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喬咧嘴一笑,伸出蔥玉般的嫩手拿起一顆荔枝。
一邊剝一邊徐徐說道:“這荔枝應是蜜丁香,瞧它果型如雞蛋大小,皮薄肉厚,甜蜜多汁,微微的丁香味,咬一口香甜爽脆。”
眾人聽得入神,馮常在卻有些不耐煩,道:“綺貴人,還有一個謎底是什麼?”
南宮喬笑了笑:“這般清甜爽口的荔枝任它多麼鮮嫩水靈,與馮常在也毫無關係。”
眾人皆是恍然大悟,另一個謎底是毫無關係。
不僅與馮常在毫無關係,與眾人毫無關係,更與那說了一堆的人物毫無關係。
既然毫無關係,又拐著彎問眾人是何關係,便只能是無中生有了。
馮常在聞言卻不知其深意,只覺自已被南宮喬當眾掃了顏面,委屈的眼淚都快落下來。
馮常在一臉不悅的朝著蕭謹灝,委屈道:“皇上,臣妾只是讓綺貴人揭曉謎底,綺貴人就如此欺負臣妾。”
姚答應見狀勸解道:“綺姐姐說得是謎底,馮姐姐莫要平白傷了身子。”
馮常在怒瞪了姚答應一眼,憤憤道:“眾人可都瞧見了。”
蕭謹灝的臉色都變綠了,只可惜馮常在並沒有瞧見蕭謹灝不悅的神色。
成親王嫡福晉拿起自已的綃帕遮掩著自已的輕咳之態,似笑非笑道:“綺貴人剛剛已經揭曉謎底,為何馮常在故作不知?”
馮常在:“你不過一親王福晉,好大的膽子。”
此話一出,蕭謹灝眉毛一挑,有些惱怒。
眾人嫌棄的表情紛紛浮現出來。
成親王嫡福晉更是一臉無辜的看著成親王。
皇后看了眼馮常在身邊的婢女華梨,道:“馮常在有孕在身,恐是昨夜沒休息好,還不扶馮常在下去好好歇息。”
馮常在不知自已犯了什麼錯竟要被皇后送走,還想要著說什麼。
婢女華梨上前低語:“常在,皇上已然不悅,莫要再多言。”
馮常在看著蕭謹灝有些生氣的模樣,拉扯著手中的綃帕,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
成親王與自已的嫡福晉雖無琴瑟和鳴之情,自已的福晉面上卻還是得護著。
成親王:“皇上,不知本王的福晉哪裡做錯了?”
南宮喬可不想難得有點趣味的時光就被如此消磨沒了,於是起身道:“王爺說笑了,若是王爺覺得您的嫡福晉真有錯處,那也是王爺的家事,回府管教就好。皇上日理萬機,今日難得有機會與爾等齊聚一堂,王爺可莫要掃了皇上的興致。”
成親王微怒:“綺貴人可真是利喙贍辭。”
南宮喬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面對著成親王的目光。
南宮喬:“王爺過譽了。也曾聽聞王爺睿智多謀,才華橫溢。不如接下來就由王爺繼續出題,也好讓眾人見識一下王爺的風采。”
須臾,成親王開口道:“臣的題目很簡單,縱橫沙漠中,展翅飛不起,快走猶如飛,是鳥中第一。打一動物。”
題目看似簡單,可第一句就難倒在場的妃嬪。
昔日閨中小姐時,所學書籍也不過是些《女誡》、《女訓》、《女論語》這等三從四德的書。
並未走出京城看外面的世界,不知這世界的博大精深。
對於生活在沙漠中的動物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成親王看著南宮喬露出一個鄙夷的笑容:“不知綺貴人可能猜到謎底啊?”
