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千綿：這真叫我為難
千綿確認是白如玉後激動的揮手示意。
花容察覺到異樣，扭頭看到白如玉越來越近，拔下頭上的釵子毫不遲疑的插進了馬背，扎出了一個血窟窿。
黃馬吃痛，嘶鳴幾聲發了瘋一樣撒開四蹄向前狂奔。
千綿被巨大的慣性甩得摔到地板上，扶著凳子甚至站都站不起來。等馬車減速平穩些了，她扒開窗戶往後看哪裡還有白如玉的身影？
她當即萌生了一種跳出去的衝動，正猶豫呢，馬車猛然間停下了，她的腦袋撞到了窗邊，疼得她眼淚瞬間就飆了出來。
馬車外，花容看著前方的白如玉一臉吃驚，她以為已經將他甩掉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前面！
白如玉凝望著花容，沙啞的聲音透出他一夜的疲憊。
“師孃，好久不見。”
聽到‘師孃’二字，花容面上浮現出幾分痛苦，但她很快就調整過來，冷臉看著白如玉道：“白如玉，你並不喜歡千綿，為何還要死纏著不放手？”
白如玉沉下臉來，不緊不慢道：“師孃說笑了，千綿是我的妻，若非喜歡，我又怎會娶她為妻呢。”
千綿在車內聽到這句話時愣了一瞬，心不受控制的砰砰亂跳起來。
車外，白如玉轉了話題。
“師孃假死師父知道嗎？”
花容情緒徹底失控，怒視著白如玉氣聲道：“別跟我提他！”
白如玉不為所動，繼續道：“我雖不知道師孃為何要假死，但我知道師父因為你一夜白頭，生氣全無，師孃，自上次桃林一事我便猜到了是你。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假死，為何要想盡辦法帶走千綿。”
花容身子顫慄著眼眶裡已經蓄積出淚水，但她仍然強撐著，沒讓淚水掉出來。
“他……他與我已無關係，白如玉，我奉勸你一句，千綿和你不是一路人，你還是放手好好做你的人吧！”
白如玉敏銳地覺察出不對，但他一時也想不到是何含義，便收起溫潤的一面露出陰鬱偏執的神態來。
“若是師孃不願將我妻交出，那便休怪如玉不客氣了。”
花容知道白如玉有武藝傍身，動起手來她不是對手，她遲疑一瞬拔出藏在靴子裡的匕首一把將千綿從車內拉出，鉗制著千綿的脖子，用刀刃抵在她的大動脈處。
“白如玉，既然你聽不進良言，便別怪我心狠手辣！你若是往前一步，我就讓她死在你眼前！”
花容歇斯底里般在千綿的耳邊嘶喊，震的她耳膜生疼。
她知道花容是不會傷害自己的，抬眼看向了白如玉。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相交，她看到他眼中滿是驚慌，他見她臉上帶著哀求。
“別怕。”
他溫柔的音色從風中傳來，千綿重重地點了點頭。
直到此時，白如玉才意識到千綿沒有說一句話。
他眸光凜冽的轉眸看花容：“你對她做了什麼？”
花容冷哼：“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們毒啞了她的嗓子，還有何臉面在這裝深情！”
聞聲，白如玉身軀一僵。滿臉震驚地重新望向千綿，千綿當即張大嘴巴用手指嗓子，他回憶前夜在柴房時，面對他的質問，千綿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滿腔怒火湧上心頭，啞聲詢問千綿：“是誰？”
花容搶答道：“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好，問這無用的話有何用？”
言罷，花容一手抓住韁繩驅趕馬車掉頭離開，一隻手握著匕首抵在千綿脖子下方。
白如玉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花容帶著千綿離開。
千綿只恨自己沒長嘴，一邊在心裡怒罵系統，一邊衝白如玉打手勢求救。
打得那叫一個花裡胡哨，根本看不清。
確認白如玉沒有追上來之後，花容收起匕首看向千綿，順勢別過頭去擦去了眼角的淚花。
見狀，千綿拍了拍花容的肩膀微蹙著眉頭看她。
花容會意，垂下眼睫有些失落道：“公主是想問我為何要假死嗎？”
千綿重重地點了點頭。
花容悽然一笑，望向前方。
“楊德生了病，是肺癆。也許還能活一年，也許是半年。我認識他時，他剛剛及冠。與他相伴的這二十年，他待我極好，從未辜負我的情義。但是他容顏漸老，而我依舊如初。人魚的壽命長達上百年，我知道我和他終有分別的一日，但是我無法接受他因病而死。他還有那麼多的抱負和理想沒有實現，所以我要讓他活著，活到壽終正寢的那天。”
說到此，花容轉眸看向千綿。
“海王應允我，只要我將公主帶回，便賜我一株藏靈犀。藏靈犀是神藥，可醫百病。”
花容目光灼灼，眼底的期盼不言而喻。
這炙熱的目光讓千綿如坐針墊渾身難受，她移開視線看向別處，心中陷入了糾結。
她穿進這本書裡，從一開始她的目標就是讓白如玉愛上她，然後回家。現在讓她到一個陌生的奇異的世界，她根本不敢想，所以滿心抗拒。
但是花容，是她真切認識的，花容對楊德的情誼讓她動容。
她本能地還是想自私一點，不管楊德的死活，可是道德又譴責著她的良心，告訴她應該乖乖跟著花容回去。
馬車飛快向前，二女坐在車頭上許久無言。
千綿喊出系統，在腦海中和氣泡音對話。
“系統，你告訴我，海底恐怖嗎？”
氣泡音上線：【宿主，你當前的劇情已經完全偏離了主線，你必須回到江都繼續攻略白如玉哦。】
“智障系統，要不是你給的狗屁獎勵，我會被冤枉趕出白府嗎？我不被趕出白府花容能有機會嗎？”
每當這個時候，氣泡音就裝起了糊塗：【請宿主繼續回到江都攻略男主，否則將會被扣款哦～】
聽到這句話，千綿心虛地扭頭看一眼花容。
花容面色悽楚，眼角還擔著淚珠，看著便讓人心疼。
千綿糾結的扳起手指頭，看著自己的餘額掙扎猶豫。
她到底是該找機會離開還是跟著花容回到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