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數十匹快馬飛馳而來,停在山下。

領首的青年身材高大,體碩健美。

下馬後,三個黑衣人護送他,從後山而上,黎明前到達了舊院外的密林裡。

男人打了一個訊號,立刻一名黑衣隱衛出現。

“少主回來了,事情可順利?”

“嗯,院中如何?”這男人說話的聲音非常的低沉渾厚,在暗夜中帶著神秘的力量。

“回少主,院內有一些波動。三日前,那個冰玉來到了清青姑娘的竹屋,與她道歉,最後清青姑娘原諒了他。”

聞言,歸來時的好心情一掃而空,清末雙頰緊繃,微眯的眼中流露狠厲之光。

“他們還做了什麼?”

這一次,隱衛回答的遲疑,略微有些支吾。

“回少主,呃,未做,未做太出格的事。清青姑娘讓冰玉去找冥遠,脫離唯月宮,再結為正式夫妻!”

清末的臉色陰雲密佈,怒火在胸膛燃燒,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

這名隱衛跟隨少主多年,最瞭解他的心思。

“少主,讓屬下現在就去把冰玉殺了!”

清末陰沉著臉猶豫片刻,無限的恨意,卻終是搖搖頭,“不必!殺他容易,卻難保將來清青不會起疑心。我不想把事做絕了,讓她恨我!”

他才19歲,卻城府很深!

沉澱心緒,清末扭頭看著東方即將升起的太陽,露出一抹冷笑。

.

這名隱衛名叫夜匕,跟隨在唯月宮多年,日夜保護,絕對的忠誠。

忠言逆耳,勸諫之責。

“少主,清青姑娘的身份……主母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

“您之前讓屬下派人去查過她,將來主母也會詳查。她已進蕭王府為妾,又叛逃出來。且她名聲非常不好,與蕭家的兩個兒子都有染……”

“夠了!”

清末無法容忍,也不想去聽那些或真或假的傳言。

他的愛很苦惱,即使知道了她和冰玉之間有過那種事,他還是無法割捨她。隨著年齡的增長,越陷越深,心裡眼裡時刻記掛的都是清青。

“夜匕!你若對我忠心,就替我永遠隱瞞下去,不要向母親彙報清青的情況!”

“屬下遵命,但是來往通訊的隱衛也會察覺,不可能永遠瞞住。”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苦惱無解,遠在千里外的母親忙著運籌帷幄,對他這邊的細枝末節還不甚瞭解,瞞一時是一時吧!等將來當面見到母親的時候,再去懇求。想來這些年的母子分離,母親會留一點情面的。

.

晨起後,清末出現在院子裡。

一別十幾日,清青與他打招呼,發現他神色不悅,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她詢問他家中是否出事?去哪了?去幹嘛了?可是清末一概不說,敷衍幾句就回房間了,把門重重的一摔。

暈,祖宗又怎麼了?哪跟氣不順了?

沈青無奈的嘆口氣,也沒心情理會他。

烈日當空,她內心煎熬等待,度日如年……

終於,煎熬到第四天下午的時候。

沈青站在舊院門口,向山下的方向望啊望,實在等不了,馬上就想下山去問問。

碰巧這時,遠遠看見有人影。哈哈~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一定是冰玉來了!

可是人影越走越近,這人不是冰玉。

哦,那一定是冰玉讓他來傳訊息的。

沈青歡喜!焦急!躍躍欲試!

“清青師弟,好久不見。”

“師兄好!”

沈清瞪著大眼睛,已經急不可耐了。

他卻很平淡的樣子,發現清青一直盯著自己,他問:“怎麼,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以前住在北苑的清亞師兄。”

哦,沈青點點頭,想起來了有這麼一個人,就住在清連他們隔壁,那時見過幾次。

此刻,他手中拿著一個盒子,開啟一看是四條藍色腰帶。

啥意思?難道是來送腰帶的嗎?沈青瞬間洩了氣,太失望,心裡又開始煩亂。

沈青問:“師兄,這是?”

“給你們4人的,今日晨課散後,大家都忙著領腰帶,清連和清檯沒拿,我便給送來了,明日要用的。”

沈青沒精打采的敷衍一句:“辛苦師兄了。”

可是,她又忽然眼前一亮,藉機問詢:“那個,最近唯月宮有什麼訊息嗎?關於冰……”

她差點就把‘冰玉’這兩個字脫口而出了,正猶豫著該怎麼問的時候,看到對面的師兄點點頭。

“有啊!這不是給你們送‘玉’字腰帶了嘛!明日沒有晨課,是冰玉師叔的受禮!”

“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冰玉師叔繼任了唯月宮的宮主,冥遠師祖傳位於他了!”

“嗡”腦中一片空白,眼睛發直,她還在問:“誰?你說的哪個冰玉師叔?”

“冰玉師叔!就是你原來住的拜月殿……”

沈青驚的僵在那,怎麼可能?他說過要脫離唯月宮的!說過要娶她的!

腦中嗡嗡的響,彷彿晴天一個霹靂,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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