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天地昏黃。

薄薄的冰包裹著朱窗前的樹木,樹枝上形成了樹掛冰凌,那冰凌就像華美的玉色珠串一般。

樹梢上冷豔的梅花被藏在晶瑩的薄薄的冰中,冷豔而孤傲。

張貴人在延禧宮的寢殿中來回徘徊,焦急的等待著。

婢女採清在小廚房裡為如妃仔細的煎著藥。

此時,如妃面色慘白,用力的咬著下唇,身體好似斷裂的琴絃,手臂上青筋暴起,皺巴巴的床單已經被汗水與血水浸溼。

王穩婆焦急的看著如妃,眼見孩子就要完全出來了。

王穩婆走到寢殿外朝著陳太醫使了個眼色,陳太醫皺著眉,搖了搖頭,示意不可輕舉妄動。

張貴人瞧見王穩婆,立即上前詢問著如妃的情況:“如妃娘娘怎麼樣?孩子生出來了嗎?”

王穩婆這才看見張貴人,面上浮著一絲奸邪的假笑,道:“快了!奴婢就是想讓太醫再想個法子,讓如妃娘娘加把勁,孩子就出來了。”

張貴人看著陳太醫,鄭重地囑咐道:“太醫,一定要保姐姐與孩子都平安。”

語落,陳太醫為如妃又開了一副補氣補血的藥,王穩婆回到寢殿內繼續為如妃接生。

一炷香的時間後,寢殿內出現了一陣響亮的啼哭聲。

王穩婆抱著手中的男嬰,心虛的向如妃,道:“如妃娘娘,這孩子臉上生有許多紅斑,奴婢讓太醫瞧瞧。”

如妃虛弱的看了一眼,便昏睡過去。

此時,陳太醫提著自已的藥箱走進寢殿一個無人的角落,王穩婆抱著男嬰鬼祟的望了一眼正在替如妃淨身的婢女,悄悄地走近陳太醫。

二人對視一眼,陳太醫開啟藥箱,只見裡面放著一個被迷暈的小女嬰。

陳太醫正打算抱起女嬰與王穩婆手中的男嬰交換,卻不料張貴人此時走進殿內。

嚇得陳太醫立即將藥箱蓋上,提著藥箱徑直就往外走,只留給張貴人一個倉惶的背影。

王穩婆見此情形只能作罷,於是抱著手中的男嬰故作安撫之態,慢悠悠的走向張貴人,諂媚的說道:“如妃娘娘真是好福氣,生下一個皇子。”

張貴人從王穩婆手中接過男嬰,看著臉上一大塊紅斑,道:“這臉是怎麼回事?”

王穩婆笑道:“這小皇子臉上的紅斑是鶴吻痕,不打緊,長大了自然會消散的。”

張貴人遞給婢女孟畫一個眼神,道:“這些是你該得的,你拿著便是。”

孟畫拿出一個厚重的錢袋子遞給王穩婆,王穩婆接過錢袋子,喜笑顏開道:“奴才謝過張貴人。”

王穩婆接過錢袋子,隨後便離開了延禧宮。

這一覺如妃睡得似乎特別沉,再次睜開雙眸時已是次日辰時。

張貴人趴在如妃的床榻邊,似乎感覺到有什麼動靜,睜開雙眼便瞧見如妃已經醒了。

如妃有些緊張的看向張貴人,詢問道:“孩子呢?妹妹。”

張貴人眼裡生出柔和的光,微微一笑道:“姐姐放心,小皇子有采清與奶孃伺候著呢。”

如妃這才放下心來,眼神裡充滿期待的問道:“那聖上來過嗎?”

張貴人看著如妃搖了搖頭,道:“姐姐安心歇息,聖上政務繁多,恐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如妃心中略覺酸澀,卻也是體貼的說道:“聖上勤政愛民,是百姓之福。”

張貴人憂愁的看著如妃,想著還是要將外面的情況告訴如妃才行。

張貴人猶豫的開了口:“姐姐,外面......下著凍雨。”

聞言,如妃心下猛地一沉,臉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張貴人。

眼神中閃過一絲死寂的灰暗,如妃苦笑的嘶吼道:“哈哈哈,蒼天啊,為何要這般折磨本宮!”

因著連續下了兩三日的凍雨,黑壓壓的雲層,遮蓋的天色昏暗無光,令人生愁。

凍雨不停的下著,給百姓們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與損失,蕭謹灝正著手處理著這些令他頭疼的問題。

蕭謹灝筆直的坐在養心殿內的龍椅上,看著眼前的奏摺,回想著這兩日太和殿上欽天監主薄紀文謙所說的話,心中彷彿承載著千斤重塊。

“皇上,這兩日臣觀天象,熒惑行蹤捉摸不定,紫微垣星象也有異動,小皇子出生恰逢天降凍雨,恐是災難降臨,不祥啊!”

蕭謹灝眉宇間抹不開的愁緒,經過一番深思後,朝王德申道:“傳旨下去,如妃身子虛弱,若無旨意,如妃不可擅自離宮,各宮妃嬪也不得去打擾如妃靜養。”

緊接著蕭謹灝又說道:“吃穿用度一律按照原來的位份。”

王德申自然知曉蕭謹灝的擔憂,一邊是江山社稷,一邊是自已那剛出世的皇子,做帝王可真難啊!

王德申領命後,便將蕭謹灝的旨意傳達下去。

一夜之間,原本對延禧宮還巴結奉承的宮人,紛紛避之不及,就連張貴人也受到了牽連。

冬日的暖陽照射在紫禁城中那一條條白玉般的冰穗上。

寒風掠過,一滴滴水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耀著玲瓏剔透的光芒。

翊坤宮內,丁答應正向姝妃稟告著自已的耳聞目睹。

姝妃半彎著腰,滿眼寵溺的看著公主蕭語茉,笑道:“可惜如妃生了一個皇子,卻沒有本宮的語茉好福氣。”

丁答應諂媚的向姝妃說道:“語茉公主像極了姝妃娘娘,自然也如姝妃娘娘這般有福氣。”

姝妃輕輕的搖著搖籃,打趣的說道:“欽天監觀天象有異動,如妃的孩子又偏偏選在此時出生,這也怪不得旁人。”

丁答應笑著調侃道: “如妃娘娘這一回可算是打碎牙齒往肚裡咽,只能自認倒黴了。”

半晌,丁答應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姝妃,謹小慎微的低語道:“姝妃娘娘,這小皇子莫不是真的災心?”

聞言,姝妃眉心微皺,緩緩站起身來,道:“若真如此,宮中有這麼個不吉利的在,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禍事。”

姝妃這話說得很是隨意,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丁答應以為姝妃是在向自已暗示什麼,靈機一動,便有了嫁禍如妃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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