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找打不舒服?
有種被奪舍的感覺。
在他印象裡的易清川,絕對不是這樣。
難道……他是在試探。
套他的話。
路在野想通了。
易清川肯定懷疑自已怎麼突然問他這個話題,所以他將計就計。
如果說不讓他去,那肯定是有鬼。
一切邏輯閉環。
路在野神清氣爽。
“你和杜盛打籃球關我什麼事,你要去就去唄,又不是我和你打球。”
易清川沒有說話,他仍然組裝著手中那個小小的機器人。
路在野覺得有些無聊,他現在毫無睡意,便開啟手機玩了幾個小遊戲。
等著快下課的時候。
路在野感覺自已的桌子上似乎多了樣東西。
他抬頭。
面前是易清川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很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分明,小小的機器人被他深深包裹著,穩穩當當放在路在野座位上。
保安機器人外觀被易清川改裝了顏色和麵容。
大而憨的五官,穿著深藍色保安制服,目光直瞪瞪和路在野對視。
路在野還不知道易清川要做什麼,等他發現某處的時候。
他氣焰瞬間升起。
在保安的工服上,刻了端正的正楷字——
路在野。
“易、清、川。”
路在野感覺自已手很癢,想揍人了。
“你等著。”
而罪魁禍首淡然離場。
大三的課相較於少了很多,路在野換了身便捷的運動服來到了籃球場。
目前雖然是秋天,就連楓葉都時不時緩慢落下,時不時微風颳過。
很愜意的秋景。
如果忽略那直逼30度氣溫的話。
路在野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黑色短褲,暴露在外面的手臂沒有一絲贅肉,大腿長又直,繃緊的時候,還有明顯的荷爾蒙爆棚的肌肉線條。
氣溫太高,籃球場上寥寥無人。
路在野不在意,他獨自一人拍球投籃。
一個又一個三分球。
路在野對於力氣和角度把握得很好,到現在他都不需要思考就能在任意位置丟擲漂亮的拋物線。
他對於這些運動專案都有一種獨特的天賦。
時間一長,不少在休息的男生和上體育課的同學們聚集在附近。
在每次路在野投中的時候,都下意識哇一聲。
“路在野。”
有人喊他。
路在野小跑接球后,回頭看過去。
是杜盛。
杜盛穿著灰色背心,笑容燦爛對路在野揮手。
“挺巧的,要不要打一局?”
路在野沒有說話,他把手中的籃球投給杜盛,後者穩穩接住。
不像之前比較正式的娛樂賽,兩個人主要是一攻一守,在半場籃球場上,攻的一方要穿過守的阻礙把球投入籃筐中。
幾個回合下來,杜盛終於扛不住了。
“休息休息。”杜盛帶了兩瓶水,把其中一瓶給了路在野,“我說在野,都是小打小鬧的,也給我放個水啊。”
他一個球都進不了,這很尷尬。
而且,他還是籃球社社長,很掉面子的。
“那我等下站著不動,隨你投?”
“這樣的程度就算了。”
路在野沒說話。
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隨後低頭看著水瓶。
他想起了上午的對話。
“你怎麼準備了兩瓶水?”路在野隨口問,“是和別人約了?”
“和易清川。”杜盛回答。
“他怎麼沒來?”
路在野可沒說沒讓他來。
“也是哦,都過了這麼久了,他也不是那種遲到的人。”杜盛開啟手機,“他說他有事。”
說著,還給路在野看聊天介面。
路在野沒看,他瞥過頭,看著別人在另一邊打排球。
他才不想了解易清川有什麼事。
但是,他不來是事實。
這說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易清川就是詐他,他肯定是想來攪和自已,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路在野心情大好。
“抱歉,來晚了。”
路在野聽到身後的聲音,動作有一瞬間僵了。
“易清川你來了。”
杜盛還挺熱情,多問了句:“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有點私事。”
路在野這才隨意地回頭。
可能是他坐在地上的原因,易清川身形格外高大。
易清川逆著光,看不清神情,他穿著純黑色的籃球服,上面印花很簡單,只有白色邊框,如果是常人穿著,和睡衣沒有差別,但易清川身材不錯,哪怕看不清臉都能引來不少關注。
再往下,黑色短款護膝將小腿襯得更加性感,和路在野膚色有點相差,易清川反倒偏小麥色那一方面,光線好的時候看不太出,而在現在讓人頭昏眼花的陽光下,尤為明顯。
路在野又繼續仰頭喝了口水。
他撇了撇嘴。
嘖,又來招蜂引蝶了。
路在野並沒有想要和易清川打招呼的想法,易清川也只是對他點點頭。
兩人毫無話題交集。
明明杜盛一直在說話,但總覺得場上氛圍略有些奇怪。
路在野沒想到易清川聽了他的話,真的來了。
轉念一想。
難不成他說不讓他來了,他還真就不來了?
也不見得。
路在野是討厭易清川,但他也知道易清川並不會輕易毀約,都和別人約定好了,沒有特殊情況都會到場。
但對他好的一點是,他確定易清川是在這兒打了,他可以放心找其他地方了。
只要易清川這次別再擋他桃花,路在野可以考慮對他好一點。
僅限於臉色給好點。
再多就不可能了。
正在路在野想要找藉口離開時,杜盛的電話聲響起。
“看電影嗎?可以啊。”
……
“現在?我現在在打球。”
……
“沒有,我沒有不想去,我這就來。”
杜盛走遠些,哄著他電話那頭的女朋友,電話結束通話後,他很不好意思:“女朋友想要和我一起去看電影,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
“下次請大家吃飯賠罪。”
大家裡面也就路在野和易清川。
等著唯一的聲音來源離開後,兩個人沉默很久。
“打球嗎?”
易清川說話。
“不用了。”路在野面對易清川,他連說辭都不想說,“我也有事。”
易清川撿起忽視很久的籃球:“有事去當保安?”
路在野被迫想起上午那件事,他那沒處發的火氣再次復甦。
“你是M吧。”路在野眉眼陰沉,“不找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