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的花樣很多,削木塊刻字,做了一副麻將。

用竹片做的撲克牌,做毽子,做跳繩……

天天下午,院子裡都是歡聲笑語,搓麻打牌,輸了的人負責刷碗。

哈哈哈哈……

與歡聲笑語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另外一個人,清末。

他的性格明顯孤僻。

剛開始三個人來到院子裡,清末的眼底總是警惕、遠離、反感。

慢慢的時間長了,也就好了。

一日三餐都是清連做飯,做好給他送去一碗。

送來送去,也麻煩,後來清末就出來和大家一起在灶房裡吃飯。但他依舊很疏離,悶頭吃飯,無交流。

.

深秋了,清連和清檯需要去後山砍柴,存在院子裡,冬天燒火取暖。

分工勞動,每天的晚飯就是沈青和清末來做。

今天傍晚,該做飯時間,可是沈青舊疾復發,病了。心口不舒服,悶痛難受。

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腦中憂思憂慮,估計自己穿越過來的這副身子骨,肯定是心臟方面有問題。

唉……

這個地方沒有心電圖、心臟彩超、CTCA冠脈照影,不知道自己這病嚴不嚴重,將來會不會危及生命?

聽到門邊有聲音。

是清末,但他並沒有直接走進屋,而是停在門口環視一圈,等了幾秒鐘,他才走進來。

沈青想跟他說話,可是他聽不到啊,只能等他走近床邊,沈青擺了擺手,意思是我沒事,別擔心。

清末很淡漠,看不出什麼擔心。他這個人一向如此,小小年紀但沒有熱情勁,彷彿本性中對每個人都很冷漠,很戒備。

但他對沈青還不錯,最起碼他注意到了,沈青這個時間沒去灶房,很反常,所以他進來看一眼。

看到她面色很蒼白,胸口起伏,呼吸急促,明顯病了。

沈青扶著床邊坐起來,然後伸手在手掌心寫字。

清末湊近看,她寫的是:“我不舒服,麻煩你去做飯吧,他們回來就會餓……”

這幾句話還沒有寫完,院子中有動靜,是他倆回來了。

.

清連非常機警,他看到灶房裡沒人做飯,院子裡也沒有人,就感覺不對勁。

清連和清檯兩個人,急匆匆跑到沈青的房間檢視。

一進門,就看到的清末站在床邊,俯低身子,不知在幹嘛。

警惕過度,一瞬間腦中聯想的都是壞事情。

蕭連大聲驚呼:“你幹什麼!?”

一聽這語氣,就是誤會了。

但清末聽不到,他紋絲不動。清檯擼起袖子,怒氣衝衝的就過來了。

沈青急忙說:“別誤會,沒事!”

她也是本能將清末拉到旁邊,伸臂護著他。

“沒事沒事,是我懶起,他才進來看看我。你們想哪兒去了,以後別一驚一乍的,嚇著他呢!”

“哦,是,主要是看他進你閨房,以為有什麼事。”

沈青搖搖頭,跟他倆說自己心臟不舒服,然後說下山去抓藥的事……

他們三人說話,清末就轉身出去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驚異,剛才他站在旁邊,仔細又仔細的盯著打量沈青,她的眉、她的眼、以及她的喉結……

.

就這樣,日子過了幾個月。

冬天,過年了。

沈青三人下山一趟,大包小裹的揹回來。有糕餅吃食,還有新的棉衣棉鞋。所有的東西,都給清末帶了一份。

他似乎不太想要,但沈青塞給他,最後他也用手語說了謝謝。

除夕,他們還一起包了餃子。

4個笨手笨腳的人,包出了一堆醜八怪餃子,哈哈的笑,很有年味兒,很快樂。

清末也難得的笑了。

他很孤僻,很難相處,只有沈青有耐心跟他說點話,把他當成弟弟,偶爾跟他寫一些文字交流。清末有的時候回答,有的時候不回答。

.

這天,在灶房裡。

沈青在煮粥,清末在門外劈柴。

“噼啪”的劈柴聲忽然停下來,沈青回頭一看,急忙跑過去。

“怎麼了,我看看!”

劈柴時一小塊木屑飛濺起來,劃傷了他。

好險呀,差一點就傷到眼睛了,眉尾的地方劃開個傷口,血珠流下來。

沈青急忙跑去房中取來白藥,把藥瓶在他眼前晃一晃,示意他揚起臉上藥。

傷口挺深,一直還在出血,沈青只能拿帕子按在他的傷口上,按了一會兒,才把白藥給他上好。

然後沈青就在水盆裡洗手帕,洗著洗著,鼻子嗅一嗅,聞到一股燒焦的味兒。

“哎呀,煮的粥!”

快快,沈青趕緊跑過去,自言自語:“暈,你離這麼近,你聞不到糊味嗎?發什麼呆?”

清末就坐在離鍋很近的地方,也抬起頭,手中還捏著那瓶白藥,剛才好像在發呆,在想心事。

沈青用手指了指鍋,清末站起來,兩個人趕緊將那些粥盛出來……

.

吃飯的時候。

沈青:“抱歉啊,兩位師兄粥糊了。”

清連:“哪能,這是別具風味!好吃!”

沈青:“好嘞,清連師兄,以後我天天這麼做,管飽讓你吃這個風味的粥,吃到你不敢讓我進廚房。”

清連:“呃,關鍵是不能讓你天天受累呀,呵呵,還是輪流來做吧!”

幾個人說說笑笑,煮糊了的粥,吃的都是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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