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燈火闌珊在天上看起來是那麼的渺小,可一點點燈光聚成一片海洋,又是那麼的波瀾壯闊。

窗外的雲層近的好像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抓到,飛機已經起飛一個多小時了,還有兩個小時他就要在曲城降落。不知道下一次回來會是什麼時候,可能很快,也可能遙遙無期。

鬱言把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看著自已的手指發呆,腹誹道:“哥,戒指不在我手上了,你也不在我身邊了啊……你每年都祝我開心快樂,那我今年的生日願望——就祝你健康快樂幸福吧。沒有我在,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記得給你買蛋糕;會不會有人陪你一起吹蠟燭……”

明明說好不哭的,但鬱言還是沒忍住悄悄落了淚,無聲地抽泣著。

三個小時的飛行路程,鬱言終於踏上另一個城市的土地了。方霽和跟他說了那位學弟會在出站口等他,所以鬱言一出來在出站口尋找自已的名字。

找了許久也沒看到,和他同一趟航班的人已經走了大半,自已還在尋找那個素未謀面的人。

終於,他放棄了。他根本沒看見自已的名字,鬱言已經在懷疑那位學弟是不是沒來,想著先給方霽打個電話。

“你好,請問這是安城飛來曲城的航班嗎?”

鬱言看著面前這個還在喘大氣的高個子男生,他的直覺告訴自已,可能他就是那個學弟了。

“嗯,是的,十一點左右到的,”鬱言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是來接人的嗎?”

“是的,但是路上堵車來晚了,不知道他人是不是走了。”他拿出手機可能是想打電話找一下他要接的人。

“叮鈴叮鈴——”

鬱言的手機響了,看來他猜對了。

那人看見鬱言的手機響了十分激動地說:“你就是鬱言啊。抱歉抱歉,我來晚了,等很久了嗎?”

說著便順手接過鬱言的行李箱:“你好,我叫謝奕歡,是方霽學長的學弟兼朋友,還請多多關照啊。”

謝奕歡果真如方霽所言,是個很陽光開朗的男生,鬱言也不禁被他的笑容感染。

“是我要請你多多關照才是,我以為方霽開玩笑的,結果真讓我來麻煩你了。”鬱言嘴角揚起笑意。

“怎麼會啊,我一個人真的很無聊,現在多了個室友,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兩人聊著聊著便到了停車場,謝奕歡不會開車,叫了計程車來。路上兩人也相談甚歡,鬱言感覺一直縈繞在自已周圍的陰霾都因為他的出現散去了不少。

“那你是方霽的學弟,你也是經濟學專業的嗎?”鬱言說著又開始質疑自已的話,“那怎麼會來曲城實現啊?”

謝奕歡笑道:“不是直系學弟啊,我是隔壁的隔壁,天文學專業的。”

“天文嘛,那是來曲城觀測站實習?”

“還算不上,只是來幫幫忙而已。”謝奕歡有點尷尬地摸了摸自已的側脖頸。

機場到住處有點遠,謝奕歡看鬱言有點沒精打采的樣子:“不然你先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他的確是有點累了,昨天就一整晚沒有睡,今天在飛機上也沒睡著,現在真的有點困了。鬱言點頭應好,自已便靠著椅背合上眼皮,淺淺地睡了一覺。

“哥,醒醒,到了。”謝奕歡輕拍了兩下鬱言的肩膀。

但鬱言更像是被嚇醒的,還在微微喘氣。他做噩夢了,就這樣睡了半個小時還做了個夢, 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記清是個什麼樣的夢了。

鬱言緩了口氣才點頭下車,謝奕歡幫他從後備箱拿出行李,又走在前面帶路。

“這是個獨棟的小樓,房間在二樓,一樓的話都是一些休息室、娛樂室之類的,我一個人也不沒時間去看,所以就一直空著了。當時租房的時候這個房東可熱情了,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很喜歡這裡,就是房租有點貴哈哈哈,希望你也會喜歡。”謝奕歡開啟門給他介紹著。

