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的業障乃是舊日魔神被擊殺後的力量殘渣。邪眼的製作原料恰好就是這東西。
可憐的魈手指緊握用力,獨自蹲在地上。渾身散發抽象化的黑氣。
抵禦那種自悲鳴中產生的灼心蝕骨的力量。手裡的鋤頭也隨之掉在地上。
雖然口頭禪是「如遇失道曠野之難,惡獸毒蟲之難,冤家惡人之難,便呼我名。」
璃月人卻不會對魈祈禱。
因為他不是能夠帶來祥瑞、富貴的福星。
「三眼五顯真人」、「夜叉」,只是人們區分他與常人的稱號。
魈不願傷害這裡的每一樣東西。
看他有意要走,楚夏上前拽住魈的手臂。
“聽我說——
不要讓恐懼,戰勝你的內心。業障不可怕。你看呀!”,楚夏用手觸碰黑氣的源頭。
也就是他的臉頰。魈的雙目緊閉,被她碰到後向後縮了一下。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說。
“別碰……”
由於不想露出猙獰的神情,魈捂住臉。指縫裡是蹙著的唇和眼。
“別…管我……”,他用力抵著自已的腦袋。
“我讓帝君給你找點仙藥吧。等等我。”,楚夏念動口訣,身體逐漸變回正常的大小。
在即將離開前,注意到魈不光沒有鬆手,金色的眼睛突然睜開,崢然地望著她。
“……不用了。”,他的金瞳裡有一種野性的感覺。能感到其中隱藏的攻擊性。
很危險……
魈從她面前逃開。只留下一絲清涼……
沒辦法幫他。
楚夏心口好像堵了塊大石頭一樣。
不是我要毀約哦。
她違背跟鍾離的約定,離開了塵歌壺。發現外面是璃月港的一條巷子裡面。
所謂的“如意屋”彷彿是個落灰的老物件。半點看不出是仙家之物。毫不起眼。
“再來一個!來一個!”
街上人來人往,見到憑空多出一個璃月打扮的小姑娘,都拍手鼓起掌說:“好厲害啊!”
“從哪裡變出來的!神奇!”
“……”,楚夏看到父老鄉親們期待的眼神。默唸口訣回到塵歌壺。
接著又鑽出來,回到原地。
“哇!”,他們紛紛喝彩,說道,“精彩!”
“這就是傳說中的魔術吧?”
“聽說楓丹有位年輕的魔術師,享譽盛名。相信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說這個我就不同意了。“
一名楓丹人被眼前的小把戲給驚豔了,“我認為這女孩比林尼更勝一籌。”
“請問你的名字是?”
他從懷裡掏出一疊摩拉。
其他人也跟著給她投幣,“表演的好啊!“
“這節目明天還有不?我有一個朋友想看!”
“謝謝大家。謝謝。“,楚夏把外面的褡褳脫下來裝錢。很快收了一褡褳的摩拉幣。
不對哦。我出來是去找鍾離的……
她訕笑著說,“謝謝大家捧場。“,摸摸腦袋,“我還有事,借過一下可好?”
“小姑娘。”,那楓丹人神秘兮兮地說,“能不能把魔術的秘訣賣給我。“
這在楓丹絕對有市場!
親眼看到她消失又出現,就連看過林尼表演的男子也心動了。
“不好意思。下次再聊。”
她的魔術是沒有道具的。男子篤定地認為這裡沒有能藏人的東西。
楚夏總不能告訴他自已算是作弊了。慢慢擠出這邊看熱鬧的人群。
她與人們摩肩擦踵,一點也不誇張。算是親自見識到什麼叫做人山人海。
這人肉的海洋,要找個人太難了。
如葉子般浮動在人群,楚夏發現他們統一朝著群玉閣下方,那寬闊的空地走。
晚會的地點,設在群玉閣下面的空地上。
能讓人近距離欣賞懸浮在空中的奢侈品——群玉閣的全貌。
同時也能增加「七星」在人們心中的分量和富甲一方的形象。
這時候,空蕩的街道全部圍滿了人。
楚夏從附近,皺著臉望著這一片片黑壓壓的人,五顏六色的衣服,來自於不同國家。
卻統一望著那華麗的戲臺子,表情如痴如醉。“雲先生!我們愛您!”
