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兄弟,你們對清河公館有什麼情報嗎?”燕爭無視對方身上的屍臭味走到三號旁邊問道,“我們不白問,情報換情報,怎麼樣?”
“多說無益,我只能告訴一切的源頭都是7月7號發生在清河公館旁邊十字路上的一起車禍。”李半夏兜帽下面的臉看向燕爭。
聽完後燕爭陷入沉思之中,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李半夏心裡一鬆,他賭的就是這三人根本不知道這場變異的起因,隨便把情報拆分一下就能換來不少他們此時急需的訊息。
“謝了兄弟,我們這邊是接到訊息,市人民醫院爆發了二次變異,那邊出現了新感染源,據說是感染物的母體就在那裡。”燕爭也不含糊,直接把手頭上知道的情報說了,“我們是昨天在這附近聽到了清河公館傳來的爆炸聲,想來這裡看看。”
“哦,你們也是因為這個來的啊。”爆炸的源頭就在後面走著,李半夏仗著別人看不見他的臉就開始隨口胡謅,“我們昨天想進行清河公館的二次探查,結果發生了爆炸,但是裡面的集合體在生長期,我們只好在外圍看了一圈就折返了,今早過來看看情況。”
燕爭點點頭,後面的凱風走上前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也只是嚴肅地點點頭,不知道心裡想的什麼。
說是一起去,實際上李半夏根本不知道市人民醫院在哪裡,看燕爭那麼胸有成竹的模樣,他還算放心。
然後……
“三號兄弟,你知道市人民醫院怎麼去嗎?”燕爭真誠發問。
一瞬間,就那一瞬間,李半夏很想讓燕爭跟他一樣腦殼子上開個洞,但是這也只是想想,因為很明顯,燕爭還是對他們保持懷疑態度,這次也只是試探。
李半夏沒說什麼,只是掏出插在褲腰帶上的刀。
刀尖對準了燕爭的面門。
“你幹什麼呢!”凱風妹子大吼一聲就要上前。
但是李半夏的刀更快,刀把脫手,刀身擦著燕爭的麵皮飛過,紮在了他身後一隻躲在花壇裡面的喪屍。
智商又變高了,現在連偷襲都會了。
燕爭帶著複雜的神色看向正在往屍體處回收道具的李半夏,這是幫助,同時也是警告。
“走吧,一看就知道你們是才來的,去市醫院是有小路的。”他一甩刀上的紫黑血液,又收回到褲腰帶旁邊。
靠,差點扎到肉了。
他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原本連雅還在盡力和五號交談,希望同位女性的身份能拉進一點距離感,結果搞這一出,五號和她旁邊那個兜帽人直接站到了三號旁邊,不再和他們有任何近距離接觸。
“隊長,這可怎麼辦?”連雅皺著臉湊到燕爭旁邊問道。
“回頭再跟他們嘗試拉近距離吧,感覺他們手上應該還有大料。”燕爭一隻手插在褲兜裡,緊緊攥著一張道具卡,時刻防備著。
“隊長,如果他們不是玩家,那這個副本我們不會真的和那幾個人碰上吧?”凱風妹子也走過來,“聽說他們搞到了可以定位副本的道具卡,雖然是一次性的,但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追著我們來,那我們至少得扒他們一層皮才行。”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燕爭冷笑一聲,腦子裡也不糾結三號他們到底是不是NPC了。
李半夏和嚴三冬,於清泠並排走著,於清泠由於太過於入戲,所以主要在盯著走在後面的三人。
“老嚴,前面三百米處有個公交站牌,你到時候想辦法看一下哪一路的車是到醫院的。”李半夏聲音很輕很細,稍微不注意就會隨著風飄走,“到時候跟著公交站牌走。”
