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八日,王子虎和諸侯在周王的廳堂訂立了盟約,並立下誓辭說:各位諸侯都要扶助王室,不能互相殘害。如果有人違背盟誓,聖明的神靈會懲罰他,使他的軍隊覆滅,不能再享有國家,直到他的子孫後代,不論年長年幼,都逃不脫懲罰。君子認為這個盟約是誠信的,說晉國在這次戰役中是依憑德義進行的征討。

淝水之戰翻譯:174頁

太元七年……冬天的十月,秦王苻堅在太極殿會見群臣,苻堅提議說:“自從我繼承了大業,至今將近三十年,四方大體上安定,只有東南方的那一塊地方,還沒有蒙受君王的教化。現在約略計算我計程車兵,能夠達到九十七萬人,我想親自率兵去征討他們,怎麼樣?”秘書監朱肜說:“陛下奉行天意懲罰東晉,一定能不戰而勝,如果東晉的國君不口銜璧玉到軍門(投降稱臣),就一定會逃跑客死他鄉。陛下使(逃難到南方去的)中原士民回到他們的家鄉,然後調轉車駕東巡,在泰山祭告天地慶祝大功告成,這是一千年才有的一個時機啊。”苻堅高興地說:“這就是我的願望啊。”

尚書左僕射權翼說:“過去商紂王無道,但微子、箕子、比干三位仁人在朝,周武王尚且因此而撤兵。如今東晉雖然衰微弱小,但沒有大的罪惡,謝安、桓衝又都是江南一帶才識卓越的人,他們君臣和睦,內外同心,以我來看,不可圖謀!”苻堅沉默了很長時間,說:“諸君各自說說自已的意見。”

太子左衛率石越說:“今年木星和土星守護吳地(東晉),福德都在東晉一邊,攻打他們必然遭致上天的災禍,而且他們依仗著長江的天險,百姓為他們所用,恐怕不可以攻打他們啊。”苻堅說:“過去周武王攻打紂王,違背太歲和卦辭。天理幽深,不易明白。吳王夫差和三國時期吳王孫浩都依仗著長江及兩岸的湖泊,仍不能免於滅亡。如今憑藉我眾多計程車卒,向長江投去馬鞭,足以使它斷流,他們又能依仗什麼天險呢!”石越回答說:“被滅亡的三個君主都是荒淫無道的昏君,因此敵國打敗他們,比從地上撿起東西來還要容易。現在的晉國雖然沒有德行,但也沒有大的罪行,希望陛下暫且按兵不動,囤積糧谷,來等待晉國的罪過。”在這種情況下群臣各自陳說利處和弊處,很長時間不能決定下來。苻堅說:“這就是所謂的在道路邊建造房屋,沒有什麼事候能夠造成。我應該由自已來決斷。”

眾大臣都出去了,只留下了陽平公苻融。苻堅對他說:“自古決定大事的,只不過一兩個大臣而已。現在眾說紛紜,白白地擾亂人心。我應當與你一同決定此事。”苻融回答說:“現在攻打晉國有三個不利因素:天理不順,這是其一;晉國自身沒有罪過,這是其二;我軍征戰頻繁,士兵疲憊不堪,百姓也產生了畏敵之心,這是其三。群臣當中說晉國不可攻打的人,都是忠臣,希望陛下能夠聽從他們的意見。”苻堅變了臉色說:“你也像這樣,我還指望誰呢!我有百萬強兵,財物兵器堆積如山;我雖然不是什麼賢明的國君,但也並非昏庸之人。乘著捷報頻傳的勢頭,去攻打垂死掙扎的國家,為何還要擔心不能攻克呢?怎能再留下這些殘敵,讓他們長久地成為國家的憂患呢!”苻融哭泣著說:“晉國不可以消滅,這是很顯然的事情。如今使軍隊勞頓,大舉出兵,恐怕不會取得萬無一失的成功。況且我所擔憂的,還不止這些。陛下寵信厚養鮮卑人、羌人、羯人,使們遍佈京城地區,這些人是我們深深仇恨的大敵。如果只留下太子和幾萬弱兵守衛京師,我擔心在京師會有不能預料的嚴重變故發生,到那時後悔就來不及了。(如果)我見解愚拙,果真不值得采納;(那麼)王景略是當代傑出的人士,陛下時常把他比作諸葛亮,難道您不記他的臨終遺言嗎!”苻堅仍然不聽。

貞觀君臣論治翻譯:214頁

(丙午(二十一日),太宗與群臣討論防盜問題。有人請求設嚴刑重法以禁盜,太宗微笑著答道:“老百姓之所以做盜賊,是因為賦役繁重,官吏貪財求賄,百姓飢寒交集,所以便顧不得廉恥了。朕主張應當杜絕奢移浪費,輕徭薄賦,選用廉吏,使老百姓吃穿有餘,自然不去做盜賊,何必用嚴刑重法呢!”從此經過數年之後,天下太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商人旅客可在野外露宿。太宗曾對身邊的大臣說:“君主依靠國家,國家仰仗百姓。剝削百姓來奉養君主,如同割下身上的肉來充腹,腹飽而身死,君主富了而國家滅亡。所以君主的憂慮,不來自於外面,而常在於自身。凡慾望多則花費大,花費大則賦役繁重,賦役繁重則百姓愁苦,百姓愁苦則國家危急,國家危急則君主地位不保。朕常常思考這些,所以不敢放縱自已的慾望。”)

