽快。
他本能的有種被忽悠的感覺。
可具體哪裡有問題他又說不上來。
事情發展的順利些。
似乎也沒啥壞事兒。
於是。
李金陽拿著玻璃球，走出了出租屋的房門。
外面是一截幽深的走廊。
聲控燈時靈，時不靈。
忽的。
“啪嗒！”
玻璃球碰觸地面的撞擊聲，突兀響起！
並不斷的迴盪、迴盪……
直至傳出老遠、老遠……
很快。
一個五六歲的大頭孩子，便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
只見他探頭探腦，滿面好奇。
（大腦：“宿主，天慈庵明鏡師太的兒子，悄悄來看您了。”）
（李金陽：“啐！尼姑師太，何來子嗣？你這混腦子怎麼又醒了，趕緊繼續做夢去吧！”）
（大腦：“明明我說的就是事實嘛。”）
（李金陽：“……”）
“嘿，來一起玩啊！”
李金陽邀請道。
遠處熊孩子怯生生：“我媽媽不讓我隨便跟陌生人玩。”
（大腦：“師太親子說您現在是魔頭，不敢靠近您。”）
李金陽笑笑：“我是你媽媽的租客，不是陌生人。”
“哦，也對哈！”
熊孩子聞言立馬放下戒心，爾後他蹦蹦跳跳的小跑過來。
（大腦：“恭喜宿主，成功忽悠到了師太親子。”）
熊孩子展示出了自已的一褲兜玻璃珠。
李金陽見狀：“好傢伙，你存貨不少啊！”
熊孩子滿臉傲嬌：“那是必須的，我同學他們都玩不過我。”
熊孩子別的強項沒有，打彈珠卻是第一名。
（大腦：“宿主，您成功控制住了師太親子的心智！”）
“走廊地方太小，我們到屋裡玩吧。”
李金陽想把熊孩子帶到客廳裡面。
不過他卻本能的回憶起了之前看的客廳規則六：儘量不能讓熊孩子進屋，因為熊孩子會化身拆家狂魔。
怎麼辦？
這條規則究竟真假與否？
李金陽認真的把大頭熊孩子又打量了個遍，總體感覺這孩子還是挺老實聽話的。
事實上。
李金陽現在也確實沒得選，熊孩子若是個好孩子，他就能借鬼老太太的手修復地板。
如果熊孩子真是個拆家狂魔……
好像也就是在賠償九千的基礎上，再往上翻番。
正所謂債多了不愁！
賠九千和賠九萬。
對李金陽來說真沒啥區別。
仔細思量完畢。
李金陽彎腰抱起熊孩子，道：“你們在學校，打彈珠都是怎麼個玩法？”
熊孩子：“打洞或者擺攤，你家有洞嘛？”
李金陽：“這個……打洞沒合適地方，不過擺攤卻是可以的。”
所謂擺攤就是人坐在地上，把玻璃球擺幾顆在身前。
然後對手拉開幾米距離。
打中就得子。
不中則失子。
“嘿嘿！那就擺攤，我先坐莊！”
熊孩子很興奮，他還從未跟大人玩過打彈珠。
也不知道他能贏幾輪。
如此。
李金陽抱著熊孩子進了出租屋的客廳之中。
他在進屋後還專門觀察了熊孩子的表情和氣場變化……
但凡有啥不對勁。
李金陽都會選擇讓熊孩子先在門口待一會兒，冷靜一下。
他必須儘可能的掌控住大局。
以免真把賠九千變成了賠九萬。
好在。
糟糕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大頭熊孩子進了屋，也表現的十分正常與聽話，完全不像裝的。
“來吧，我擺好了。”
熊孩子按照遊戲規則，把七顆玻璃球分成了前三後四的兩排。
李金陽則掏出了自已的兩顆彈珠，道：“看我一發必中。”
遊戲開始。
再觀鬼老太太從躺椅上坐起來，她沒有靠近自已的小孫子，而是離得遠遠的……用她那黑洞洞的雙目，持續的關注著自已的小孫子。
一切盡在不言中。
到了她這個年紀。
只要能看到或者聽到，孫兒繞膝承歡，就已經算是盡享天倫了。
隨即。
“嗡！”
客廳地板果然恢復如初，貓爪抓痕徹底消失不見。
這時。
“唰！”
李金陽瞄準發射！
可脫手的玻璃球卻並沒有滾出直線，而是各種七拐八繞，最後從熊孩子前三後四的縫隙間穿了過去。
失敗！
第二顆發射。
同樣的情況再度發生。
壓箱底的兩顆彈珠立馬全都賠了進去。
遊戲光速玩完。
“我……”
李金陽兩手一攤的道：“我就兩顆玻璃球，現在全輸給你了。”
熊孩子聞言越發興奮：“不，你明明還有兩顆呢！”
李金陽皺眉：“還有兩顆？”
熊孩子明示的抬起手，指了指雙眼……
下一刻！
李金陽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他們玩的根本就不是玻璃球，而是眼球……
鬼老太太最開始挖了他的雙眼，也並非為了重見光明，她只為哄自家孫子高興！
“或者，我借你。”
熊孩子再度展示出自已的褲兜，只見裡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眼球！
