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暈了的楚亦做了噩夢。

夢裡他回到了現代,沒有出車禍,與公子哥們的公路賽車奪得第一。

在“狐朋狗友”的起鬨與恭維聲中,大家去了以往常去的酒吧,喝得爛醉如泥,扶不上牆。

最後回家還是朋友幫他叫的代駕,被管家攙扶著扶上了樓。

清晨被七點半的鬧鈴叫醒,以往最喜歡的流行音樂此刻卻讓他無比厭煩。

按滅鬧鈴準備睡個回籠覺,他那富一代的爹一個電話閃了進來,隔著聽筒都頗為震耳欲聾。

“八點半到公司,不來停你的卡!”

這句話剛入了腦子,楚亦猛地驚醒,震驚地四處張望,在對上衛懷朔暗紅雙眸之時,終於消停了。

一時間竟說不好是早八上班的噩夢更恐怖還是他那鬼師兄更恐怖。

顯然都挺恐怖的。

而此時此刻,最恐怖的還不止是這些。

是他躺在反派腿上,手還拽著人家袖子。

再往裡一點,估計都能撞上反派的大寶貝。

楚亦瞬間身體僵直如同死屍,成為了物理意義上的直男。

剛要掙扎著起身坐起來,後腦劇烈的疼痛讓他表情扭曲地“嘶”了一聲,連忙捂住,發現磕了個大包。

他摸了摸大包,然後把手送到眼前看了看。

發現沒流血才鬆了口氣。

“腦袋磕疼了?”

衛懷朔不冷不熱地問了這麼一句,臉上表情平平,“怎麼這樣不小心?”

楚亦尬住。

大哥不是你突然發癲嚇唬我的嗎?

可楚亦可沒膽子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人家可是實打實的反派,殺人不眨眼那種。

他如果交代在這兒,估計回不回的去都另說。

剛想斟酌著回答,後腦便覆上一隻手,插進他髮絲之間。

冰涼徹骨的鬼氣盤繞,卻是最好的消腫方式,瞬間驅散開後腦的疼痛。

涼絲絲的,像是覆了冰塊,效果立竿見影。

長指纏繞著他的髮絲,染上清新的梔子花味,鬼氣輕飄飄打著圈,舒服到讓人骨頭都軟了。

楚亦爽了。

爽到一頭栽了回去,像是聞了貓薄荷的貓,根本沒有自主能力。

“楚師弟”,衛懷朔音色隱隱含笑,“秘密都告訴你了,這是我的誠意。”

“你知道的”,他輕笑出聲,聲音卻發冷,“我受不了背叛。”

楚亦:?

反派這麼說話什麼意思?

是在說“我把你當朋友了,你如果背叛我我宰了你”的意思嗎?

楚少爺的理解能力還是一流的,衛懷朔的確是這個意思。

他臉上光風霽月的面具戴了太久,第一次有興趣摘下面具,自然是不希望被背刺。

楚亦躺在他腿上,清亮雙眸注視著他,“師兄覺得,什麼算背叛?”

攻略你,利用你的好感度回家,算背叛嗎?

衛懷朔指尖捏住楚亦一根髮絲,“永遠站在我這邊,永遠相信我。”

他這麼說。

楚亦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其實很簡單。

本來他也很相信反派的,畢竟他是可以給人庇護的強者,本身就很有安全感。

於是,他給出了自已的回答。

“不牽扯無辜,我便永遠相信師兄。”

他可以壞,可以罪惡滿身,可以鮮血淋漓地復仇。

可他不能牽扯不該入局之人入局,不然和幽擇便沒有區別。

“好”,他說,“我記住了。”

衛懷朔將手指從他髮間撤出,粉色髮帶鬆了,蝴蝶結搖搖欲墜,黑如濃墨的發鬆散著。

花香味更濃了。

“能先起來嗎?”衛懷朔仍舊沒有表情,“我腿麻了。”

楚亦尬住。

連忙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一系列動作做的飛快。

可突然他就想到。

鬼……也會腿麻?

反派是不是故意嚇唬他,所以編造說自已是鬼?

畢竟在楚亦的認知裡,鬼應該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魂兒啊?怎麼可能有肉體?

他轉頭直勾勾盯了反派一會兒,後者慢條斯理站起身,撫平鴉色長袍上的褶皺。

“怎麼了?”衛懷朔垂眸瞧他,“盯著我做什麼?”

楚亦提出疑問,“師兄,你們鬼都是這樣的嗎?是有身體的?”

“不是。”

他倒是沒有吝嗇科普,“我被殺之時只有十歲,由於怨念,死後成了鬼魂。”

“修行鬼道一百餘年,我修成了這副與常人無異的肉身。”

衛懷朔的雙眸像黑洞,沒有一絲光亮能逃得出來,“若我能平安長大,應也是這副容貌。”

“怎麼”,反派尾音微挑,“你對我的樣子,不滿意?”

由鬼魂修成的肉身,不會有溫熱的溫度,他身體裡有血,可卻也是冰涼的。

人類喜歡擁抱,牽手,也正是因為相近的體溫,好似拉近距離也變得容易。

可他終究不是人類。

“沒有”,楚亦搖頭,“我只是第一次見鬼,有點兒好奇。”

恐懼褪去之後,最先湧上來的竟是好奇,想知道反派的心會不會跳,受了傷會不會流血。

“真的與常人無異嗎?”楚亦實在頂不住自已的好奇心,“那你的心會跳嗎?”

“會跳。”

衛懷朔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耐心地回答他這個白痴一樣的問題。

他的心跳不跳,和他有什麼關係?

可他還是回答了,“就像人被氣息驅動著,鬼修體內也有鬼氣,能驅動心臟跳動,有心跳,血液就會流動。”

“真神奇!”

楚亦發出感嘆。

如果拍走近科學起碼能拍兩期!

洞穴內佈滿了碎石和小蛇的屍身,便幾乎無處下腳,楚亦開口詢問,“師兄,現在是屬於歷練結束,可以走了嗎?”

“恐怕不行。”

衛懷朔扔下四個字後,繞過大小不一的碎石塊,來到了先前放置石像的位置。

只見層層石堆下,灰塵疊蓋中,放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玉璽。

玉璽並不小,大概是雙手合攏才能捧起來,其上雕刻著鬼界天魂獸,紅光熠熠。

鬼璽。

未曾想到過,原來鬼界之主才會有的鬼璽,竟被藏在了這個地方。

到了他手上,如今正是名正言順。

他俯身將玉璽拿出來,卻因此觸動了某個機關,空間撕裂的瞬間,將衛懷朔直接捲了進去。

偌大的洞穴,只剩下楚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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