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水神之怒!

水神為何生氣?

不知道,估計是為兒子報仇吧!

姣花幻境,之前它困住月兒,水神有所忌憚。如今月兒已出,豈能再容它於世?

戾風凜冽,水神立於雲端之上,眉眼間殺伐無情,水痕鞭如黑蟒揮下,劈天裂地,徹底擊潰了姣花幻境。

幻境之中的一切,不論真假,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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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浩瀾山。

藥王得到通知,早已在此等候。

一切順利,月兒的元神歸位。

藥王診治過後,點點頭,已無礙,很快就會醒來,大家都放了心。

藥王看到清青衣衫上的血漬,“你怎麼樣,清青仙子?”

“我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我自己上點藥就行了。”

藤蔓扎傷只是皮外傷,清青並未在意。她的主要問題是頭腦昏沉,已經離開姣花幻境這麼久了,還是感覺不太清醒。

清青一夜沒睡,守著孩子,盼著孩子醒來……

天亮時,月兒醒了,一切如常,活蹦亂跳的。

清青喜極而泣,把月兒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孩子總是活力無限,手腕上雖有傷,也不耽誤蹦蹦跳跳的去找碧濤。

碧濤恨不得把他舉上天那般供著,尋來幾十樣好吃的,看著月兒吃。

劫後重生,看到月兒歡歡笑笑的,清青也不好掃興說回家,就讓他玩一玩吧!

清青覺得頭昏腦脹,這幾天心力交瘁,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她回到客房午睡,本想小憩一會兒,可是 這一覺躺下,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都沒醒。

月兒以為孃親疲累了,他很乖,晚上悄悄的上床,躺在孃親身邊睡覺,沒有吵她。

第2天早晨,月兒起來了,看到孃親還睡著,他就自己穿戴好衣衫,跑出去玩了一會兒。

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孃親還沒醒,咦呀?感覺到不對勁!

“孃親……”月兒輕喚一聲,沒反應。

“孃親,孃親!”又喚了兩聲,還不醒,又推了推肩膀,還是沒反應。

咋回事?月兒帶著疑惑跑到院中,正好碰到水神。

“上神!我孃親好像……”

“怎麼了?”

“我也不知,就是叫不醒她!”

月兒拉住水神進屋,到床前大聲的呼喚:“孃親!孃親!”

榻上的女人,穿著淡青色的內袍,黑髮順滑的鋪散在枕邊。眉眼沉靜,美麗佳人,熟睡的很香甜。

水神皺了皺眉頭,用術法去喚醒她的元神。

反覆幾次,終於把她震醒了。

清青似乎是從一個很沉很沉的夢中醒過來。慢慢睜開眼睛,慢慢視線聚焦,看到床前的人。

迷茫的睡眼漸漸睜大,難以置信,猛的坐起來。

“師叔!”

一聲激動的呼喚,她直直的看著面前的人。

她看到的是冰玉,一襲潔白的衣袍,永不染半分塵埃。他一切如舊,正溫和微笑的望著她。

清青此刻的神色,連月兒都看出不對勁,他在一旁大聲的呼喊:“孃親!孃親你怎麼了?哪有什麼師叔?”

小孩子清亮的童音一聲聲的呼喚著,還拉著孃親的衣袖不停的晃動,可是這般舉動仍舊沒有引起清青的注意。

她只是痴痴的望著冰玉,眼波漣漪不停的顫動,似有千言萬語的衷情要向他訴說。

以往,清青與水神的接觸中,她總是跪在地上施禮,然後躲的遠遠的。即使面對面,她也是恭敬的垂著眸子,根本不看他。

可是今日,她目不轉睛,把他看進眼中,看進心中,深情的凝望化作淚水。

.

水恨珠無情,以它作心,怎能容得人動情?

清青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抓緊的心口的衣襟,疼痛難忍。

水神難得關懷一句:“你怎麼了?”

清青撫著自己的心口,悽苦一笑:“原來是個夢……”

“你清醒一點!你到底怎麼了?”

水神的語氣很冰冷,可是清青並不在意,她非常思念冰玉,產生了一種自欺幻覺。

“我只是心口有一點疼,沒什麼的,這裡現在是一顆無情的珠子,它不許我想你!每次我想你時,它都要搗亂……今日不去管它,你肯來夢裡看我,我好歡喜的!你多陪我一會兒,冰玉師叔……”

月兒爬到床上,抱著清青的手臂呼喊,“孃親在說什麼?孃親你怎麼了?孃親……”

月兒的搖晃讓清青眼前模糊,她扶著額頭一陣暈眩。

.

水神移身到院中,喚來碧濤。

“上神”

“馬上去請藥王!”

“啊?月兒怎麼了?”

“是他孃親病了!”

碧濤領旨,立刻化形飛走了。

水神站在院中,清青赤著腳跑出來。

月兒在身後怎麼呼喚,她也不理睬,跟著水神飛到峰頂的瀾殿。

剛剛落地,清青竟跑到前頭去,直接推開殿門先跑進去了。

清青陷入幻境,難以自拔,她眼中看見的不是浩瀾山,而是她熟悉的拜月殿。她的思緒停留在當年給冰玉做徒弟時的場景,冰玉師叔剛剛上完晨課回來,她忙著跑進去為他沏茶。

她活在自己的幻境中,只能看見幻想的人,她看不見月兒。

“師叔請用茶!”

水神皺眉看著面前的女人,她兩手空空,哪有什麼茶?

清青把虛幻的茶盞放在桌上,然後樂呵呵的跑出去。水神以為她走了,可是片刻後她又回來了,雙手攤開似乎端著什麼東西。

“師叔,嚐嚐這果子!”

明明空無一物,她卻說:“師叔,吃幾口吧!”

清青看見冰玉師叔一直不動,疑惑的詢問:“師叔怎麼了?是身體不適嗎?你風寒剛好,這幾日就別闢谷了,我去廚房看看……不然我親自下廚,只要你敢吃!哈哈……”

這次清青跑出去的時間有些久,過了一會兒攤著雙手回來,大約是又幻想著拿了某種吃食。

月兒跟在她身後,愁眉苦臉的進來,“上神,孃親怎麼了?她跑到對面山上,去跟石頭說話。”

“師叔,嚐嚐吧!細絲面,我的手藝!”

水神乾脆不理她,坐在桌案旁忙公務。

清青很乖巧,不再打擾師叔,自己坐到地上的小桌旁背書寫字,埋頭苦讀,十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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