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易清川話落,路在野猛然睜開眼。

他感受到了胯間的溼意,不用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路在野穩住呼吸。

他扶額,略有些不願接受自已剛才夢境中的事實。

路在野可是直男,雖然易清川是自已的烏鴉,但生活裡面也只是把他當朋友,壓根沒有什麼過界的情感在的。

可沒有想到……

他心中一下升起了羞愧和憤怒。

全是對自已的。

路在野揮散自已腦中那點不堪的殘留,收拾下床。

從浴室出來時,剛好和易清川撞上。

路在野略有些尷尬。

雖然說男生早上有點反應是正常的,只是顧及夢中的那人是面前這人,他還有些心虛。

“早。”

易清川倒沒什麼表情,很平常打聲招呼。

“嗯。”路在野莫名鬆口氣。

下一秒,易清川走了過來。

伸手,簡單整理了路在野鬢間溼發。

路在野背脊都緊繃起來,他呼吸都放輕了,內心竟然有幾分緊張。

“要吹頭髮嗎?”

易清川問他。

路在野腦子短路,他竟然同意了。

恍恍惚惚被易清川帶到他的房間內,坐在床邊的時候,路在野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這吹頭髮,不是他自已吹。

是易清川幫他吹。

他感受到了暖風吹起頭髮,對方的手指穿梭在髮間的觸感。

怪。

實在是太怪了。

“你臉很紅。”易清川打破空氣中的安靜,“很熱?”

“有點吧,剛洗完澡。”路在野覺得還是那夢導致的後遺症,他覺得如果在這樣下去,他有點……堅持不住。

路在野想要離開,被易清川抓住肩膀。

“你的頭髮沒吹好。”

他已經管不了頭髮了!

路在野心中怒嚎。

可還是安安分分重新坐了回去。

不對勁。

十分有百分的不對勁。

他們之間實在奇怪了!

特別是頭皮被按摩過那種酥麻感讓他舒服半眯著眼,路在野一邊享受,一邊做心理鬥爭。

他都沒有給哪個男的這麼吹過頭髮,易清川還摸他的耳朵,不會對他有想法吧。

路在野覺得易清川性取向有點不穩定。

“我記得以前,你還偷偷帶著我去浴室洗澡,我不想洗,甩你一身水,最後你吹乾我的身體才解決你自已的問題。”

易清川垂眸看著路在野通紅的耳朵,嘴角帶著笑。

路在野沉默下來。

“你當時不知道聽話點。”

很久,他才憋一句。

也對。

易清川是他的貓,以前他給他吹毛,現在吹頭髮也很正常。

正當他思緒重回正軌時,身後人回答他:“我一直都很聽話。”

嘈雜的吹風機聲音關閉。

路在野轉了身體。

和易清川對視。

“如果不聽話了。”易清川低聲說,“你可以罵我。”

呼吸交纏。

路在野臉和失了火的草原一樣,失守,升溫,燙極了。

“我不僅罵你,我還打你。”

路在野站起來,平復心情,往外走去。

就像是戰敗的逃兵。

路在野有點心不在焉。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易清川實在奇怪。

想不明白,他就喝酒逃避。

“來不來?”

謝澈開啟煙盒,自已抽了一根,詢問路在野。

“不了。”

路在野喝一口酒。

“開始戒了?”

“嗯。”路在野想起易清川那晚車內的情景,悶聲回答。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因為易清川?”

“你怎麼知道?”

“你三句就沒離開過他。”

路在野像是被踩到了什麼一樣,瞪眼。

“沒有,他是真的奇怪。”

“你說,能有你之前說的喝牛奶還要奇怪的事情。”

路在野噎了一句:“之前又不是易清川想做的。”

“易清川最近只跟著我。”

“以前不也是這樣。”

“他還管著我的人際關係。”

“比如?”

“不讓我跟你一起出來到曠野。”

謝澈喝酒的動作停住,他咳了幾聲:“憑什麼,別把我變成你們倆play的一環?我可是直男,只喜歡何聽晚。”

“我們都是直男。”

謝澈只是笑笑:“易清川不確信,你絕對是個深櫃。”

路在野:???

路在野:“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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