南宮喬緩緩站起身笑道:“皇上,臣妾不才,碰巧知道這謎底。”
蕭謹灝:“哦?說來聽聽。”
南宮喬:“雁身駝蹄黝黑色,舉頭高有七八尺,張翅丈餘食大麥,日三百里能噉鐵,其卵如甕,名曰駝鳥。”
成親王沒料到一個深宮妃嬪竟知曉這些,若沒有廣博的才學,怎會知曉這萬千世界的浩瀚。
成親王對南宮喬頓時有些另眼相看,眼前的女子是那般聰慧特別,此時的成親王可真真有點兒羨慕蕭謹灝了。
成親王:“綺貴人可真是淑逸閒華,色藝雙全。”
南宮喬:“謝成親王誇讚,若非如此,怎能入皇上的眼。”
南宮喬緩緩落座,蕭謹灝柔情痴迷的盯著南宮喬。
這個像百寶箱一樣的女子,總能給他帶來無限的驚喜與探索。
不知不覺過去兩個時辰,粽席末尾。
蕭謹灝按端陽節慣例賞賜眾人經筒、羽扇、茶葉、珍珠玉翠、綾羅綢緞、金花、巧粽等物品。
意在驅毒消災,祈求平安吉祥。
蕭謹灝舉起樽杓與眾人共飲下最後一杯酒。
粽席終也,蕭謹灝走到南宮喬身邊牽起她的手在眾目睽睽下離去,月安與祝琴緊隨其後。
隨後眾人散,各親王攜家眷離宮。
迎慶殿外東側,紫藤樹下。
蕭謹灝伸手摘下一截白花紫藤交予南宮喬手中,悠悠道:“朕對喬兒之心就如這紫藤一般。”
紫藤的花語是沉迷的、執著的、纏綿悠長的愛。
是永恆不變的愛情,是有著深深的思念與執著的等待。
南宮喬宛然一笑:“傳說,得到紫藤花的人若在紫藤樹下虔心祈願,會得到紫藤樹的祝福。”
蕭謹灝:“喬兒可要許願?”
南宮喬:“信者,心誠則靈。喬兒不信這些,若是靠這紫藤就能達成所願,那神仙月老豈不是沒有月例可領。”
蕭謹灝聽了也不惱,反笑道:“喬兒當真是風趣。”
蕭謹灝目光灼灼的看著南宮喬,眼裡有著藏不住的愛意。
忽地,一滴滴亮晶晶連成一串的雨珠從空中落下來。
蕭謹灝連忙伸出右手擋在南宮喬的額頭前,還未等身旁的宮人反應過來,南宮喬拉著蕭謹灝的御手就朝前跑。
王德申與其它隨從的宮人們趕緊追了上去,而這一切被站在不遠處的姚答應看得一清二楚。
王德申一路追喊道:“綺貴人,可要不得,皇上的龍體淋不得雨……哎喲,這可怎麼好。”
蕭謹灝被南宮喬拉著一路奔走,或許是被浪漫所感染,蕭謹灝感覺好像回到了兒時。
那時候,自已的母妃也會這般拉著自已的手在雨中玩耍,也是如此歡脫。
只是好景不長……
不知不覺,南宮喬就與蕭謹灝奔走到承乾宮。
剛進承乾宮,就見婢女吉華拿著準備好的傘與巾帕站在門扉處等著南宮喬。
吉華:“貴人身上都溼透了。”
南宮喬從吉華手中接過傘與巾帕,道:“皇上與本主要沐浴,多備些熱水,還有薑湯。”
緊接著南宮喬又朝祝琴與月安二人說道:“你二人也下去換身乾淨的衣裳,喝些薑湯彆著涼了。”
語落,南宮喬撐著傘與蕭謹灝走進寢殿。
南宮喬渾身都溼透了,水珠從南宮喬的青絲上滴落下來。
溼漉漉的衣裙緊緊貼在身上,原本曼妙的身材顯得更加前凸後翹,玲瓏有致。
蕭謹灝入迷的看著眼前的人兒,輕言道:“喬兒。”
南宮喬抬頭就對上蕭謹灝熾熱般的眼神,蕭謹灝嘴角微微一笑,一把擁住南宮喬,低頭將自已的唇覆在了南宮喬的唇上。
賈德全與小夏子抬著一個大浴桶進入寢殿瞧見這一幕,二人頓時手足無措的趕緊放下浴桶,拔腿就跑。
就這樣過去一月有餘,後宮好幾位妃嬪一次也未得蕭謹灝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