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狼牙令
“狼牙令給我，家產照分。”
楚晏話畢，二老爺眼神如利劍般戳向楚晏。
楚晏要的不是狼牙令，而是狼牙令號令的那百人私兵，這些人是家丁組成的。全國上下養家丁私兵的人不止他一個，重點是楚晏是如何知道的？
楚晏看見他那疑惑的眼神，解釋：“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問也不會告訴你。你從府裡私取的那三萬兩銀子，就用來養這些人了。人我要，三萬兩銀子算在你的賬上。同意，我們現在開始分家，不同意，我送二叔母去官府或者你兒子辭官。”
二老爺聞言唰的一下看向楚易，你又幹了什麼混賬事？
楚易則看向楚晏，你們可是答應過我母親的！
楚晏一笑，確實答應過不會說出去，但也確實不妨礙我拿來繼續威脅你老子！
衛國公看看兒孫，還有什麼事？就很生氣。
大老爺對此毫無反應，他不關心楚晏，被人下毒也好，腿斷也好，都不關心。在他心裡，楚暄才是最重要的。卻又很賤，不關心楚晏，卻希望楚晏當他是爹。
楚晏注意到衛國公的眼神：“您老人家別去查，查也查不到。往後家裡的事您別管。您若是心情不錯，就繼續在朝中待著，若是累了，就早些回家頤養天年。”
他嘴上說讓祖父護著他，不過是哄老爺子的，事實上他不需要別人護著。
三老爺父子內心就一片罵罵咧咧的話，你們一個個都想上天啊，居然從府庫中取走三萬兩銀子！
二老爺盯著楚晏看了足足半刻鐘，才朗聲笑，笑意不達眼底。
“好，給你。”
狼牙令就在他身上呢。
楚晏伸手去接時，兩人還較量起了手勁。
當楚晏奪走狼牙令後，二老爺：“真沒想到，犬父還能生出虎子。”
當年楚晏能帶著北戎王子的腦袋回來，他一直覺得那是僥倖和初出茅廬的虎勁。
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這廝竟是楚家後代中，城府最深的一個。若老大能有這小子一半出息，他也不至於不平衡。老大靠著老頭子的恩蔭才弄個指揮僉事，最後還因為女人被奪走了，可他卻是靠著自已走到今日。
他十四歲去軍營，用了半輩子的時間才做到都指揮使，若無大戰或大亂，此生沒有封爵的可能。
可老大一個廢物，什麼也不用幹，就能承爵，真是笑話。
楚晏：“他可生不出我這樣的，我是我母親生的。”
大老爺臉抽抽。
衛國公捋捋鬚子：“既然你們的事說完了，那就開始分吧。”
眾人圍到桌前，楚易這才擦掉腦門上的汗，好險，差一點就要被打死。
在決定分家之後，哪個莊子給誰，哪個鋪子給誰，衛國公早就想好了。
最難纏的二房又被楚晏拿捏住了，所以分家分的挺順利。
在大鄴，繼承家業的得大半家產。這個大半，有七三分的，也有六四分的。六四分的比較少，一般是孩子多，或是像慶陽伯府驚動了官府，官府偏向，才六四分。當然，你要是兄弟關係好，五五分或是平均分，也沒人攔著。
多數還是七三。衛國公府也是七三。
七萬五千畝地，按照七三的比，二房、三房應該各得一萬一千兩百五十畝地。但是土地是家族傳承的地基，不會多分，只給每房分七千畝的土地，少的四千多畝，得換成銀兩補上。
說到銀兩，府上白銀不多，只有五萬兩。但是黃金儲存的多，有三萬兩的黃金。至於銅錢，少的可以忽略不計。
聽說府庫只有這麼點金銀，大老爺少不得要叨叨幾句，二弟妹管的好家，現銀居然就這麼點了？你們私吞的不止三萬兩吧？還有，楚易成個親為何在取走那麼多東西的情況下，還要取走兩萬兩白銀做聘金？聘金不僅超過規制，也超過府制了！
府中那麼多鋪子的收入呢，可不止土地的收入，還有當年老夫人的那些銀子、物件全都衝庫了。而且府中至少有十年，沒有需要花銀子的大事發生，為什麼沒存到銀子？
這時候二房父子又分辯府內開銷大。
還是衛國公打斷了他們的爭吵：“這幾年各處莊子都不老實，交的租子越來越少，鋪子有的盈利少有的虧本。過去的就過去吧。分家分個大差不差就行了。”
不管是誰家，都很難做到真的公平公正。
國公府還有幾處宅院，三房各得一處四進的大宅一處兩進的小院。
除了宅院，還有許多鋪子、字畫、珠寶、瓷器等等。
一直分到凌晨，才分完。
衛國公：“分乾淨了，哪天我死了，你們再搬走。我的私產只剩下屋子裡那點物件，並一千兩銀子。大頭都拿出來放在一起給你們分了。剩下這點，你們就別惦記了，還不夠我自已花的呢。”
三老爺突然覺得老頭子有點可憐。
他問：“要不兒子再孝敬你一點？”
這話問的衛國公心裡舒服。
衛國公欣慰的說：“你有這個孝心就行了，我也不要你的。”
楚晏：“三叔父放心，我缺誰的銀子花，也不會缺祖父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三老爺樂顛顛的，他當然樂啊。認真說來，三房是佔便宜的。
當初柳拂月和楚晏提議，均衡三房孩子婚事嫁娶費用。楚晏和衛國公說後，衛國公採納了。大房三娃。二房本來只有兩娃，可現在還有一個馬上出生。唯有三房是兩娃。假設一個孩子成親需要五千兩銀子，那麼三房就佔了五千兩的便宜。
衛國公：“分給你們的東西，年後搬或者年前搬都行。散了散了。”
因為早就決定的事，有緩衝時間，此刻落定，沒打沒鬧，老頭子離開的步伐就很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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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房女眷早已回自已院落，但都沒睡，都在等。
二老爺才回到西偏院，夫妻倆就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