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晚安
謝澈:……
沒救了哥。
後來,謝澈跟路在野嘮了幾個小時,試圖把他那些歪理洗腦掉。
“以前,易清川也給我講題,基本上錯了都會給你講清楚,何聽晚也跟我說過,他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我沒有跟他雙排過,好歹也玩過遊戲,作為硬輔,救隊友是最基本的,他也救過我好多次。”
“這些都是巧合。”
“易清川是這種性格的人,你想多了。”
“他誇你……兄弟之間不經常互誇,牛逼絕了張口就來,他也是個男生。”
……
聽到後面,路在野也有點恍惚。
直到要離開,謝澈生怕路在野那點自戀腦又琢磨出啥,還很認真強調一遍:“易清川對誰都一樣,兄弟朋友的正常操作。”
路在野:……
行吧。
謝澈鬆口氣。
他真是為了緩和他們倆關係付出太多了。
路在野回到寢室,易清川早就熟睡了,壓根沒有感受到有人開門回宿舍。
他原本略微疑惑的念頭因此擺正了。
或許謝澈說得確實對的。
那些都是巧合,易清川只是把他當普通朋友處,他對每個人都是這個性格。
路在野並不覺得自已誤會了易清川而尷尬心虛。
反倒因為謝澈這番話,找到了盲點。
這是不是側面證明易清川,就是想跟他處兄弟!想跟他交朋友,握手言和!
路在野堅信自已的想法,他躺在床上,唇角勾起來:終於找出易清川的狐狸尾巴了吧!
*
路在野堅定這個想法後,他一直等著易清川藉此機會跟他道歉,發現最近易清川又開始忙起來了。
很多時候一天到晚都沒有看到人影,早出晚歸。
沒有易清川在旁邊管著他,路在野反倒莫名不習慣了。
他有意刷手機等到深夜。
已經過了門禁時間,他旁鋪那位都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路在野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在意易清川。
他皺眉,易清川一定會點小法術。
可惡。
都貓妖了,有點靈力操控一點都不過分。
等刷完手上這個影片,他就去睡覺。
誰管易清川什麼時候回來。
路在野這麼想著,聽到宿舍門鎖釦動的聲音。
“啪嗒。”
門開了。
路在野和門口那人對視上。
易清川動作很輕,沒想到路在野還沒有睡,動作頓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進屋收拾東西準備洗漱。
沒有任何交流的跡象。
路在野心中有點不悅。
他聽著陽臺的水聲,煩躁地翻了身。
真是,他才不管易清川。
是易清川想要和好,他才不想主動和他說話。
許久,等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路在野聽到了有人上了樓梯,停住。
“晚安。”
怕是吵醒另外兩人,易清川的聲音很小,離路在野耳朵很近。
路在野能感受到落在耳廓上——易清川溼熱的氣息。
路在野沒有睜眼。
等著易清川那邊沒有聲音後,他倏地揚起唇。
就知道!易清川根本忍不住!
說晚安就說,又不笑話他,還偷偷摸摸,要不是他沒睡,還真不知道。
漸漸到了仲秋,陽光曬在身上很舒服,道上是隨處可見的銀杏葉,花花綠綠的,很像是一團繪上去的顏料。
路在野今天下午準備出門。
前段時間,俱樂部老闆說他今天新開了一家懸崖高空彈跳店鋪,特地喊路在野過去體驗一下。
路在野答應了。
現在,他收拾自已的頭髮後,準備出門。
“你去哪裡?”
易清川難得一次在宿舍內,剛才還在看書的他,轉身看著路在野。
“準備出去。”
“剛好。”易清川起身,“我也要出去一趟。”
“我才不載你。”
路在野睨他一眼,準備走。
剛坐上車,易清川同樣坐在了他的副駕駛上。
“你的臉皮厚到堪比長城。”路在野說他。
還坐在他的副駕駛。
真是不知道副駕駛給誰坐的,這人肯定對他動機不純。
路在野心中暗暗想。
“你去哪裡?”
