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所以退而求其次嗎？

程光銘的辦公室裡，何望初拿出來樣品和程師哥說明了來意。程光銘拿出來看了看，不由得皺起眉頭。

“忘初，你做這個，誰給你們的許可權，這個產品我有些印象，”說完，程光銘開啟電腦，找了半天，“找到了，你看，這個產品的原版是不可以摺疊的，是很複雜的一個儀器。是給罕見病S21酶缺陷型病人設計的，當初是一家上市集團直接捐了幾個億，歐洲的醫療器械公司研究了幾年才做出來的，當時得了行業內的一個創新獎。”

何望初看了看新聞，果然那個頭盔，和自已手裡的樣品有些類似，“師哥，老實說，我家也不清楚這個頭盔的用途是什麼，不過我家訂單是有賣方公司授權的，應該不是仿製品。”

“那就行，別被人家坑了。你看啊，人家原版材料，用的可是航空級的塑膠複合材料，不是簡單的塑膠。所以拉伸強度和抗壓能力都很高，而且這個材料的顆粒密度和介面密度，可以讓內部掃描器器更好的監測顱內情況。聽說啊，這個集團老總的母親，是罕見病去世的，所以人家就一心想做出來點東西，彌補一下。”程光銘說著，把這份檔案列印了出來。

“忘初，你們打算修改，預算是多少？如果想做好，這個預算可能要高不少了。”

何望初和鄧灩笙對視了一下，鄧灩笙點點頭，發微信給爸媽，詢問預算的問題。

“師哥，您能不能不要麻煩幫我們大概核算一下成本，其實我們這個產品，也只是外殼，客戶那邊會安排後續的內部晶片的安裝除錯。”何望初笑著把列印好的檔案給遞了過去。

“望初，我都多久沒這麼核算資料了，也就你啊。你也過來幫忙。”說著，程光銘拿出紙筆，開啟電腦，邊說邊開始計算起來。

何望初坐在他旁邊，程光銘說點問題，何望初記下來，兩個人再一起核算。

鄧灩笙這邊也收到了爸媽的回覆：阮經理那邊要求，儘可能價效比高一些。

鄧灩笙悄悄轉發給了何望初，何望初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完後，跟師哥繼續計算。

一個多小時後，一份新的修改報告和大概的成本估算單被程光銘他們給做了出來，何望初看了看，

“師哥，辛苦了。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鄧灩笙過去看了看報告，也隨著附和，“程師哥，多謝您幫忙，這也快中午了，賞臉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程光銘起身，“那必須的啊，望初你們難得來，昨天就說給你們接風洗塵，結果有點私事走不開，今天無論如何，咱們也得好好聚聚了。”

程光銘讓司機帶他們去了一家有名的本地菜，程光銘點了不少菜，遞給何望初讓他補充點，何望初看了看，

“上道鴿子湯吧，聽說江城的鴿子湯很不錯。”

鄧灩笙聽完一愣，哼，扔出去的迴旋鏢，成功扎到了自已。

菜過五味，程光銘端起酒杯，看著對面的何望初，不禁發出一聲感慨：“望初啊，真沒想到你這麼早就結婚了，我原本還以為像你這樣專注於事業、無心顧及感情的人，會晚婚呢！”

聽到這話，何望初微微一笑，與程光銘輕輕碰了下杯，然後回答道：“可能是緣分到了吧，遇到了那個對的人，自然而然地想結婚了。”說話間，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一旁的鄧灩笙。

然而，這一切都被鄧灩笙看在眼裡，但她卻裝作沒有察覺到，只是默默地低下頭，安靜地喝了一口鴿子湯。心裡卻腹誹：這男人，也就是失憶了，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胡扯，明明當初兩個人也就是協議結婚，怎麼就是因為愛情了呢。

程光銘喝多了酒，開始不停的說著一些之前的往事，“望初，你和舒喬，還有自屏，你們三個可是王老最得意的徒弟了，王老總說，我們沒幾個生氣的，就你們仨，還像回事。現在啊，也就自屏繼承了王老的衣缽，你們倆啊，一個去了德國，一個在什麼研究所。哎。”

何望初聽到了前女友左舒喬的名字，不由得頓了頓，瞬間又恢復了正常，“師哥，其實幹什麼，都忘不了王老的教誨。你現在這麼優秀，何嘗不也是一種對醫學院的傳承。”

鄧灩笙也聽到了左舒喬的名字，這個人被不不同的人提起，她卻一直未見其面，“程師哥，你有照片嗎？我想看看大學時代的望初是什麼樣子，他搬家後好多照片都沒有了，挺遺憾的。”

程光銘喝的暈暈乎乎，直接拿出手機，“我找找，我想想大學時期的照片都存哪裡了，噢，對 ，叫校園網，是吧，望初。”

說罷開始翻起來，邊翻還不停的說，“望初，你記得你有一年做優秀學生致辭，下面的師妹們的喊聲把房頂都要掀開了。噢，後來舒喬做學生代表鮮花給你了。”

說話間，程光銘翻到了照片，“噢，對，就是這張，你看你們。當時笑得多開心，年輕真好啊。”

鄧灩笙噌的一聲站起來，走過去，“程師哥，我想看看。”

程光銘非常爽快地將手機遞了出來，毫不猶豫。

何望初見狀，也緩緩起身，他的神色顯得有些侷促不安，輕聲說道：“灩笙啊，其實我年輕時跟現在沒太大變化。”

然而，鄧灩笙並未理會他的話語，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輕盈地繞過何望初，伸手拿起了手機。

螢幕上呈現出一張照片，畫面中是一對身著白色襯衫的年輕男女。儘管照片的畫素並不高，但依然無法遮掩兩人身上散發出的蓬勃朝氣與活力。

鄧灩笙原本帶著微笑的面龐漸漸變得冷峻起來。沒錯，她曾經無數次在腦海中出現的左舒喬的模樣，而眼前這張照片中的女子，幾乎毫無二致。她和左舒喬之間有著幾分相似之處，特別是那雙眼睛，鄧灩笙在大學畢業後接受了眼部整形手術，而她原本天然的眼睛也是那種略帶狹長的眼形。

“所以，望初，求而不得，所以退而求其次嗎？”鄧灩笙的聲音都沒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