嚴三冬輕輕點頭,他指了指手腕上的中心,示意他用衣服遮住。
“行了,過會我會嘗試跟他們搭話,看能不能套出xx大學裡的情報。”李半夏時刻注意著周邊的情況,為了過會能讓嚴三冬有理由去公交站臺附近,他打算主動吸引一些喪屍的注意。
“站臺旁邊的大樓裡有喪屍,數量有點多。”於清泠突然不演了,說道。
她隔著雨披拍了拍那個被紫色觸鬚寄生的頭顱:“剛才那個偷襲的喪屍出現時這玩意就很激動,現在它比剛才還要興奮。”所以於清泠不得不遠離連雅,生怕她看出什麼。
“四號,就靠你了。”她鄭重地說道。
很明顯,剛才的正常只是曇花一現,現在於清泠又沉浸在五號的人設裡了。
又走了一段路,估摸著三號他們應該是消氣了,燕爭又走上前來,想繼續和他們說些話。
“三號兄弟,你們有去過xx大學嗎?”燕爭很慷慨地決定先丟擲訊息。
“並沒有,我們負責的是清河公館這周邊的情況,偶爾出來巡邏,xx大學不在我們的巡邏範圍內。”李半夏也很配合地順著他的話繼續說道,“雖然很遠,但是我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得給報酬。”
“害!不是要去,我們就是從xx大學來的。”燕爭笑道,“我們也想著去調查一下喪屍病毒地事,就去他們的生物學院逛了一下,找找線索。”
好了,知道他們的出生點刷在生院裡了。
李半夏在心裡暗暗記道。
不過他記得,那個叫何志平的人好像就是在xx大學的生院當老師吧?
“我們看到了他們的通知欄,裡面有一個通報批評,說生院裡有個教授亂做生化實驗,現在已經開除了,那個檔案已經看不出名字了,只知道姓何。”燕爭想透過三號的動作來判斷他們是否知道什麼重要線索。
“你們知道那個何教授亂做什麼實驗嗎?”三號淡淡地問他。
來了!燕爭心裡暗喜,他們在xx大學其實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只不過隨便撿了點看到的情報說了說,不過現在看上去,他們還真碰上主線了?
“我們去他實驗室看了,裡面的其實沒什麼,滿地的碎石渣子,也不知道一個生物教授研究石頭幹什麼。”燕爭又嘗試撿了點關於這位何教授的事說了說。
“研究了不該研究的東西,就像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李半夏腦子裡飛速思考,然後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謎語。
碎石渣子?那是什麼?難道里面有遠古病毒嗎?
他搜刮著腦子裡關於石頭能帶來什麼病毒災害之類的事。
不該研究的東西?那些石頭?嘶,三號說那是潘多拉的魔盒,難道是何教授害了所有人?他是反派?
還別說,燕爭感覺自已摸到一切的苗頭了。
“五號姐,你在看什麼啊?”連雅又一次嘗試接近五號。
“我不想和拋棄同胞的人說話。”五號冰冷的話語傳來,她快步上前,和連雅拉開距離。
“好吧……”連雅嘆了口氣,對凱風使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滴滴”她身邊的包突然開始吱哇亂叫。
連雅手忙腳亂地掏出來一看,隨後臉色慘白。
也顧不上要防著三號他們,她直接走到燕爭旁邊:“隊長,這邊的三樓裡有一個二型喪屍。”
這話並沒有揹著李半夏,所以他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集合體?這也太多了吧?
