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情侶物件。

戰神拿走一個,在手中細看。

本想掛在腰間,比劃了一下。又忽然想到此物大小做個劍穗更合適,就喚出絕命劍。

金光一閃,旁邊的女人身子劇烈一震。

“啊!”清青從椅子上跌落,捂住胸口,“噗”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一瞬間,戰神怔怔的傻在原地。

一時興起,他怎麼忘了?怎麼喚出了絕命呢?

絕命劍曾經刺穿她,給過清青一擊重創,留下的後患就是清青此生不能見絕命。以她微薄的道行,只要見到絕命,胸口舊傷必會復發,如同再受一次穿劍之痛。

戰神一驚,急忙收起絕命,用仙法為她止痛療傷。

清青痛苦的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嘴角的血滴答在前襟上。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可是今天又讓她想起了那間漆黑密室中,刻骨銘心的絕望和疼痛。

戰神摟緊她,心虛的喚著:“清青,我,我不是故意的……”

清青慢慢的睜開眼睛,眸中除了痛楚之色,還有那種久違的嗜血之恨。

這麼多日子,他千辛萬苦才緩和的關係,又即將崩塌,戰神看著懷中人疼的悽楚可憐的樣子,心裡十分自責,也不想以後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戰神抱緊清青,再次喚出絕命。清青的身子一震,胸口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十分驚恐,對這柄劍是充滿了畏懼。

.

戰神一手抓住劍柄,一手握住劍尖,凝聚仙力,劍身金光大盛。

人與劍之間在強悍對抗,很快,劍身的金光逐漸淡下去。“咔嚓”一聲脆響,金光粼粼的劍斷成兩截,跌落地上。

與此同時,清青胸口之痛,瞬間消失。她驚詫的望著地上的斷劍,讓六界聞風喪膽的絕命,竟被戰神自己親手毀了。戰神斷劍,寓意極為不詳!

戰神拉過清青的手,“清青,忍一忍,一下就好了!”

他指尖劃過她的手腕,血瞬間流出。

戰神託在她後背的手傳來一股強大的仙力,流遍周身,最後從腕間的傷處混著鮮血而出,血珠滴答滴答的落在那殘劍上。一滴、兩滴、三滴,直至鮮血和仙力潤透了劍身。絕命的金光又漸漸復甦,到最後斷劍的殘骸竟然重新拼湊,化作一柄完好如初的神劍。

此刻面對絕命,清青的心口一點也不覺痛了。

“我將絕命易主給你,以後它就是你的法器,你再也不用怕它,也不會痛了……只希望你別再恨我。”

他的語氣帶著誠懇,帶著小心翼翼,帶著討好。

清青無言以對,垂著眸子低下頭,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

沉寂片刻,戰神將劍放入清青手中,又恢復了笑意。

“我教你用劍,將來去找霽凌報仇,好不好?”

清青轉過臉看看,他的額角都是冷汗,臉色十分蒼白,額間的神印也淡去許多。他重傷初愈,剛才斷劍又修復耗去了太多法力。

清青心下動容,無奈的深吸口氣,“好狠心的男人,喜新厭舊,這麼無情無義對你的舊情人。”

戰神:“我對她從未有情,什麼舊情人?”

清青:“誰信?你那時還答應她,說等她修成了天仙,就日日將她帶在身邊。哼!如果不是我在這礙眼,說不定此刻佔據司戰殿的真是她呢!”

戰神:“嗯,有可能!吃醋嗎?”

清青:“沒有!我說過表哥表妹天生一對!而且你們性子都那麼跋扈、歹毒,極為相配!”

戰神:“是嗎?那你上次怎麼把她攆走了?”

清青:“喲,這是算後賬,是怪我之意?不晚!我這就避嫌,滾的遠遠的,不耽誤您與霽凌仙子重修舊好!”

清青起身欲走,被戰神抱起來扔到床上去。

“霽凌仙子的00好像挺大的,是吧?”

戰神輕笑一聲,沒答話。

“難怪你以前說不喜歡我纖弱的身材,原來是惦記著霽凌仙子的……”

“汙衊!”

戰神懲罰性的更用力,“叫我的名字!”

“司戰殿下……”

“把後兩個字去掉!”

“司戰”

“再叫!”

“司戰,輕些……”

.

湖心亭的潭水碧綠碧綠的,總讓清青聯想到酆都城的忘川水。

這幾年,戰神依著她的請求,多次派出天兵去往鬼族尋找清連清檯的魂魄,始終無果。她相信戰神是盡全力查詢的,他很想修復二人的關係,只要清青開口求的事,他定會全力以赴。

可是找了這麼久,仍是沒有半分蹤影。

清連清檯的魂魄還在嗎?幾乎是渺茫啊!

.

有一次,清青隨口一問: “妖族的狐狸都能修成人形,那狻猊能不能修成人形呢?”

“他不能了!”

“哦?”

“我廢去了它那一抹靈根。”

“為何?”

“它整日與你廝磨,我怎能允許它修成人形。”

什麼?不是跟她開玩笑吧?

夜間的寢殿很暗,清青是向內側臥著,所以戰神沒有看見她緊皺眉頭,和驚愕的眼神。

“你?你不想聽它通人語?”

“它與我只是作戰而用,何需多言說話?它那樣喜歡你,修成人形更甚。到時我看不順眼,還得動手除去它,多此一舉!”

床榻上再沒聲音,司戰睡了,可清青卻瞪著眼睛,一夜沒閤眼。

他最近一直沒打她,所以她快忘了他冷酷的本性。

狻猊是他在戰場上的同袍手足,是絕對忠誠的屬下,可是他是怎麼對它的?

輕描淡寫,就廢去它的靈根。

.

清青不是不識好歹,平心而論,戰神不發瘋、不打她的時候,對她還挺好的。

可是,清青的心靈深處總是被他嚇怕了,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心有餘悸,不能徹底釋懷。

她可以不殺他,甚至可以不恨他,但是她做不到摒棄前嫌的留在他身邊。

她做不到!

如果那樣,午夜夢迴時,她無法面對二少爺,也無法面對在天牢中、在密室中在受盡折磨的自己。

心結難解!

隔閡太深!

他們的關係仍然是囚禁和強制,不是恩愛夫妻。

如果有機會,她決心不變,還是要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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