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開書所言,餘憂沫的故事綜合了魚兒自已和身邊人的故事。
本來按照規劃這篇是放在憂沫的大學部分,外婆、發小、大舅等相繼過世,是一個讓憂沫明悟生老病死的重要階段。
但是很遺憾,魚兒的外公上週去了另一個世界,與等候了他十幾年的外婆匯合了。
魚兒回老家守了一夜,守住那一份思念。也想提前一些寫一寫外公外婆,這是魚兒一點小小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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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沫的外公是數學老師,外婆是語文老師。
所以,憂沫的小學非常幸福,數學語文兩門大課但凡有不會的,如果電話裡還是聽不懂,抬起屁股出門走10分鐘也能到外公外婆家當面請教。
憂沫老家的稱呼習慣也很特別,一般叫外公外婆為阿(第三聲)公阿(第三聲)婆(讀布),憂沫長大後才知道這應該是閩南那邊的叫法,但明明憂沫一家都是土生土長的浙江人。題外話不多說。
憂沫對外公最大的兩個印象就是數學牛皮和耙耳朵,什麼都聽外婆的。但凡有點什麼自已的想法,外婆眼睛一瞪,立馬偃旗息鼓。
曾經有一年由於鬧矛盾,憂沫一家沒有回外婆家拜年。大年初一,外公在外婆的教唆下在憂沫家大鬧了一場,還砸了憂沫最愛的電視機。當然這是另外的故事,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了。
人生在世總有吵吵鬧鬧,過去之後哪怕再不高興的事情,都變成了一段有溫度的回憶。
以前大家覺得是外婆太強勢了,直到外婆過世後的十幾年,外公放飛自我。大家才知道壓根不是這麼一回事。
但是無論如何,憂沫從來沒有在外公嘴裡聽到過一句對外婆的抱怨,也許這就是老一輩默默無言的感情,不劇烈爆發但溫和持久。
外婆其實有些重男輕女,在子女成年工作後,把這種思想延續到了孫輩。起初憂沫的小舅還沒有生娃,家中孫輩只有一個孫女(憂沫的表姐尤佳佳)和外孫(餘憂沫)。
外婆就把大部分的關愛給了餘憂沫,甚至每年過年的紅包都能比尤佳佳多那麼一兩張毛爺爺。當然,這也都是憂沫後面才發現的。直到憂沫和尤佳佳都上了高中和大學,憂沫小舅自已的兒子尤權傑出生,外婆的溺愛才發生了轉移。
但這樣的溺愛,成了尤權傑不成器的原因之一,甚至也成了外婆過世的原因之一,至少憂沫一直這麼認為。
所以,憂沫一直不喜歡自已這個寄託了尤家所有希望的表弟。
大四畢業季,正當憂沫正在吭哧吭哧的做著畢業設計和論文的時候,家裡突然來電告知大舅由於突發心臟病過世了,留下剛工作不久的尤佳佳和才退休沒多少年的舅媽孤兒寡女(甚至尤佳佳那剛開始談婚論嫁的男朋友都因為這個事提出了分手)。憂沫當晚就趕回老家奔喪,塵埃落定後又趕回學校繼續忙著畢業。
本來憂沫以為這只是親朋好友們生老病死的偶然情況,誰成想,這只是開始。
接下來的一個月,餘憂沫的發小,一小F4之一的盧小天跳樓尋了短見。
再下一個月,外婆由於思念大舅過度,再加上尤權傑吵著鬧著要在四十度的三伏天出門,腦溢血進了ICU也沒撐住去尋了大舅。
短短兩三個月,憂沫整個人都處於呆滯的狀態,渾渾噩噩的畢了業,突然看透了生老病死。
也懂了什麼叫做「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生活總得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