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彎月。

天地間一片寂靜。

忽然,一道淒厲的慘叫聲打破了山林中的清冷。

“啊!”

地上,李方木抱著本就斷了的右腿不住哀嚎,汗如雨下。

肉眼可見的變形彎曲了起來。

“嗯?會疼啊?”易憂輕語,面色平淡,語氣中沒有一丁點的感情。

彎下腰,一把將李方木拖起!

又是一腳,將他的另外一條腿也給踩斷了,鮮紅的骨頭直接破開血肉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啊~~~”李方木張著嘴,無聲的嘶喊著,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面孔都痙攣了起來,根本發不出半點的聲音。

淚水失禁,身下大片大片的鮮血流淌開來。

良久良久,他才虛弱的吐出幾個字,“殺,殺了我...”

“別急,我說了,我會殺了你的。”易憂蹲在旁邊,悄聲細語。

拽著他,強行讓他跪在了那座小小的墳前。

“來,磕頭,給她道歉,給我的妹妹道歉。”

“磕夠一百個,我就殺了你。”

“不然我就像剛才那樣,將你的骨頭,一點點的碾碎,就和磨穀子一樣。”

李方木滿臉的驚恐,渾身都在顫抖。

雙手撐地,忍著劇痛彎下了腰去,“對,對不起。”

“不夠,我沒看到你的誠意。”

“繼續。”易憂說著。

抬手按住了他的頭,一下又一下的磕了下去。

每磕一次頭,每彎一次腰,身體的重量都全都壓在了斷裂的腿骨上。

撕裂、折斷的痛楚猶如潮水一般不斷衝擊著他的知覺。

到最後他已然麻木了,整個人都處於失魂的狀態,口水直流,嘴裡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

‘砰’的一聲趴在了墳前。

無神的看著眼前的‘易小魚’三個字。

嘴裡還在說著‘對不起’,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直至,再也沒有了動靜。

眼中的神采飛速消退,呼吸也漸漸停止。

就那麼活生生的,痛死了。

然而易憂卻好似沒有看到一般,依然抓著他的頭,“繼續!”

“砰”的一下,又磕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的,沒有停止。

“砰!”

“砰!”

“砰!”

突然,身後慢慢傳來了腳步聲。

非善先生緩緩停在了數米開外,微微皺眉,“他已經死了。”

易憂動作微頓,但只過了一瞬,又按了下去,“砰!”

見狀,非善先生深深的皺起了眉,“夠了!”

也隨著這聲落下,易憂猛的將李方木按在了地上。

那顆冰冷的頭顱直接陷進了土裡,整個臉全都破爛不堪。

真正的面目全非。

“啊!”

恰好趕到的陸知月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由驚撥出了聲。

別說她,就連年近花甲的非善先生也沒有見過如此殘忍的一幕。

深深的看向了易憂。

“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值得嗎?”

易憂沒有回頭,也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看著眼前的新墳緩緩伸出了手。

慢慢的撫摸了上去,就像在摸小魚的小腦袋瓜一樣。

“做哥哥的,當然要親自給妹妹報仇。”

“要不然,算什麼哥哥?”

“至於後果,我沒想過,也沒想過值不值得。”

“要是連替親人報仇都要考慮後果,考慮值不值得,那報仇又有什麼意義?”說著,易憂轉過了身來。

直直的看著他們兩人。

似是在訴說,又似是在質問。

非善先生和陸知月兩人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無法辯駁。

眼見氣氛變得僵硬了起來。

陸知月偏頭看了看非善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然而卻是見到易憂對著自已搖了搖頭,笑了笑。

俯身一拜道:“晚輩不知道先生到底什麼來歷。”

“但想來必定極為尊貴。”

“可不管是劫獄也好,還是私殺已經定刑的死囚。”

“都是大罪,無可辯解。也無需辯解。。”

“先生該如何,便如何。”

“晚輩都認下了。”

“無怨無悔。”

“易憂,你....”陸知月看著他,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畢竟也的確如他所說,無法辯解。

何況,還是師父親眼所見。

非善先生此時也是心中一片複雜。

最終全然化作了一聲長嘆,“唉,事已至此啊...”

“你先隨我回去再說。”

“是。”易憂恭敬回道,沒有半點的不願。

見狀,非善先生又是搖了搖頭,轉身向外走去。

陸知月站在原地,看著隨之跟上的易憂五味雜陳。

...

.......

深夜。

縣衙後院突然亮起了燭盞。

巡察使段鵬看著門外的非善先生師徒和易憂,愣了愣,一拱手道:“見過先生,您這是?”

“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進去再說。”

“哦哦,好。”段鵬應著,側身讓過,也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

見陸知月和易憂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反手就關上了門,回身看向了非善先生,眼中充斥著詢問的含義。

“有人劫獄了。”

非善先生一開口,直接將巡察使段鵬給震住了。

臉色一變,突地又反應了過來,看向門外,“是,他?”

“嗯。”非善先生微微頷首,注視著他道:“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段鵬默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但凡換一個人來,他都不會這麼糾結,可來得人,是非善先生,這,就不一樣了!

處置,是肯定要處置的。

但如何處置,就有的想了。

輕了,不足以正朝紀,重了,又怕非善先生心中不暢。

非善先生見狀也不打擾,就那麼坐著。

而門外。

易憂安靜的站在院落之中,神態輕鬆。

反倒是一旁的陸知月有些鎮定不了,時不時的就看向屋裡。

良久。

那扇緊閉的房門終於開啟了。

眼見非善先生和巡察使段鵬一齊從裡面走了出來。

陸知月趕忙上前道:“師父...”

只是話都還沒說完便被非善先生抬手給壓了回去。

陸知月也只得將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中。

隨即非善先生對著巡察使段鵬點了點頭。

段鵬會意。

走上前來,看著眼前的易憂道:“劫獄乃大罪。”

“本應該下獄問斬。”

一旁的陸知月聽得心中一緊,接著又見巡察使話音一轉道:“但念你年紀尚淺,又事出有因。”

“便酌情處理。”

“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又正直邊境有亂。”

“本使便判你充軍三年,倘若你能活下來,那便諸罪皆消。”

‘充軍?’易憂一怔,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意外神情。

本以為會被下獄問斬,沒想到會是充軍。

對於很多人來講,充軍比問斬好不到哪裡去,畢竟戰場上,永遠是死人最多的地方。

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可言。

不由看向了後方的非善先生,心知,若說沒有他的情面在這其中,是不可能的。

也算是變相的給了自已一條活路,至於能不能在戰場上活下去,那就看自已的了。

當下一躬身道:“易憂領罪。”

“多謝大人。”

說著轉過頭,對著非善先生又是一拜。

雖無言,但在場的人都懂。

段鵬這時看了眼非善先生後,大手一招道:“來人,將罪人易憂緝拿入獄!”

“明日,責衙役即刻送往西南邊境充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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