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紫檀紅木床吱吱呀呀的晃動聲,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隱隱約約地飄散到屋外,使得守在屋外的四人均漲紅了臉。
這個任務忒是折磨人啊折磨人,誰懂這種看不到,聽得著,吃不到又走不掉的痛苦。
九重天關於燼殤仙君和紫雲公主不得不說一二事,不斷增加為這不得不說六七八九事。
比如。
燼殤仙君與紫雲公主遊玩二殿下元方府中的碧波園,因紫雲公主多看了一眼園中池塘裡的七色蓮,讚了一句這蓮花好看的緊,仙君便立刻著人將七色蓮連根拔起插在了聽風閣的梅花瓶裡。
要知這七色蓮可是二殿下走遍八荒各處仙山尋來的極品,據說因此二殿下心疼的臥床了好幾日。
又聽說紫雲公主將七色蓮插在瓶中只看了一天,就膩了,連瓶帶花一起給扔了,二殿下聽說後,又氣的臥床了幾日。
如此荒唐事不勝凡幾,九重天仙子們對燼殤仙君和紫雲公主的評價慢慢轉了風頭。
“要我說這紫雲公主忒驕橫了些,她到底只是鳳族公主,正當九重天是她家的了。”
“誰說不是,奈何有人寵她。”
“我看那燼殤仙君也是夠荒唐的,怎能事事都由著紫雲公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下了噬心蠱,是個被操控的木偶仙君呢。”
“我也覺得,這紫雲公主倒是比之前那位小山神更能蠱惑人心,小山神好歹一直都安分守已的。”
“如此…倒還是小山神好些。”
如此這般的議論評價,無憂每天都要聽上一場。
燼殤走過來攬著她,“雲兒,可是不高興,那我便下令不准他們議論是非,否則罰下天界。”
無憂笑了,“不,評價很對,這樣倒顯得我有本事。”
燼殤將頭壓壓在她的脖頸間低低地笑了。
一名黑衣人走了過來,待到無憂跟前雙手遞給了她一封信。
“主人來信,公主務必赴約。”
無憂接過來開啟看了看,上寫道:兩日後,南荒玄冥湖畔,務至。
無憂收起信,對黑衣人點點頭道,“回去說,紫雲必赴約。”
黑衣人領命走了,無憂與燼殤對看一眼,心領神會地一路嘻笑晏晏地進了聽風閣主屋,而後如同之前那樣進了密室。
“看來央厝認為時機到了,要進行下一步了。”
“嗯,無憂,到時候你一個人去,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這段時間我們應是沒有破綻的,且朱厭一直有信過來說一切正常,到時候我就少說話,他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就是。”
“可是…”
“沒有可是,都行在這一步了,我們必須知道他要做什麼才能對症下藥。”
兩日後,南荒鳳族玄冥湖畔。
無憂站在湖心亭中看著風吹過湖面,漾起一圈圈的水波紋,波光粼粼,晃的人思緒都煩亂了。
良久感到身後一股陰涼之氣襲來,激起身上一層的雞皮疙瘩。
無憂回頭,見一頭戴黑帽身披黑色披風的人悄然出現在亭中一角,周身纏繞著陰沉的霧氣,縈繞全身,給人一種死氣沉沉又陰森恐怖的感覺。
這人便是…央厝嗎?
無憂趕緊低下頭,怯怯諾諾地輕聲喚道,“主人。”
黑衣人的聲音粗糲嘶啞,如同一把殘破的老風箱。
“聽聞公主最近過得甚是肆意瀟灑,我以為你快要將我的話忘乾淨了。”
話?什麼話?你倒是多說幾個字啊?
無憂不敢多言,只低頭道,“無憂不敢。”
“不敢,公主都敢私自換了咒術的血引子還有什麼不敢的,我可以容忍你一次,絕對沒有第二次,否則我便殺了你,大不了放出迷霧森林中央妖獸之後,沒有那東西,那便拉著三界一起毀滅…也不打緊。”
那東西?什麼東西?可以阻止妖獸禍亂三界?
無憂心思百轉不敢隨意答話。
突然黑衣人上前一步抓住她的下頜,迫使無憂抬起頭來。
“整日與那仙君廝混,是不是將極北雪原的任務忘的乾乾淨淨?”
“紫雲…不敢。”
“哼!”
央厝狠狠地鬆了手,無憂揉揉生疼的下頜,低頭站在一邊默默不語。
“你今天話倒不多,之前不是很能強詞狡辯嗎?”
無憂也很想狡辯,可是她怕弄巧成拙,只能還是一句,“紫雲…不敢。”
“……”
“主人叫我來是…為何事?”
央厝深深地看著無憂,雖然他整個頭都被黑霧籠罩看不清表情,但無憂就是知道他在看了她。
良久央厝道,“明日啟程,和燼殤一起去極北雪原,找雪龍珠,我需要它控制妖獸。”
原來是要控制妖獸,看來央厝是有大的野心的,不是一心毀滅三界,他大概是要用妖獸一統三界。
原是一個有大理想有大抱負的妖魔。
無憂立馬乖乖頷首道,“是。”
央厝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良久,無憂試探道,“如果沒事了,那,主人,我先回去了。”
央厝點點頭。
無憂轉過身剛走兩步又被喚住,無憂停下,心中不免忐忑。
“轉過身來。”
無憂依言小心翼翼地轉過身,隨即下頜再次被他狠狠攥住,一個黑色的藥丸被塞入口中劃入喉嚨。
無憂心中大駭,他怎麼突然想要毒死她?
“咳咳…咳咳咳,主人,你…給我吃了什麼?毒…毒藥嗎?”
央厝發出嘶啞難聽的笑聲,道,“蝕骨丹,暫時死不了,是可以讓你聽話的東西,若敢作亂,你便會如萬蟲蝕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你放心,只要乖乖聽話取得雪龍珠後,我便給你解藥。”
“呵呵呵哈哈哈…”
央厝一陣暢快的大笑後,陰惻惻地看了無憂一眼,消失不見。
無憂將手深入喉嚨,一陣乾嘔,只吐出一些酸水。
蝕骨丹入口即化,早已鑽入骨血之內。
無憂癱在地上感嘆,這央厝陣法上天賦極佳,還能練得一手好丹,當真是個人才,可惜心術不正。
這件事…不能讓燼殤知道,無憂如是想著,他會擔心的,那個傻子,不知道會幹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