鬱言跟著他參觀這些房間,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整個院子都還是亮的,燈全都開著。

“可能電費也挺高。”鬱言評價道。

“其實還好,平常沒有開這麼多的,這不是你第一次來嘛,想讓你好好看看。”

參觀完一樓的房間謝奕歡又帶他上了二樓:“哥,你的房間在我斜對面,也有一個小陽臺,衣櫃裡有新的被褥,浴室衛生間都是獨立的。你要自已先收拾一下嗎?”

鬱言接過行李箱,對他說道:“謝謝你啊,但是我就比你大一歲,就別叫哥了,叫我鬱言就好。”

謝奕歡點了點頭:“那你有需要再叫我。”說完便轉身離開。

房間內又只剩下鬱言一個人,他向陽臺望去,不遠處有樹影在搖晃,外面一片寂靜。

鬱言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要鋪床的時候他頓住了:“這要怎麼弄啊?這樣嗎?”

第一次自已鋪床的鬱言不知道該怎麼套被單,索性就整個人鑽了進去。

“鬱言,吃夜宵嗎?”門外傳來謝奕歡的聲音。

還在和被子戰鬥的鬱言慘敗,床上依舊是一團亂,他的頭髮也弄的亂七八糟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去給謝奕歡開門。

不明所以的謝奕歡看他一臉煩躁的神情便開口問道:“怎麼了?”

鬱言側過身給他指了指不堪入目的床。

“不是說了嘛,有需要叫我啊,”謝奕歡笑著說道,“需要我幫你嗎?”

鬱言點了點頭:“可以嗎?”

謝奕歡十分嫻熟地把被子理好,遞給鬱言兩個被角:“你先幫我抓著,抓緊了啊。”

又把另外兩個被角套好,抓起來抖動了一番便理好了。

“這樣就好了,學會了嗎?”

鬱言一臉不可置信:“就這樣就好了?那我怎麼弄不好啊。”

“第一次誰都弄不好的,我也是自已整理多了才會的,”謝奕歡看著鬱言,“等下,你頭髮上沾了東西。”

說著要伸手幫他拿下可被躲開了,鬱言自已甩了甩頭髮,他只好收回手。

“還有嗎?”

謝奕歡搖頭,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沒有了,我都弄得差不多了,謝謝你啊。”

謝奕歡起身要走 但好像忘記了什麼,站了一會才說:“噢對了,剛才來問你要不要吃夜宵的。”

“不了,我不餓,你自已吃吧。”

問言,謝奕歡只好自已去餐廳解決夜宵了。

房間內的鬱言給方霽打了個電話。方霽覺得,鬱言現在說話的語氣和剛離開安城時完全不一樣,不是那麼無精打采、死氣沉沉的樣子,聽起來就開心了很多,看來謝奕歡真的是個不錯的室友啊。

忙了兩天的鬱謹回到家的時候只看到桌子上那一束包裝精緻的洋桔梗,和放在桌子上的那枚他再熟悉不過的戒指,鬱言的戒指。

鬱言離開了,可他現在不能去找他,他還沒處理完現在的事情,不能把鬱言也牽連進來。

“言言,是不要哥哥了嘛……”

他摩挲著戒指,又看到夾在花束裡的紙張——

“哥,這束花送你。原本我自已種了花苗的,可惜沒養活,死了,所以現在直接買了,希望你喜歡。哥,你會和江霖在一起嗎?你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你打不打算告訴我,所以,那我就預設會吧,如果是這樣,那我希望你幸福,你幸福就好了。我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他一定會幸福的,不管那個人是誰,都沒關係。哥,我想出去一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你別找我了,太麻煩了,我不想你又因為我操心。戒指,就還你了,果然還是不能亂送啊……哥,再見,後會有期。”

幸好,不是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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