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顧朝白初次去上京,沈其芳不放心,想讓沈家侄子不管沈穆還是誰陪著他。

顧朝白偏不願,非要自已體會什麼一路走到上京的心理歷程,偷偷摸摸的就走了。

再回來是風光,脾氣也更固執了。

一說相看人,千推萬不願,不然就是給她整么蛾子。

雖然沈其芳心中也希望有畫卷上的姑娘,嘴中還是倔強道。

“你就維護他吧!”

不久後,沈其芳的馬車到了沈家門口。

她被身邊嬤嬤扶著下來時,隱隱約約聽見了馬蹄過來的聲音。

一回頭就看見自已那一聲招呼不打的兒子,跟著沈穆過來了。

沈其芳眼神大亮,脾氣即刻上來了,指道:“顧朝白,我還是不是你親孃,話沒說清就走了,你尋見人了嗎?”

她本來就出身在沈氏這個武官之家,這些年沒了丈夫,在顧家孤兒寡母,又是拉扯幼子長大,又是管理家中基業。

脾氣秉性早就變得愈發堅毅剛強,即使心中急,這會兒看見兒子還是能語氣穩穩的當面質問。

顧朝白初看見母親在沈家門口很驚訝,轉念想想,他來去匆匆母親放不下他情有可原。

歉疚道:“娘,我找到人就會回家,您不用大動干戈的找舅舅管我。”

沈其芳哼了一聲,不看兒子,拎著裙襬朝沈家大門走,嘴中嘟囔。

“那你去找吧,反正你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家,我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我回孃家走走。”

她進府找母親沈老夫人去,沈老夫人年齡長,知道幾個驅邪厲害的婆子。

若兒子這次找不見人,回頭就請婆子回家給兒子驅邪。

顧朝白方鬆口氣,只是一晃眼就看見母親貼身的葉嬤嬤,手中拿著一卷他十分眼熟的畫卷。

立馬衝上去辨認:“娘,那是不是音孃的畫像?”

顧朝白沒碰到,讓沈其芳反應過來後,她將畫卷從葉嬤嬤的手中奪了過去。

“我給你祖母送的觀音像,什麼音娘,趕緊忙你的事去。”

驅邪也講究冤有頭債有主,這畫卷要先拿去給神婆過目,暫還不得。

沈其芳一邊往沈家急走,一邊尋沈穆幫忙。

“穆兒,趕緊把你這沒良心的表哥有多遠帶多遠,別讓他進來給我招笑話。”

那畫是顧朝白親自畫的,是他親自選材裝裱,畫軸上的綠竹也是他親自刻的。

本來他還懷疑,母親這樣一掩飾,他更確信無疑了。

“娘,你騙不了我!”

沈穆傷腦筋的上前拉著顧朝白,他拉著人低語:“姑母就是太擔心你了,你交給我,我不會讓姑母將畫像怎麼樣的。”

這些年顧朝白有不能透露的遭遇,他不敢說出來讓母親灼心。

於是母親只當他性子倔強、脾氣古怪,看不上江州城中的姑娘。

當他一直拿一個沒有的女子當擋箭牌,說不定心中積累了多少怨氣。

若是有人跟她說將畫毀了,可以讓他恢復正常,母親也在所不惜。

顧朝白可以畫無數音娘出來,卻不能眼睜睜看著被摧毀面前,他無能為力。

“不行,沈穆你別攔我,我不能連音孃的畫像都丟了。”

顧朝白抗拒沈穆的拉扯,沈穆完全可以制住顧朝白,但看他臉色都白了,不好讓他著急。

見姑母已經進了沈家大門,象徵性的扯了幾下顧朝白,放手讓他進去。

隨後自已進了家門,立刻讓人關上大門。

沈其芳拿著畫像往後宅跑,顧朝白追著她喊娘,她心裡聽著也疼,一會兒眼淚模糊住,沒幾下就跑不動了。

沈家的僕人見此情景,紛紛往後宅喊人。

沈穆又遣退了周邊的人,自已站的遠遠的,讓這倆母子好好說話。

沈其芳癱坐在地上將畫像放下,捂臉哭起來:“給你,抱著你的畫像全城跑去,全城找去。”

“若真有,我不信四年前跑的人了,不聲不響四年後就來江州找你了,瘋去吧!”

顧朝白到了跟前,見著母親這個樣子,有些手足無措,他輕輕蹲在跟前,伸出手用袖子替母親擦了擦淚。

“娘,對不起,但我沒瘋,音娘她就是跟我拜過天地的妻子,就是我惦記不忘的人。”

“你……”

“唔!”

沈其芳罵兒子的話還沒說出來,見眼前有個什麼東西飛到兒子腦門上,兒子就歪倒在了一旁。

她嚇的看看倒地的兒子,再看看讓自家兒子倒地的孩子。

嘴沒張,那孩子就噔噔噔跑來了:“奶奶,你別怕,壞人欺負你,我保護你!”

“你……你是哪家孩子啊,”沈其芳不認識,她扒拉著兒子,焦急不已:“朝白沒事吧!”

“奶奶,他欺負你啊,”阿嶼不明白,面前奶奶被那個高高大大的男人追著哭,他教訓他了,奶奶怎麼更想哭了。

他的粘土爹爹可是為了救人,又碎了。

顧朝白緩回神來,摸著溼漉漉流血的腦袋,聽沒幾歲的小孩子還挺打抱不平,不悅:“哪來的渾小子。”

沈穆這時候跑了過來,看著對面正跑來一個婢女服飾的女子,他歪頭盯著眼前孩子問。

“這誰家的孩子啊?”

芷慧又慌又急,她給小主子洗了臉後,小主子還犯點起床氣,就帶著他在沈家院子裡轉了轉。

哪知聽見了亂糟糟的聲音,小主子忽的一下衝出去了,就成了眼前這副模樣。

她忙報:“明安郡主之子,安德公之孫,安德公世子。”

芷慧瞅著被自家小主子砸的人還挺嚴重,她道歉:“小主子年幼不懂事,還望閣下莫怪。”

沈穆明瞭,笑道:“哦,原來是郡主的表外甥啊!”

沈其芳聽完大驚,忙抹抹眼淚站起來,立馬擺正一個大家夫人的端正姿態,雖然她知道可能已經晚了。

還是堅強笑道:“小世子真不錯,小小年紀就會仗義出手,沒事沒事,小傷他死不了。”

顧朝白:“……”

芷慧繼續賠禮:“夫人,您過謙了,還是小主子衝動了。”

她心道,就是在馬車上時,郡主給小主子編了一個大英雄父親的事,讓小主子上頭了。

眼前明顯就是一對鬧口角的母子,堂堂府中哪有壞人。

“渾小子,”顧朝白額上的血還在流,甚至不小心滴到了自已的畫卷上,他怎麼擦都擦不掉,連往日的穩重都沒了,不掩生氣的又罵一句。

“說誰渾小子呢?”倏然,許瀾月的質問聲從遠處傳來。

顧朝白這一下竟將血溢進了畫像內部,心中更氣,猛抬頭道:“他這渾小……這孩子”

“音娘,”他手中的畫卷應聲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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