“我借你一顆，若不中，你需要還我兩顆。”
熊孩子小小年紀，便深諳高利貸的精髓！
李金陽眉頭一挑的道：“成交！”
老話說得好。
富貴險中求。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緊接著。
熊孩子把一顆肉眼玻璃球丟給了李金陽。
李金陽起身走向旁邊的網路路由器，道：“剛剛我發揮的不好，肯定是因為網路問題，等我把wifi無線網開啟。”
熊孩子失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彈珠打不中怪網路的。”
此等節骨眼。
李金陽開啟網路，全都是為了遵守客廳規則三：包租婆二胎懷孕，非常在意輻射問題。
只要他開啟wifi，包租婆很快就會來找茬。
這正是李金陽想要的。
“啪嗒！”
李金陽把路由器除錯完畢。
爾後他道：“剛剛你坐莊擺攤，這次換成我了。”
熊孩子掐腰：“行，那就我來掀攤子。”
“哈哈哈，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李金陽來到臥室門口。
在熊孩子和鬼老太太的凝視下。
他把借來的唯一一顆彈珠……擺放在了客廳與臥室界限的縫隙之上。
“這你要是能打中，我就徹底心服口服，兩顆眼球立馬奉上！”
李金陽表示，他今兒個必須狠狠的坑熊孩子一把……
居然小小年紀就搞高利貸。
邪逆之風，必須糾正！
“哼！我肯定能打中。”
熊孩子非常吃激將法。
他當即屏氣凝神，俯身瞄準！
“唰！”
血淋淋的眼球玻璃珠應聲發射！
直線滾出！
只可惜。
在即將擊中的那一刻。
眼球玻璃珠發生傾斜，險之又險的擦過了李金陽的坐莊彈珠。
“這都沒中？”
熊孩子把眼睛瞪得滴溜圓。
李金陽笑呵呵的道：“看來你的手感不夠熱啊！”
“哼！我第二顆必中！”
熊孩子說完便俯身標準，醞釀半天……
奈何。
第二顆依舊未中。
第三顆未中。
第四顆未中。
第……
第三十七顆，也就是熊孩子的最後一顆眼珠玻璃球，最終同樣不負眾望的滾入了臥室裡面。
毫無疑問。
論道行，臥室女詭異著實挺強的。
突然！
“嗚！”
熊孩子把嘴一撇，就要委屈的大哭特哭！
鬼老太太聞聲當即氣場陡變……她可以允許李金陽逗她孫子玩兒，卻不能接受李金陽真的欺負她的寶貝大孫兒！
隨即。
李金陽趕忙道：“算了算了，我都是開玩笑的，玻璃珠都還是你的，你進臥室去撿便是了。等你出來，哥哥再額外把眼眶裡的兩顆都給你！”
“咻咻！”
熊孩子抽了抽鼻子：“那你說話要算數。”
“百分百算數，我們可以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李金陽伸出小拇指，與熊孩子達成了口頭約定。
熊孩子瞬間陰天轉晴的開心道：“大哥哥，你真是個好人，今天我手感不好，下次我們再玩，我肯定贏你……到時候我也讓你一輪！”
李金陽咧嘴大笑：“哈哈，好說。快去臥室撿玻璃珠吧，記得床底下的旮旯地方都找找，別漏了。”
李金陽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樣。
惹得熊孩子和鬼老太太都十分感動欣慰。
接下來。
熊孩子屁顛兒、屁顛兒的小跑進了臥室之中。
而瞎眼的鬼老太太則重新躺回了陳舊躺椅上，她沒有察覺任何異樣的危險。
可見臥室與客廳……絕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區域空間。
“小夥子，你挺會哄小孩開心的，以後你可以多陪陪我孫子，老婆子我會很感激你的。”
鬼老太太輕聲呢喃。
李金陽回應道：“嘿嘿，應該的，我跟您的大孫確實比較投緣……”
話音未落！
突然！
門口率先驚現出一個超大型的肚子，然後包租婆的聲音傳來：“小李！你在跟誰說話啊？不會是我那早已死了八百年的婆婆吧！？”
客廳規則七：包租婆總是出現幻覺，她會看到死去的難纏婆婆，若是碰巧問起，租客必須得回應沒看到！
（大腦：“宿主，天慈庵的明鏡師太，專門前來照看於您！”）
李金陽朝門口解釋：“包租婆你聽錯了，我剛剛在跟你兒子說話呢！我跟他打彈珠……打的很開心！”
包租婆把自已的超大號肚子擠進屋，隨後她極其不協調的上半身才顯現道：“是麼？你好像搞錯了，我兒子從不喜歡打彈珠，他只是比較喜歡吃眼球……畢竟吃啥補啥，吃眼補眼！”
李金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