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遍體鱗傷
沈永年知道他從女兒手上租了倉庫和門衛室,但是並不知道他和女兒沈向晴的恩怨。
這麼重的板子很沉不說,上面還有一些木刺,他可不捨得讓女兒幹這種粗活。
陸行洲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倉庫門,沈永年的話讓他停頓了兩三秒,不過最終還是轉身又返了回來。
對於沈向晴這個女人,他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
如果說真有的話,那就是恨。
可是沈永年是無辜的,他只是可憐這個父親,瘸了一條腿還要幹這種活。
陸行洲年輕力壯,這種木板他一個人就給扛過去了。
沈向晴也不跟他客氣,讓他一口氣扛了十塊木板。
前世她跟著大哥陪練,不僅有力氣還身手敏捷。
可現在這具身體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根本沒什麼力氣。
陸行洲扛完板子便鎖了倉庫門,接著回了門衛室關燈睡覺,連給沈向晴說謝謝的機會都不給。
不過沒關係,反正住在一個院子裡。
父女倆把倉庫外面堆著的磚搬了一些進“教室”,把木板的兩端和中間用磚壘起來。
幹完活,沈永年便準備回醫院去了,就算隔壁床的趙鐵柱幫忙照顧,他也不放心兒子一個人在醫院。
沈向晴把他送出大門,沈永年這才發現剛剛趕著馬車送他們回來的那個大哥竟然還在!
沈向晴先給了大爺一塊錢,讓他明天早上再把父親送回來。
大爺接到這麼好的活,自然是很樂意。
痛快地答應下來。
……
因為今天去醫院看腳,醫生說趙玉婷的腳治不好了,讓她下午的心情都低落到了極點。
回家後就把自已鎖在屋裡生悶氣。
晚飯的時候,還是馮月蘭好說歹說才把她哄出來的。
馮月蘭先給女兒夾了塊雞腿放到她碗裡,笑著道:“婷婷,你爸今天下午去陸家了。告訴他們只要你和陸行洲結婚,他們家欠的五萬塊錢,咱們幫忙還了!”
趙玉婷頓時瞪大了眼睛:“媽,你說的是真的?”
對面的趙海生笑笑:“當然是真的!現在去南方倒賣東西能賺不少,五萬也就是多跑幾趟的事!你爸有這個能力!”
趙海生在做生意這方面很精明,家裡的存款在整個縣城也算是能數的上的了。
馮月蘭笑著道:“女兒,你爸賺錢可厲害著呢。這麼跟你說吧,整個縣城也就是咱家能幫陸家還這個錢,不可能再有第二個!”
趙玉婷聽的心花怒放:“媽,那你可得多去找幾趟楚阿姨。”
“昨天就去了,陸行洲這個臭小子,最近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你楚姨這兩天到處找他呢。放心吧,用不了多長時間。”
“嗯。”
一想到自已心心念唸的男人,馬上就要成為自已的丈夫。
趙玉婷忍不住喜上眉梢。
……
沈向晴早上起來後,就讓妹妹去大門口看看,父親回來了沒有?
一開啟大門沈永年剛好也到了。
因為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大女兒讓他一大早過來吃早飯,還要再用搪瓷缸子給沈景林送早飯過去。
沈向晴做早飯的時候,煮了六個雞蛋,有兩個是給大哥沈景林的。
他現在必須得加強營養,一頓飯也不能湊合。
沈向晴還是做了昨天晚上的飯,開鍋的時候,她往搪瓷缸子裡裝了一缸子。
雞蛋對沈家人來說,也是超級奢侈的食物。
可是現在,每人都能吃上一個。
心裡說不出的滿足。
早飯一過,沈向晴便把搪瓷缸子放進了提籃裡,再放上那兩個雞蛋和筷子。
家裡的饅頭是涼的,沈向晴讓父親路上買兩個熱饅頭。
沈永年手裡還有三塊多錢,足夠了。
怕父親中午捨不得花錢走回來,沈向晴提前把一塊錢給了趕馬車的大爺。
沈永年路上給兒子買了四個熱饅頭,到了醫院後提著提籃上了樓。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便聽到了兒子的說話聲,他心裡頓時一鬆。
可是剛走進病房門,他就愣了一下。
因為此時兒子的病床前,坐著一個穿著花棉襖,頭髮蓬亂的女孩子。
她背對著門口,所以沈永年看不清她的長相。
“爸。”
走到病床前時,沈景林這才注意到父親。
女孩子也跟著抬頭,沈永年看到她那張臉嚇了一大跳!
因為她整張臉從上到下沒個好地方,兩隻眼睛被揍成了烏眼青,鼻子上劃了道口子,除了額頭之外,整張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
看著太嚇人了!
提著提籃的手都跟著哆嗦了一下:“這這這……這是誰呀?”
他這一問女孩子當即哭了:“叔……我是冬雁……”
沈永年以為自已聽錯了,又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冬雁?哪個冬雁?”
沈景林補充道:“爸,她是咱們村的趙冬雁!”
沈永年一聽看著趙冬雁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著她的花棉襖上全都是血跡。
“孩子,這是出什麼事了?”
眼前這個趙冬雁跟他們是一個村的。
別看沈家窮的丁當響,可是趙冬雁就喜歡沈景林。
以前家裡情況好的時候,沈景林想把她娶回家的。
當時趙冬雁的母親胡春香也知道兩人的關係,便跑到沈家開口要一千塊錢的彩禮。
如果拿不出來,就讓沈景林滾的遠遠的,不準再勾搭她女兒趙冬雁。
胡春香是個臭嘴,在村裡罵大街那是出了名的。
開始的時候,沈景林還抱著希望,可是胡春香堵在他家罵了三天三夜。
看著家裡人擔驚受怕的樣子,沈景林向胡春香保證,以後再也不跟趙冬雁有任何的來往。
胡春香有三個兒子,其實她家也窮的丁當響。
為了能讓女兒換回些彩禮錢,三天前她騙女兒去走親戚,結果去了一戶光棍家,進門就被捆起來了。
胡春香拿了一千的彩禮錢高高興離開,把女兒留在了光棍家。
因為趙冬雁性子太烈,光棍一直沒有得逞,所以就把她打了個遍體鱗傷,為的就是把她打的不能動了再下手。
昨天半夜她好不容易才想辦法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