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慕容璟手中的檔案，翻閱幾眼，東方清明抬眼看著他說：“一個早上就做了這些嗎？‘疑似’，‘可能’，這樣不專業的詞我希望不要再從我的秘書嘴裡說出來。”
“是。”慕容璟低著頭回道。
自已確實做的不夠好，起碼比起周顧晨，自已做的工作又慢又不夠有用。
把檔案往桌子上一扔，東方清明往後一靠道：“說說你們的意見吧。”
看了眼低頭不語的慕容璟，周顧晨推了推眼睛說：“如今劉總監和上官家有私情往來，甚至出賣公司的事在我看來是板上釘釘，可是我們缺少絕對性的證據。”
東方清明點點頭，敲了敲桌子說：“慕容璟，你的意見呢？”
被突然點名，慕容璟心裡一陣緊張，他還沒有準備好。
“我……我覺得……周助理說的對……”慕容璟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我請你來上班是讓你來當復讀機的？！”東方清明語氣嚴厲的都不像平常的自已。
說完這句，看著慕容璟壓的更低的頭顱，意識到自已說重了話。
可覆水難收，憑什麼他惹我生氣還要我先去道歉嗎？
想到這裡，東方清明氣呼呼地轉過頭，不去看慕容璟。
周顧晨為東方清明工作多年，從沒有見過總裁動這麼大氣，不論是工作上還是私底下。
“明總，慕容秘書今天第一天上班，做的不夠好也是正常的。他都還沒有時間學。”周顧晨看不下去，出言替慕容璟辯解道。
“哼。”
雖然自知話說的有點重，東方清明卻依舊冷哼一聲，他心中有氣。
他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那件事生氣，反正就是很不舒服。
這份難受不僅在私下生活中，更不可思議的被帶入了工作中。
“明總……”
“不必了，周助理。”周顧晨還想勸解兩句，卻被慕容璟打斷。
衝東方清明鞠一躬，慕容璟自責道：“對不起明總，我讓您失望了。我這就回去努力學習，認真完成，明天上班肯定給您一個滿意的回答。”
見往日嬉皮笑臉面對人生的人，哪怕在策劃部時被千般刁難，依舊樂觀積極的慕容璟現在這副模樣，東方清明心內一痛。
自已是不是說的太重了？他才當秘書半天不到，能做成現在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
可是東方清明心內氣憤，到嘴邊的軟話也沒有說出口。
“明總，我先出去了。”慕容璟垂頭喪氣的離開總裁辦公室。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東方清明的心底又是一陣刺痛。
“明總，您這樣會不會太嚴厲了些。”極少對東方清明的行為、言論指手畫腳的周顧晨也有些看不下去。
東方清明收起臉上不易察覺的心疼之色，冷著臉說：“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你不一直怕慕容璟會破壞公司的計劃？”
周顧晨搖搖頭說：“所以您希望用這種方法讓他知難而退？那您一開始就不該把他帶進公司，何必給他希望，又讓他失望呢。”
“我做什麼事需要你指點了嗎？”東方清明沒消下去的火發到了周顧晨身上，“你現在真的很好，上次敢違揹我的決定，現在又敢對我的事指摘。”
“不敢。”周顧晨低下頭解釋道：“上次自作主張調動慕容璟工作的事以及這次開口勸您，都是一個原因。您……在處理慕容璟的事情上，有點不像您。”
像是被這句話說中，東方清明沒有再生氣，一動不動的沉思著這句話。
周顧晨說出自已一直以來的憂慮：“第一次去慕容家之前我們就定好‘大振興計劃’，並且提交董事會審議。如今眼見董事會即將討論出個結果，您卻把慕容璟帶進公司，還一開始就要給他秘書職位。”
見東方清明沒有反應，周顧晨繼續說下去：“他身在要職，未來必然能接觸到那個‘計劃’，只需要瀏覽一眼，他一定不可能忍受，甚至阻止。我當時就不明白，您不是一個會在工作中給自已找麻煩、留危險的人，這不符合您一慣的工作風格。”
“現在，我更看不明白。”周顧晨接著說如今的情況：“我也是後來才想通，慕容璟即使得知真相，也是蜉蝣撼樹，對公司的程序起不到多大影響。可您在設法把他調到秘書的位置上後，又對他態度惡劣，是想逼他走嗎？”
“你對他很關心啊。”東方清明言語冰冷道。
“不，我是關心您。”周顧晨回道：“不論是把他調進公司，還是在工作時對他發脾氣，都不是您往日會在工作中的表現。老董事長退休在即，您是最有力的未來接班人，我是擔心橫生枝節。”
東方清明和周顧晨共事許久，知道他每個字都是為了自已與公司好。
長嘆一口氣，沒有給周顧晨回答，擺擺手讓他離開。
擔心的看了眼明總，周顧晨退出辦公室，回到自已的辦公房間。那裡慕容璟提前一步回來，正埋頭不停的工作著。
聽到動靜，慕容璟抬頭看了一眼，眼角有些許微紅。
周顧晨坐到慕容璟對面說：“怎麼，很委屈吧。”
“沒有。”慕容璟倔強的說：“是我自已做的太差，不怪被領導罵。”
“你才剛當秘書半天時間，什麼沒學過就投身工作。不僅完成了明總佈置的任務，還能舉一反三的去調查其他案件，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周顧晨勸慰道。
搖搖頭，慕容璟頭也不抬的說：“不夠，完全不夠，我還是太笨了。他是高高在上的東方集團總裁，我是破落家族初出茅廬的新人，我要不再努力一些，根本跟不上他的腳步。”
周顧晨疑惑道：“明總是人中龍鳳，別說你，恐怕四大家族中其他的年輕一輩也沒有能跟他比肩的，你又為什麼執著要追趕他的步伐？”
“因為他說過我能。”抬起頭，周顧晨看到慕容璟堅定地眼神。
“他說我能成他的左膀右臂，哪怕以後迴歸家族，我也要成為他最好的盟友！所以我要多學一些，再多努力一些，才能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