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難道大人和二夫人有一腿？
春風一度，第二日顧承安神清氣爽。
給顧陳氏和袁氏行了個跪拜大禮，他又殷殷轉向林舒。
“這一趟少則二十天多則一月有餘，府中一切拜託夫人！景哥兒決意聯考，除開去齋白，他多半時間會窩在松柏院用功，還請夫人務必妥當照拂。”
“夫君安心。”林舒打了個哈欠。
見她一副沒睡好的神色，顧承安又關切叮嚀：
“夫人昨晚是連夜查賊人了吧？瞧著沒休息好，一會兒趕緊去補個覺吧。”
“多謝夫君體恤，夫君路上一切當心。”
“那為夫走了。”
也不知是昨晚過於饜足還是怕招人懷疑，走出南山堂的顧承安一步三回頭，但一記眼神都沒有給楚蕊，氣得她當即捏緊帕子，只覺得昨晚的殷勤小意全都白費！
只當沒瞧見她眸心聚集的幽幽怨怨，林舒領著顧陳氏給的倆丫鬟回到悠然居。
裁雲把名叫柚香和桔香的丫鬟打發去小廚房。
待她關好門，林舒滿臉倦色倏地退去。
“信送出去了嗎？”
“奴婢加了三倍銀錢，保證在他之前到踏雪手裡。”
“很好。”
等顧承安一個月後從武城回來，府裡有得熱鬧咯！
捏著盞蓋輕輕撇去浮沫，林舒抿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眸心寒光四射。
“趁顧承安不在，小庫房裡你收拾出的好東西，一點點轉移。另外，昨晚的事讓萬嬤嬤知曉，她知道怎麼做。還有，踏雪去武城前不是給曜王備下了一件禮物，是什麼來著？”
“是一把寶劍，她說劍名……破光。”
“破光，倒是個好名字，你讓苜蓿悄悄跑一趟曜王府。”
“好！”
裁雲遲疑，“對了，小姐留下雙橋始終是隱患，他知道您拿走那兇器，要不要……”
“踏雪約莫還要一個月回來，我身邊如今只有你和苜蓿，先留他在外院跑腿打雜。”林舒知道裁雲說的是永絕後患，“若他兩面三刀，後面尋個合適的由頭滅口。當然，若他老實安分，先留下也無妨，萬一……”
“小姐認為顧二還活著？”
“你沒看見他那晚在書齋的眼神，狠厲得像頭狼。”
顧行之性格莽撞，頭腦簡單。
他要認定一個人好，在沒被親身體會捅刀子前，九頭牛都拉不回。在他眼裡，除開自已這個嫡母盡過心，雙橋對他“忠心耿耿”。只要雙橋不搞小動作，萬一後面顧行之再出現，雙橋和那枚福袋，都是契機！
“有那樣眼神的人，不會輕易死。”
“明白了，奴婢先去尋萬嬤嬤。”
南山堂。
自打入春，天氣一直和暖。
顧陳氏的身體慢慢將養得好不少，尤其顧景之拿到解元，猶如一劑良藥，讓她越發覺得光宗耀祖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吩咐水嬤嬤親自把一盞燜得軟爛可口的燕窩送到松柏居去，她扶著萬嬤嬤的手慢慢在小花園散步。
不一會兒，她發現萬嬤嬤在走神。
“怎麼啦？又在為你那淨犯渾的兒子煩吶？”
“沒有，阿福最近挺乖。”
“那你沒聽到我的話？”
“老祖宗見諒，老奴……老奴走神了！”
“說吧，什麼事讓你神思不寧？”
萬嬤嬤撲通跪倒在顧陳氏腳前！
不僅頭埋到胸前，肩也抖個不停，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昨兒老祖宗說想喝蓮葉茶，如今蓮葉尚不多，而蓮葉包裹茶葉時辰若短，蓮香不夠，老奴寅時半刻起身，想著早些去摘點蓮葉包茶，結果……”
“怎的？”
“結果……老奴……”
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萬嬤嬤匍匐下去。
“瞧見二夫人從大人的書齋走出來！”
顧陳氏老臉一垮！
依舊濁黃的眼睛迸射出狠辣暗芒，有那麼一瞬，她想把萬嬤嬤趕緊弄死！只是萬嬤嬤服侍已久，且兒子還是個下三濫，如果無緣無故要她命，鬧大反而不好。
想到這，她垂眸俯視：“這事你可跟旁人提過？”
“沒有！老奴絕沒有！”
“此事若你跟旁人提一個字……”
“老祖宗明鑑，老奴絕對不敢！”
慢慢仰起嚇得慘淡的臉，萬嬤嬤誠惶誠恐，“老奴伺候老祖宗多年，身家性命捏在老祖宗手裡，怎會和旁人提這樣的事？這要傳出去，於大人清譽和侯府名聲有損。且大人是老祖宗一手栽培，何等的端方君子，定是有事交代二夫人。”
審視的眼神，如同一把刀。
沉沉盯住她許久，顧陳氏這才虛虛伸手。
“起來吧。”
“多謝老祖宗！”
萬嬤嬤暗自捏了把汗！
她慶幸自已足夠了解顧陳氏，一番話把顧承安誇上天，同時半句不提楚氏。若這兩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私密，在老太太眼裡，錯當然全在楚氏，她老人家的寶貝孫子怎會做那等糊塗事？
想到這，萬嬤嬤背上又冒出一茬冷汗。
難道大人和二夫人有一腿？
這……
不是淫|辱弟媳嗎？
不得不說，萬嬤嬤確實瞭解主子心思。
入夜，楚蕊被悄悄召到南山堂，一進門便被顧陳氏罰跪，一直跪到夜深人靜。昨夜狂亂，雙腿本就隱隱作痛，這會兒膝蓋又痛得鑽心，楚蕊慪得吐血，但也只能在心裡把老太太罵個狗血淋頭！
不過，一想起昨晚，她又覺安慰。
安郎那般情不能自禁，一而再再而三索要，對自已還是沒什麼抵抗力。
有孩子，有男人的無法抗拒，她什麼都不怕！
楚蕊被罰的事自然也傳到林舒耳中，不過她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一門心思轉移嫁妝，同時密切關注剪霞存露和馬氏的囤貨進展。除開這些，還有一樁小事懸在心頭，便是踏雪精挑細選的那把破光劍沒送出去——
苜蓿回來稟告，曜王主動請旨南下，督促南境換防。
靖國位於中央廣袤之地，最大外患莫過於北涼！
南方相對安定，唯有一小國南召。
禮物沒能送出去，總覺得欠謝臨淵人情。
雖然清楚他看在父兄的面子不會出賣自已，但林舒心中不踏實。
不過，這件事很快被她壓去心裡。
因為她接到了踏雪同樣加急的回信——
“已獲悉他行蹤，一切正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