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就叫她給說愣了。

一則他沒想過瞞著老爹,二則也沒想過,岳家給他出力。

主要還是有點羞吧。

林氏也不覺一怔,隨即皺眉:“那麼些銀子呢,你外祖母怎麼肯?”

就算老孃肯,兄長肯,還有嫂子呢。

李青蓮就拉了臉:“哦,擺在眼前的路子,爹孃連試都不肯試,就這樣任咱們困死在這兒嗎?”

“還有爹,你這樣辦事黏黏糊糊的,將來就算得了官,又能辦成什麼事?”她是真氣了,說起來話也沒個顧忌。

李承澤叫她說得臉上有些著羞。

努力挽尊:“爹不是黏糊,爹這是……”

他說到這兒不說了。

因為突然發現閨女說的有道理。

就直愣愣看向林氏。

林氏一開始著實不想和孃家張口。

往常那些小錢,小東西,也就算了。

這回是實實在在一大筆銀子。

可,若不這麼辦,丈夫這學業就……

她因為有孃家的錢財撐著,對秀才娘子這個名頭倒也不是很執著。

可,叫她不適的是今兒李二老爺子關於家事的安排。

雖說從前也是這麼安排的,可她仗著孃家的錢財,老太太讓她三分,妯娌們也敬她三分。

該她輪到的班,她可是從來沒輪過。

但今兒老爺子發話了,這是其一。

其二是,丈夫這頭,就算有盼想,時間也不多了。

兒子那頭,老爺子雖給留了時間,也算稍稍堵了一下。

更讓她不安的是,老爺子發話叫大傢伙自已去賺銀錢。

往常老四老五媳婦沒這個盼想,替她做活也就做了。

眼下有這個盼想了,她們還會替她做活?

她們不替,她就得自已做。

若丈夫真院試不中,往後,她在家裡的地位又低了一層。

難道,真個讓她跟個地道的鄉莊婦人一樣,整日家圍著灶臺、雞、豬、牛轉來轉去麼?

她可受不了。

就這麼默了一陣子,她稍稍鬆了口:“那,趕明兒和你外祖母說說。”

李青蓮立馬喜上眉梢,站起身子道:“娘,也別趕明兒了,這種事一向是趕早不趕晚,要不,咱們明兒就回去?”

李承澤臉上也帶了喜氣。

他自已不好意思伸頭,但是妻女替他辦到了,他也不會推。

可是,林氏才剛看得真。

不管老爺子是出於什麼心理說今兒這些話。

那個態度可是堅決的很。

不然,他不可能把家裡每一個人都說到了。

尤其是兒媳婦輪班家務這種事,這在那些婆婆還在世的人家,一向是婆婆管。

可沒有哪家的老公爹,跳出來說這個。

但才剛他就說了。

還說得那麼詳細,甚至連什麼“咱們家可不興和旁人家一樣,為著這些事閒扯皮。到時候,你們就扯了,你娘和我也不認”這樣的話,還有老四老五兩家搭班這樣的小事都說到了。

這就是在告訴大家,這事兒沒得商量,都得上心。

這種時候,她要再說去白石鎮,老爺子一準不許。

李青蓮就道:“那這也不怕,就還叫后街那個豆腐劉給外祖母家捎句話兒,讓外祖母尋個什麼由頭,過來接咱們。”

白石鎮離這邊也不算遠,不過二十來裡的路。

那個豆腐劉,祖傳的磨豆腐,除了平素走街串巷的賣,還會趁著清水鎮的鎮集和白石鎮的鎮集,趕著集去賣。

白石鎮是逢二的鎮集,今兒都正月二十七了。

也就剩下沒幾天了。

林氏雖還有些擔憂老爺子到時候還是不許,但眼下也只能這麼說了。

李青蓮就舒口氣,拉林氏到她屋裡,母女兩個說體已話。

李家二房屋子給力,各人住的都不窄狹。

正房五間,老兩口住西邊兩間,中間一間是客座,東邊兩間就是雜物房和糧倉。

西屋五間,老大一家住北頭的三間,老三一家住南頭的兩間。

老大家的這三間裡頭,老大兩口住在最北邊頂頭一間,中間那一間是李青蓮和李青蘭姐妹倆住著,和老三家相鄰的那間是李青彥和李青源哥倆兒住著。

這會兒,李青蘭已縮在靠後牆的炕上,拿被子蒙了頭,也不知睡沒睡,李青蓮也沒管她。

拉著林氏在炕邊坐了,拉著臉氣呼呼地道:“娘,你說今兒這是咋回事啊,咱們往常給了那老太婆多少孝敬,那老太婆咋事先不和咱們說一聲?”

不但沒說,才剛她也一聲不吭。

這事兒真是半點徵兆都沒有。

才剛老爺子那一番話,雖然各家都有份。

可打壓的只有他們一家。

她為這個且是氣惱又憤恨。

林氏就道:“估摸著你爺爺提前和她說了。”

至於之前,老爺子不讓她說,她怎麼辦?

她在兒媳婦孫輩面前再怎麼橫愣,到底也得聽男人的。

李二老爺子也確實和孫氏提前打過招呼了。

就一句話:“這個家,你要管不好,我就舍了這張老臉就替你管。”

孫氏在外頭那麼好面兒,若是叫外人知道了,她被老爺子奪了管家的權,往後叫她還怎麼在外面抬頭?

林氏母女倆順著這個嘀咕了一會兒,李青蓮又憤憤:“嗬,這可真是牆倒任人推,娘,才剛你是沒瞧著,四嬸五嬸樂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頭了。”

她對此還是個氣。

這不等於明著看她家的笑話麼?

林氏當然也瞧見了,但她最擔憂的還是家務輪班的事。

提到這個李青蓮也氣,就算過幾天外祖母使人過來接她,她也要還在家輪一兩次班的。

她自覺自已是個該受人侍候的主兒。

一轉眼叫她刷鍋餵豬,還要去跟那些地道的鄉莊丫頭一樣挖野菜打豬草,侍候那些人,真是想想都憋屈得要命。

母女倆拉里拉雜地扯了一會兒,李青蓮就又提到最初的事。

“他那頭怎麼回事,先前不是不樂意麼?怎麼才剛我瞧著,好似是護著的樣子?”

她對自家人都沒感情,更何況還隔著一個房頭。

連句大哥也不想叫。

林氏就道:“哎,男人嘛,不都這樣。總是圖著她那張好臉。”

李青蓮自得地摸了摸自已的臉,鄙夷道:“她那叫什麼好臉?”

又不忿,“我爹也是不會辦事。這種事,和他商量什麼,咱們自已個偷偷去辦了不就完了?”

若這件事辦成了,黃家謝他們三五百的銀子,也不用和外祖家張口了。

雖說,她說的信心滿滿,可,外人有終不如自家有。

但凡有法子,誰想去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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