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怎麼了？

劉家一家三口剛下車，林輔懷的管家已經有眼色迎上來問了好。劉自秋點頭，林若淳親切地回了句好久不見，劉夏惠跟在後面問好。

管家笑眯眯的把三人從門口引進去。

今天太陽很好，顧家三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見劉家一家三口進來，顧從南朝三人微笑打招呼。

剛說一句，他接起電話離開人群，隱約還能聽到是談工作的事，顧柯看了自已父親一眼，朝林若淳和劉自秋叫了姨媽姨夫。

看見女兒女婿回來，一家人團聚，林輔懷肉眼可見地開心。

林家過年的傳統，就是兩姐妹一起來，一起走，待的時間也要一樣長。林若霏一直以來都是按計劃做事，像一個精密計算的機器人。

她和林若淳一直都是大年初二一起回家看望老爺子，這回林若淳遲來了一天，那麼她也得跟著遲走一天，這些都無形中打破了她的計劃，她心裡是不喜歡的。

林若霏語氣冷淡，說話總是帶著公事公辦的味道：“怎麼今天才來？”

她算是林家子弟裡數一數二的有能力，她怎麼說話，用什麼方式說話，沒人會對她有意見，包括質問一件小事。

林若淳笑容朗朗地解釋：“小夏昨天才回來，耽誤了點時間。”

林家眾人對林若霏的說話方式見怪不怪，也不管她們姐妹間的談話，都各自聊各自的。

“什麼事這麼重要，非要推遲一天？”林若霏坐在椅子上，雖低了林若淳那麼一頭，氣勢卻逼人。

劉夏惠想張嘴解釋，顧柯走過來按住他肩膀：“聊兩句？”

“我怕姨媽吃了我媽。”他躲開顧柯放在他肩膀的上手，“姨媽，我照顧同事住院，才沒有及時回去，您能理解吧？”

林若霏掃他一眼：“我的時間不是你能隨便耽誤的，希望你不要再有下次。”

她的語氣冰冷，在她的“時間”面前，家人也不是家人。

林若淳對她的語氣卻渾然不覺，溫和靠著林若霏坐下。

“姐，你真能唬人。”林若淳憋著笑，“我是不是耽誤你分分鐘幾千萬上下啊？”

“下次早點來。”林若霏冷若冰霜，此刻說的話卻讓人感覺到那麼一絲溫度。

劉夏惠得到鬆口，帶著著顧柯上了二樓房間。

房間擺著張合照，照片裡倆人穿著高中校服，劉夏惠肩膀被顧柯摟著，他們一個開懷大笑，一個抿唇輕笑。

顧柯拿起相框，眼眸掃過相片中的倆人，半晌他開口：“所以你是和陸荏一起過的年？”

“是啊，她……”劉夏惠的話還沒說完，顧柯將手中照片狠狠摔在地上，相框上的玻璃碎成幾片。

相框砸在地上的聲音驚動了走廊的保姆。門沒有關緊，留著一條縫隙，保姆從外面只能看到劉夏惠側身站著。

“小夏，沒事吧？”

“滾！”顧柯衝門外冷漠說道。

他靠近劉夏惠，冷冷質問：“我有沒有說過讓你離她遠點？”

劉夏惠還沒從顧柯扔東西中緩過神來，矇頭蒙腦地問：“不是你讓我看著她點？”

“你就是這麼看著她的？”

“我怎麼了？”

“我讓你監視她別搗亂，不是讓你接近她，你聽不懂人話嗎？”顧柯揪住劉夏惠前襟，“再有下次，我就撤資！”

劉夏惠聽到撤資，才算是反應過來，他看著顧柯，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他怒氣衝衝，想要出去，擰住門把手的誰見，他又停頓，“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顧柯提腳就走，也沒再看他一眼，倆人新年第一次見面，就以吵架結束。

劉夏惠的怒氣在他讓顧柯出去時，就已經消失。他坐在椅子上，獨自苦惱著，想不明白顧柯生氣的原因。

顧柯一直討厭陸荏，還讓她監視陸荏的一舉一動，但是又不讓他接近陸荏。

劉夏惠皺眉，思考著他從來不願意深想的東西。

他像一個沒有天賦的烏龜，思緒慢慢爬著，回想顧柯對他說過的話，回想和陸荏相處的一幕幕。

在陸荏出車禍那天，顧柯給他打電話，說讓陸荏進入他的公司。

他知道陸荏沒工作，所以就想把這個訊息告訴陸荏，結果陸荏卻因為接他的電話，出了車禍。

想到這些，他不覺得自已哪裡做錯了，反而對陸荏的監視行為更加愧疚。

林家吃飯的座位次序都是安排好的，這是一個家族地位的體現。他們看似血緣濃厚，但是又時時刻刻又透過那些看得見的秩序，體現各自的分量。

此時林家的餐桌上還沒坐滿人，劉夏惠坐在長桌的末尾。顧柯從前面過來手扶在劉夏惠肩膀上，他彎下腰附耳：“不要忘記我說的話。”

劉夏惠抖開肩膀上的手，“我不會答應你！”他惱怒顧柯，站起來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顧柯無所謂的開口：“隨便你，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次。”

劉夏惠坐在椅子上發呆，試圖理解顧柯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