路在野還是好心,他啟車前問了易清川。
易清川正在補覺,沒有說話,過了會,便說:“和你一樣。”
“你知道我去哪裡嗎?”路在野笑了,“想跟我一塊出去就直說。”
“我不會嘲笑你。”
頂多知道他的小心思。
不就是想跟他一起出去玩,又不是什麼燙嘴的話,說出來不就行了。
路在野笑嘻嘻裝傻看著易清川操作,他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手段。
易清川沒有回答他。
仍舊換了方向靠窗方向小憩了。
前段時間易清川一直都很忙,最近才好了些,不過看上去,他還挺累的樣子。
路在野瞅了他一眼,等到了紅綠燈路段,他把電臺聲音調小聲。
沒辦法。
他是暖男!
路在野到了俱樂部老闆給他的地址,是郊區。
在他熄火時,易清川也準時睜開了眼,下了車。
路在野還想著這人還裝,問都不問在哪裡,真的不怕把他拐走了。
這個高空彈跳俱樂部還沒有正式開張,來來往往的人也比較少。
進了前臺,路在野在指引下,穿好防護衣,順利到了專案場地。
高聳的建築建立在懸崖之上,往下是讓人腿軟的深谷。
“還挺高。”
路在野簡單伸出去看了眼,評價一句,轉頭看向在遠處一言不發的易清川。
他走上前:“你如果想體驗一下的話,叫我聲好聽的,可以考慮把名額讓給你。”
“這可是老闆看我面子給的僅少名額。”
易清川還沒有說話,身後有人在喊路在野。
兩人都聞聲轉過身,那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馬尾小哥,也就是俱樂部的老闆。
“你小子來得挺快。”
男人語氣熟絡,捶了路在野的肩膀。
“秦老闆賞臉讓我來,我當然不能拒絕。”
路在野同樣笑著打回去。
秦老闆注意力落在了路在野身後的易清川,有些訝然:“易清川,你不是拒絕了嗎?”
“今晚的競賽準備推遲了,所以有時間。”
易清川回答。
原來易清川是去參加競賽了。
不過,路在野的關注點在另一點:“你也約了他?”
“易先生也是俱樂部的高階會員之一,一樣發了邀請。”
路在野:……
靠,這人怎麼不跟他說!
這嘴長的是擺設嗎?
可能看出了路在野的不高興,易清川在秦老闆離開後,輕聲對路在野說:“當時看你挺開心的,就沒有解釋了。”
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看他被騙了還傻子一樣高興不戳破嗎!
路在野更不高興了。
人員漸漸到齊,老闆講了幾句話後,便開始開放場地,任由他們玩。
路在野還是挺喜歡那種失重,每次有什麼壓力,只要跳一次,心中那點積鬱也隨之消散。
他扣上安全扣,利索跳了下去。
耳邊是呼呼吹的風,心臟隨著急速下降的氣壓急速跳躍,大腦瘋狂供血,有種從高樓跳下的解脫。
而再次回到地面上時,又是一次重生。
路在野喘著氣,走到站在欄杆靜靜看著他的易清川面前。
“喂,你來了,不玩?”
“還是,你恐高,不敢玩?”
路在野發現易清川從沒有走進欄杆內,踏到鐵板上。
不會吧。
貓不該是最不恐高的生物,貓妖應該也是。
易清川低頭望了路在野許久,推開了欄杆。
“沒有。”
似乎是證明自已這句話,他走到工作人員面前,穿戴好後,向後倒去,猶如折翼的鷹,隨風飄蕩在半空。
等到他上來,易清川仍無異色。
“還不賴。”
路在野抱手,評價:“不過,比我差點。”
易清川輕輕應了聲。
兩人走了幾步,易清川倏地抓住了路在野的手,在路在野轉身之際,直直往他身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