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女孩兒喜歡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周今衡身邊認識的女孩兒不多,能詢問的也只有生活在米蘭的表姐蔣聽。
蔣聽看著自己指甲上剛粘好的鑽,忍不住打趣著周今衡,“你送你那些生意夥伴生日禮物不都是讓賀崇去辦的嗎?怎麼這次想自己親買了?我就說那個姑娘跟你關係不一般。”
“您別胡說了,是祖母讓上心一點的。”
“你的上心無非就是交代賀崇買貴一點的,哪裡會親自出馬?”
對周今衡,蔣聽太瞭解了,這就是個榆木腦袋,又最不懂得女人心,跟他那個雙胞胎弟弟簡直天差地別。
分明都是在一個孃胎裡,也差不多是同一個時間跑出來的。
竟然能生出差別這麼大的兩個人。
周今止從上中學開始便是花花公子,學校的風雲人物,抽屜裡的情書就沒斷過,身邊總是女人成群的圍繞著,周今衡卻是好學生,除了學習,早早替家裡打理生意外,就再沒別的事情。
儘管如此。
周今止那些不好的汙名還是會影響到他。
因為兩個人長得實在太像,那些給周今止情書的姑娘,有時會不小心將他錯認成周今止,情書也會給錯。
周今衡習以為常,會在回家後淡定地將情書交給周今止,接著扶一扶鼻樑上的眼鏡上樓。
周今止則是歪倒在沙發上,望著周今衡的背影,“這個漂不漂亮,白不白?”
周今衡:“沒注意。”
這便是年少時兩兄弟的相處模式。
周今衡從沒怪過自己這個不安分的弟弟,相反很是疼愛,哪怕自己比周今止只是大了幾分鐘出生。
可等再長大一點,周今衡留學回來,周今止還是那個樣子,不僅如此,還因為飆車進了警局,甚至跟甩了幾個千金小姐,惹得對方家裡跟周家為難。
周今衡一改從前大哥知心又周全的樣子,開始著手去管周今止,這一管,卻管丟了周今止的性命。
蔣聽想起這些,還是會不由感嘆,如果今天周今止還在,又會是怎樣一個局面?
“您只要告訴我送什麼合適就好。”周今衡不想解釋那麼多,更多的原因是他無從解釋,要怎麼告訴蔣聽,他的確是對家裡住著姑娘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
在她當著袁景山的面替他說話,替他罵了唐清卓。
一字一句都是站在他這邊,替他撐腰,替他訴說委屈。
又親自陪著他去墓園。
這些年周今衡一直將自己當作罪人看待,他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去看過周今止,姜絨叫他過去,他卻只能逃避。
舒妮是第一個陪他一起站在周今止面前的人。
可自己卻惹她生氣了。
她討厭他。
蔣聽無可奈何,“這樣,我替你買行了吧,免得你買錯。”
“不用。”周今衡在這件事上堅持又固執。
這是他給舒妮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有可能是最後一個。
畢竟搬出去以後,舒妮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這個禮物,周今衡要親自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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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當天下午,舒妮請了一節課回壹號院。
行李七七八八都整理起來了,只等跟老太太那裡彙報一聲便可以離開。
重新化了妝換了衣服,去定好的餐廳包廂。
舒妮不是第一個到的。
裴初淮帶著方檀早就到了。
見到舒妮,方檀緊張地起身。
跟裴初淮見面這幾次,舒妮早就發現了,方檀好似總是很緊張,尤其是跟著他們這群人在一起時,就連面上的笑好似都是有些緊繃的。
或許是因為地位的差距,又或許是因為在圈子裡太久的緣故。
舒妮可以理解。
可這樣的次數多了,裴初淮便不免厭煩了。
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這樣唯唯諾諾,都已經認識這麼久了,這點還是更正不過來。
“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早?”舒妮捕捉到了裴初淮眉宇間的一絲不耐煩,猜想到了方檀或許跟不了裴初淮多久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在他身邊女人,基本沒有維持過半年的。
方檀那部走紅的偶像劇的熱度過了,裴初淮對她的熱度也會過去。
這便是這個圈子裡男人的殘忍之處。
裴初淮言語散漫,像是心情不怎麼好的樣子,“沒別的事情,早點到還不好嗎?給我妹子捧場,大早上來也是應該的。”
蕭琛不在。
舒妮根本沒有過這個生日的慾望。
要不是早跟蔣辭他們約好了,她恐怕不會來吃這頓飯。
方檀從包裡將生日禮物拿出來給舒妮,包裝得很漂亮,用蝴蝶結紮著。
在走紅之前,她就是個小明星,四五線,接不到什麼戲,更賺不到多少錢,哪怕接到戲了,片酬也會被公司分走大半,這麼多年了身上也沒有多少積蓄。
好在跟裴初淮在一起後,資源好了許多,片酬也高出了好幾倍,才有錢準備一份像樣的禮物給舒妮。
舒妮接過道了謝,她看向裴初淮,“初淮哥,你的禮物呢?”
從進來時舒妮便察覺到了。
今天裴初淮的心情不好,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檀的緣故。
裴初淮略抬了下眼眸,“沒準備,不如我把我帶來的那臺車送你吧,反正我剛提的,今天剛上路。”
他出手便送車,顯得方檀的禮物小氣了許多。
方檀低下頭,有些失神。
舒妮拆開了包裝盒,拿出裡面的胸針,鼓勵似的,“好漂亮,這個是限量款吧,正好我有一條黑色的禮裙跟這個特別搭,方姐姐,我很喜歡。”
接收到了舒妮的鼓勵。
方檀眸中隱隱含著淚光,可裴初淮卻半點不在意。
手機裡有微信訊息進來,舒妮以為是蕭琛,急忙開啟,卻是周今衡的訊息:【今晚能早點回來嗎?】
真是怪了。
就要搬出去了,還讓她早點回去幹什麼?
舒妮沒好氣地回:【不能。】
周今衡:【好。】
在心裡罵了句髒話,分明只是寥寥幾字而已,卻讓舒妮更加心神不寧了。
好在蕭琛的訊息緊跟著進來,撫平了舒妮心底的褶皺波瀾,【我正要上回京北的航班,如果趕不上給你慶生,不要怪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