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繁星閃爍。

醉樊樓內還是一片燈火通明,朱雀大街卻暗了下來。

青青剛要開口拒絕,吉軒連忙舉起手來阻止道:“陸姑娘,稍等。”

吉軒拿出了一個白色圓環,套在他的胳膊上,可是因為吉軒右手提著糕點,有些不便。圓環一時沒有套緊,掉了下來。

吉軒有些狼狽地撿起圓環,又對著青青有風度地笑了笑:“姑娘見笑,稍等片刻。”

吉軒背過身去,左右來回鼓搗了一陣,又轉了過來。

猛然間,青青覺得吉軒有一絲“耀眼”。

吉軒胳膊上多了一個發著白光的圓環,瑩瑩的白光將他周圍三尺照的明亮。

青青不明白吉軒的用意,但是發光的吉軒的確晃到了她的眼睛。

青青向後面略退了一步,吉軒跟著上前一步。

青青向旁邊挪了一步,吉軒又跟著湊近一步。

青青還想退後,但又覺得後退會弱了氣勢,只好生生停住了。

吉軒沒有察覺,而是有些自得地說道:“陸姑娘,吉某常年在外,有時天色晚了,看不清道路。我就動手做了照明臂環,是不是很亮堂?”

青青瞟了一眼正在發光的圓環,白光之下,吉軒看起來耀眼奪目。

青青彎了彎嘴角。

吉軒剛才已經發覺青青要拒絕他,就拿臂環打岔過去。

此時,為了顯露本事,也為了讓青青能相信他,吉軒大膽地猜測了一番。

“我觀姑娘氣色,最近幾日姑娘應是休息得好,病症怕是在半月前出現的。”

吉軒說對了,青青有點相信眼前的吉軒會醫術了。

可是,天已經全黑了,周圍也都是歸家的行人,青青也著急回去,於是她問道:“不知先生何時在醫局坐診?”

吉軒說道:“陸姑娘,我並不在醫局坐診。我來凝海城是為了今年的賽靈舟。舍弟阿勝,陸姑娘剛才見過,十分喜歡賽靈舟,每年都要到現場觀看。”

吉軒生怕青青不相信,又補充道:“雖然我不在醫局坐診,但我的確行醫多年。我在凝海城暫時住在平安大街的喜來客棧,他家小二常年腹痛,前日才被我治好,姑娘一問便知。”

吉軒又說道:“其實姑娘不必來回奔波,還是留地址給我,我去府上問診。”

青青只知道聽荷院的大致位置,她搖頭說道:“我是借住在凝海城,恐怕得等我和主人商量,到時候如果兩下方便,再派人去客棧請吉先生。”

吉軒點頭,又糾正道:“陸姑娘,不必叫我吉先生,叫我吉軒,或者仲熊都好。”

青青略點了點頭。

吉軒注意到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了,他問道:“陸姑娘,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青青自是不用。

“不敢勞煩吉公子。”

雖然吉軒對青青的病症有著旺盛的好奇心,恨不得立刻給青青診脈,但他知道唐突不得。

吉軒彬彬有禮地和青青告別。

“如此,我就在客棧恭候了。”

青青回到了聽荷院。

令青青意外的是,楊牧已經在院中笑吟吟地等著她。

青青招呼楊牧說道:“你來得正好,我買了兩樣糕點,一起來嚐嚐。”

楊牧看青青興致很高,也來了興致,他動手將院中的石桌清理乾淨,和青青分坐在石桌兩邊。

明月升空,青青就和楊牧一邊聊天,一邊坐在院中賞月。

兩人都已經吃過晚飯,糕點雖然好吃,但還是剩了很多,青青就分給了院中的慶雲弟子。

等到弟子離開,楊牧問起青青明天的打算,青青自然是要去看賽靈舟的比賽。

“明天不是有四大宗門隊伍的友誼賽嗎?聽說你要主持?正好我過去看看。”

青青又說道:“不過你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我今天已經去了海邊,知道賽靈舟的在哪裡比賽了。”

楊牧說道:“我會提前給你預留好看臺的位置,到時候讓乾澤帶你去。”

乾澤就是楊牧留在聽荷院保護青青的慶雲弟子。

青青答應了。

楊牧順便提起了青青今天獨自出門的事。

“乾澤是凝海城本地人,對凝海城十分熟悉。青青你出門的時候帶上他,無論你想吃什麼或者去哪玩,他都能給你最好的推薦。”

青青這才知道楊牧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她剛要張口說話,楊牧又說道:“青青,凝海城最近來了很多陌生修士,你的修為還沒恢復,讓乾澤跟著,也防止有人生事。”

青青看到楊牧擔心的樣子,連忙說道:“楊牧,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帶著澤乾。不過,我這麼大的人了,我能照顧好自已。再說,我看凝海城治安挺好的,街道上還有慶雲宗的弟子巡邏,很是安全。”

儘管青青這麼說,楊牧還是不同意,他說道:“雖然如此,只是來看賽靈舟的人只會越來越多。讓乾澤跟著你,也是以防萬一。”

青青趕緊點頭。

楊牧看青青答應了,他就說起了聖醫弟子的事情。

“青青,我今天來,還帶來個好訊息,聖醫弟子這幾天就要到慶雲了。”

提到這件事,青青想到了吉軒,就和楊牧提了一句。

楊牧說道:“最近凝海城的奇人異士來了不少,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吉軒的名字。這樣吧,我會讓人去調查一下這個吉軒的情況。如果如你所說,這個吉軒確有真才實學,也要等聖醫弟子來了之後再行安排,如何?”

青青同意了。

楊牧算了一下日子,說道:“聖醫弟子三天後到慶雲宗,後天早上,青青你就和我同回慶雲宗吧。”

青青答應了。

中州,懸清衛,天策隊府。

仁師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中州。

隨著一陣腳步聲,謝無衣踏著月色來了。

“仁師,我從仙翁那討了一瓶好酒,快來嚐嚐。”

仁師抬頭看了一眼謝無衣。仁師發現謝無衣將他常年的漁翁打扮換成了一身簇新的錦袍,就知道謝無衣不只是來找他喝酒,還有別的事找他。

仁師翻看著手中的案卷,頭也不抬地說道:“謝師,你今天穿的這麼精神,不止是為了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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