“今晚的扮相,太完美了!!啊啊!”
戲臺上的開軸表演,是一個叫做「雲堇」的戲曲名角。集作曲和演唱才能於一身,被喜歡她的人尊稱為「雲先生」。
雲堇的實力,連鍾離都讚許過。說她的表演風格自成一派,雅緻柔美,恰如其人。
作為這開場的嘉賓實在是有說服力的。
噔噔噔——
在京劇樂器的伴奏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扮相俏麗的雲堇身上。
她穿著戲服從天而降,身後插著四面金色的旗子,手中的道具槍金光四射。
乍一看,跟神仙下凡那樣,驚豔地出現在舞臺上。
“是「神女劈觀」!雲先生的新戲!“
“灑家這輩子值了!!嗚嗚!!”
這出戏唱的是帝君遇害後,璃月人民對他的想念和成長。
天空中漂浮著無數的彩燈,每一盞都是由璃月的人民,親手製作,並寫有署名。
外來者也可以花錢購買,寫上美好心願和自已的名字,放飛後來表達哀思。
悼念對璃月人貢獻最大的,七國最古老的神——巖王爺。
“……”,楚夏託著腮,望著那靚麗的彩燈發呆。她曾在和裕茶館看過雲堇的戲。
所以能想象近距離看是個什麼光景。
只是這滿天的紙燈更符合她的心境。
每一盞都是為了鍾離而點燃,說明他在子民們心中無法比擬的地位。
這場景楚夏第一次所見,多少有點感慨。
要不是魈來找她,她會錯過最美的風景。
風吹著紙燈,臺上的戲漸入佳境,越來越鏗鏘,伴奏音樂激越動聽。
戲曲表演完後。觀眾們不再吵鬧,希望下一個表演會更精彩。
果不其然,後面是璃月地區的特色表演,不比雲堇遜色,同樣抓住了他們的眼球。
“這些布可真美呀?也是手工做的嗎?“,順便還讓他們對璃月特殊布料產生了興趣。
表演者每個都穿著綢緞和刺繡的手工服裝。水色在燈光的加持下熠熠生輝。
讓人忍不住想去親手摸一摸它們的材質。節目繼續進行,直到晚上八點多。
每個人都覺得來這趟旅行是值得的——這場表演堪稱是藝術級別。
不需要花錢,就能看到這樣高質量的表演。 璃月的人生活太豐富了!羨慕!
“話說那一日,帝君手拿「貫虹之槊」……”
當說書人開始講述璃月的歷史,用一種絕妙的手法,把巖王帝君地位抬到了某個高度。
楚夏的眼睛便在人群尋找那個時常抱著手臂,背後留著一縷長辮的老傢伙。
“凝光大人!!是「天權」耶!”
“這裡還能看到活的「七星」!我是說天權大人好美!要瘋了!大人看看我!”
表演的最後,是名白髮的女子從天而降。
裙子保持著絕對領域。連風都無法吹動分毫。不存在走光風險。
“可惜啊!”,下面的紳士們撓撓頭。
凝光穿著藍色的高定禮服,只露出那修長的美腿和豐腴的身段。
撐著一把傘,從高處跳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我要為天權大人撞大牆!”
“我是天權大人的狗!汪汪!!”
凝光的聲音一如平常那樣沉穩、大氣。
“歡迎大家來到璃月港。感謝每一個你們在這樣的日子裡,選擇和璃月人民一起。
享受這次的活動。“
凝光先簡略地概括了活動內容,分為初試、複試和決賽。
隨後拿了一份名單,清楚地公佈完後,祝參賽的人能順利,還公佈了比賽的獎品。
“1000w!我沒聽錯吧?”
楚夏本來昏昏欲睡。旁邊的路人們大叫著。吵得她捂住耳朵。
忽然被一個叫「口袋錨點」和另一個叫「行動式營養袋」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