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藺秋茹惡毒心思暴露
沈穆沒有讓人將蛇打死,連麟都叮囑了不許傷害分毫。
於是一堆蛇,除了沈穆最初摔死的那一條,全在眼前竹簍子裡交纏移動。
他仔細觀察了這些蛇,上面的蛇鱗多多少少受過人為傷害,是人抓的無疑。
沈穆:“確定都抓完了?”
皓月:“回姑爺,看見的都抓住了,沒見到的不知有沒有,要想安心,臻雲院必須騰出東西翻一翻,怕是有幾日不能住人了。”
品月是晉王府的家生子,親孃就是府中管事,調教、訓斥一群奴婢,沒人不怕她孃的嘴,因而她的脾氣也像她娘一樣帶點潑辣。
不過後來到了郡主身邊,郡主壓根碰不上什麼找死的人,品月的性子便跟皓月修的穩重了些。
而今晚,品月十分不快,她帶著慍色上前一步。
“姑爺,奴婢大膽說一句,這些蛇不知被人放進來是個什麼意思,但就憑兩條有毒的,已然說明郡主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還請姑爺屆時查清了,也莫要惦念親情。”
沈穆面無表情的抬頭凝向品月,品月依舊憤色滿滿。
她只知道自已是郡主的丫鬟,郡主受的罪,就是她堵在心口的氣,她人微言輕也要說。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膽大包天,品月擼起袖子上去打的膽子都有。
皓月穩重些,她替品月求情:“姑爺,品月心裡是擔心郡主,您寬宏大量莫怪她沒分寸。”
“成,明日天一亮,只要你膽大,我給你一個親自出氣的機會。”
沈穆絲毫沒有想追究的意思,反而欣賞品月咋咋乎乎的性子。
只須臾,他的笑意便戛然而止,立刻起身往房外走,似打算出門。
皓月不解追上詢問:“姑爺,天這麼晚了,您要出門嗎,奴婢去通知郡主。”
沈穆拒絕:“不用,你跟品月回房守著她睡,切記你們要輪流守著,莫讓她再受到驚嚇,我要偷偷出去一趟,明日一大早便可真相大白。”
他會武功,悄無聲息的出去一趟沒人得知,沈穆要去顧家找顧朝白,他是本州父母官。
尋他調些城中蛇販子的名單,逐個排除,待到事實俱在,沈穆再好好跟三房理論。
……
趙熹寧一晚都不知沈穆出門了,跟著顧朝白尋了蛇販子的線索。
在整個城中忙碌了一夜,查了五十家後終於找到販賣八隻無毒蛇,兩隻毒蛇的蛇販子。
清晨。
藺秋茹和沈其彬昨晚熬的太久,今早起晚了,差點以為遲了。
不想一到廳內,入目無一個人,反倒飯桌上早擺上了兩份盅碗。
藺秋茹四處覷覷,提聲喚人,周圍仍是靜悄悄一片。
沈其彬渾身起雞皮疙瘩,抱著胳膊擺弄:“怎麼沒人,打晉王晉王妃來府,沈家日日在前廳開膳啊!”
藺秋茹狐疑,眼中閃了閃,忽而想起出來時不對,她拉著丈夫道:“哎,今兒咱們是不是沒碰見阿箬跟玉婷帶著孩子出門。”
沈其彬仰面回想:“她們……”
“二嫂跟四嫂帶著孩子去找二哥和四哥了,今兒不在家,不過傍晚應該就回來了,三叔三嬸別擔心。”
沈穆的聲音驀地在後頭響起,藺秋茹和沈其彬齊齊回頭。
倆人親眼見著沈家大房眾人擁著沈老夫人走來,另一旁,趙熹寧也伴隨著晉王晉王妃而來。
藺秋茹直覺不好,但反應很快,先客氣給晉王晉王妃福禮,繼而說笑著朝一眾人跟前走。
“這倆人居然一聲不響的就往鄉下去了,指定是倆孩子想黍兒跟稞兒了,兒媳尋思真該將人喊回來了,母親。”
她的手剛伸出去,即將要搭到沈老夫人手背上,沈老夫人閉眼往李淑英身旁一躲。
聲音不冷不熱:“你倆吃了嗎,上面是給你倆留的飯,嚐嚐去。”
沈老夫人的態度讓藺秋茹更加覺得沒好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好違逆婆母的意思,想要打岔。
“原來上面是給我們留的飯啊,兒媳真是罪過,今兒竟然來晚了,兒媳跟夫君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意思吃。”
“這便與夫君端回房,好好品一品母親特地給我們留下的羹湯。”
她眨著眼示意丈夫去端,沈其彬兩步做三步上去俯身端一份遞給藺秋茹,自已再端一份,當倆人就這麼想端著羹湯走時。
沈穆大張大合橫攔住去路,他掀起眼簾在羹湯上抬了抬下巴,淡笑。
“三叔三嬸,等你們端回去湯都涼了,哪還嘗的出滋味,幾口的事,三叔三嬸嚐嚐味,一會兒也好告訴我這蛇羹到底好不好吃!”
“蛇羹!”
“啪!”
沈其彬猛得知手中是那東西,驚吼之下手中的羹碗應聲而落。
一碗熬的濃厚湯底的蛇羹,一滴不撒的落到腳邊,裡面的蛇肉咕嚕嚕的四散滾開。
藺秋茹瞳孔緊張,吞嚥口水,掃了眼手中的羹湯,戲癮上來當即扔了手裡的羹湯,又出來一聲脆響。
而藺秋茹人已經埋進了沈其彬懷中哭嚎,連連捶砸:“嚇死我了,我哪來的膽子吃蛇羹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夫君,我犯惡心,你趕緊給我扶回屋子。”
沈其彬做賊心虛,背都挺不直,藺秋茹這藉口找的他雖然很想拔腿就走,可是眼前人多,沈穆故意擋著去路。
他腳下就和灌鉛了一般,怎麼抬都抬不起來,磨磨蹭蹭半天都沒走出一步。
沈穆抱拳輕嗤:“三嬸別演了,三叔,你要真這麼怕,做什麼有膽子去買蛇嚇唬郡主,哦不,”他糾正:裡面有毒蛇,想用毒蛇咬死郡主。”
沈穆不怕蛇,有毒的蛇對他來說只是比普通蛇要當心點。
三房往臻雲院放蛇,不是專門針對郡主是針對誰?
齟齬一挑明,沈其彬臊了一個大紅臉,支支吾吾直說沒有,但聲若蚊蟻。
藺秋茹不似丈夫軟和,且心中早有預感當下事不尋常,她矢口否認。
“穆兒,你在說什麼胡話,我跟你三叔怎麼敢害郡主,”說這話時,她雙眼瞟晉王夫妻,倆夫妻臉色肅穆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