他想起了於清泠對於樓裡喪屍數量的描述:“不少”。
李半夏想起了被那玩意咬住褲腳的感覺,感覺腿上又扒拉著七八隻手。
“你怎麼知道的?”他裝作有些震驚的樣子。
“呃,我們組織有……黑科技!對!這是…呃可以探測周圍生命體的儀器。”連雅情急之下還要編一個能讓NPC信服的理由,一時間大腦都不夠用,說話都有些磕巴。
“那我們直接跑吧。”三號非常乾脆地說道,“醫院是去不了了,有集合體在,我們只要走近就會被發現,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不行!”燕爭咬咬牙,還是說道,“我們有六個人在,肯定能對付得了。”
他給凱風比了個手勢。
“凱風妹子在隔壁市就很擅長和集合體戰鬥,我們可以輔助她,再不濟我們繞過去都行啊。”好不容易撈到的NPC,怎麼能放跑?而且他們手裡的道具卡足夠把這二型喪屍磨死,就是不太值。
凱風趁著三號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燕爭身上,趕緊背過身掏道具卡。
“我來牽制它,然後你們看著打,打不過我們就直接往醫院方向衝過去。”凱風手一甩,一把充氣錘出現在她手裡。
“這……”三號看向她手裡半人高的錘子,上下打量著凱風,似乎是在好奇這玩意從哪裡拿出來的。
“黑科技嘿嘿,黑科技……”連雅在旁邊訕笑道。
“四號,你來配合她。”三號看他們堅持的樣子,只好看向一邊從未說過什麼話的四號,“不要戀戰。”
“偷襲,不要正面。”四號的聲音更加低啞,而且每次說話都只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
他指了指凱風,又指了指大樓外面的空調外機。
“我上去也沒有啊?二型的感知力連外面飛過一隻蚊子都知道。”凱風搖搖頭,不太同意四號的注意。
“注意力,單一。”四號又指向那棟樓,表示二型的缺點就在於注意力不能同時放在兩件事上,“要像這樣。”
嚴三冬說著就拿出背後的手工槍,然後肌肉繃緊,投標槍一樣,那柄槍帶著破風聲一頭扎入了大樓三樓的一個玻璃裡。
“吼!!!!”集合體暴怒的聲音在大樓裡響起。
嚴三冬提著另一把手工槍直接竄進了大樓裡。
“這,這是在幹嘛?”連雅被嚴三冬這個幾乎是尋死的動作嚇到了,她看向凱風,結果凱風卻是一臉瞭然。
“好!我也上了!”凱風帶著充氣錘跳上了空調外機。
“警戒周圍!”李半夏護著於清泠時刻關注周圍情況。
“連雅,你到高處。”燕爭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
李半夏掃了一眼,越看越像刀把。
“噔!”一道半米長的紅色光柱亮起。
那是燕爭的道具。
我靠,為什麼人家就是鐳射劍,我就是那個珍珠包?
李半夏頓時覺得不平衡起來,珍珠包和狼襲都太突兀了,實在是拿不出來,珍珠包還好,藏中心裡就行,狼襲是隻能看不能用,不然他沒法解釋他哪裡來的這麼高階的槍具。
“都是我們組織的最新的黑科技研究,五號姐,我們都是好人。”已經爬上旁邊電話亭的連雅在上面非常不真誠地解釋道,“接下來我會給各位報出周圍喪屍的具體位置。”
說著,連雅手一攤,幾個僅有拇指大的飛行器在他們周圍懸著。
李半夏看向於清泠,於清泠掏出剁骨刀,對他點點頭。
“行吧,記得看清楚再說!”李半夏也抽出自已的刀。
“可以先把身上的重物放電話亭裡面,我幫你們看著,好歹我也是有點戰鬥力的。”連雅從自已身側掏出一把手槍。
聽到關於物資的事,三號和五號都猛地看向連雅。
被盯得渾身發毛的連雅連連擺手:“這個自已的東西自已決定,我不強求。”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半夏把身上的被罩包裹丟進了電話亭裡。
看見李半夏的動作,於清泠稍作猶豫,隨後也解下了包裹。
“謝謝。”連雅心中觸動,於是她更加集中於手上的動作。
“二型正下方一樓房間有三個喪屍。”
“左邊便利店裡有七個。”
“五樓有喪屍往下趕來,十個。”
三人分別去往三個方向,開始一一解決靠近的喪屍。
而三樓房間內,被嚴三冬扎穿至少仨腦袋的集合體正憤怒地讓手臂上的手去拔出那柄槍。
“喂!”嚴三冬此時也到了。
原本作為商業大廈的樓房此時破舊不堪,為了能讓集合體自如行動,天花板早已不見,抬頭甚至能看見六樓,這裡只剩下承重柱還在苦苦支撐。
集合體看見了嚴三冬,它突然做出了一個回頭的動作。
“嗯?”嚴三冬皺眉看著它。
為什麼突然要開始防備後面?
而它看的位置,與前一天嚴三冬在玻璃花房偷襲那個集合體的地方十分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