(太宗認為兵部郎中戴胄忠誠清正耿直,提升他為大理寺少卿。當時許多候選官員都假冒資歷和門蔭,太宗令他們自首,否則即處死。沒過幾天,有假冒被發覺的,太宗要殺掉他。戴胄上奏道:“根據法律應當流放。”太宗大怒道:“你想遵守法律而讓我失信於天下嗎?”戴胄回答道:“敕令出於君主一時的喜怒,法律則是國家用來向天下人昭示最大信用的。陛下氣憤於候選官員 的假冒,所以想要殺他們,但是現在已知道這樣做不合適,再按照法律來裁斷,這就是忍住一時的小憤而保全大的信用啊!”太宗說:“你如此執法,朕還有何憂慮!”戴胄前後多次冒犯皇上而執行法律,奏答時滔滔不絕,太宗都聽從他的意見,國內沒有冤案。)

(太宗令封德彝薦舉賢才,很長時間沒有選薦一個人。太宗質問其原因,答道:“不是我不盡心竭力,而是現在沒有奇才!”太宗說:“君子用人如用器物,各取其長處。古時候使國家達到大治的君主,難道是從別的時代去借人才的嗎?正應當怪自已不能識別人才,怎麼能誣衊整個時代的人呢?”封德彝羞慚地退下。)

貞觀二十年春正月,唐太宗問魏徵:“君主怎樣做才算明智?又怎樣做才會昏庸? ”魏徵回答說:“廣泛地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就會作出明智的決斷;僅僅片面地聽取單方面的意見,只能作出昏庸的判斷。從前堯暢聽民意,所以三苗的惡行被他知曉。舜廣開四方視聽,所以共工、鯀和驩這樣的壞人無處隱藏。秦二世毫不懷疑地信任趙高,給自已帶來了在望夷宮被趙高殺害的悲劇。梁武帝不加選擇地聽信朱異,結果讓自已遭受在臺城被活活餓死的屈辱。隋煬帝片面相信虞世基,落得被部將縊殺在彭城閣的下場。因此,如果君主廣泛地聽取和吸納意見與建議,寵臣就不能矇蔽(雍,堵塞;蔽,矇蔽)君主,並且下面的資訊也會暢通地到達君主。” 唐太宗說:“說得對!”

貞觀三年夏四月甲午,唐太宗御 駕到太極殿(始,曾經),對一侍大臣說:“中書省和門下省都是非常重要的部門(司,部門),對不妥的詔令都應該提出意見或建議。近來只順應我的意圖,卻聽不到不同的聲音。如果中書省和門下省只是負責傳遞文書,那麼誰不能做呢?何必費心地選用人才呢?”房玄齡等人馬上磕頭謝罪。從前的做法(慣例)是:所有的國家大事,都由中書舍人各自提出自已的意見,混雜地簽署自已的名字,叫“五花判事”。緊接著中書侍郎和中書令進行審查,此後給事中和黃門侍郎可以反駁和糾正中書省的意見。唐太宗方才重申已有的制度,從此很少有破壞規定的事情出現。

(乙丑(初二),太宗問房玄齡、蕭道:“隋文帝作為一代君主怎麼樣?”回答說:“文帝勤於治理朝政,每次監朝聽政,有時要到日落西山時,五品以上官員,圍坐論事,衛士不能下崗,傳遞而食。雖然品性算不上仁厚,亦可稱為勵精圖治的君主。”太宗說:“你們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文帝不賢明而喜歡苛察,不賢明則察事不能都通達,苛察則對事物多有疑心,萬事皆自行決定,不信任群臣。天下如此之大,日理萬機,雖傷身勞神,難道能每一事均切中要領!群臣既已知主上的意見,便 只有無條件接受,即使主上出現過失,也沒人敢爭辯諫議,所以到了第二代隋朝就滅亡了。朕則不是這樣。選拔天下賢能之士,分別充任文武百官,讓他們考慮天下大事,匯總到宰相處,深思熟慮,然後上奏到朕這裡。有功則行賞,有罪即處罰,誰還敢不盡心竭力而各司職守,何愁天下治理不好呢!”因而敕令各部門:“今後詔敕文書有不當之處,均應執意稟奏,不得阿諛順從,不充分發表自已的意見。)

貞觀六年冬十二月,唐太宗對魏徵說:“選拔官員,不能輕率和倉促。任用一個君子,所有的君子都願意前來,而如果任用一個小人,所有的小人都會蜂擁而至。”魏徵回答說:“確實是這樣。假如國家沒有統一,那麼就只看人才的才幹,而不用權衡品行。如果國家已經安定(喪,死亡;亂,戰亂),那麼不是德才兼備的人才,就不能使用。”

貞觀十三年春二月,唐太宗已經下詔書讓宗室和一些大臣世襲刺史的職位,左庶子于志寧認為古代和現今情況不同,這樣做恐怕不能保持長久的穩定,因此上奏疏表示反對。侍御史馬周也上了奏疏,他認為:“堯、舜的父親還有丹朱、商均那樣的不孝子。假如讓小孩子繼承職位,萬一他們驕縱,老百姓就會受到他們的禍害.國家就會遭受損失。想要斷絕他們的職位,他們長輩的功勞還在;想要保留他們的職位,他們的罪惡已經明顯了。與其禍害現世的廣大百姓,不如不向有功 勞的大臣施恩,這是非常明顯的道理。這樣的話,原來關愛他們的行為,恰好成了傷害他們的行為。臣下認為應該賞賜他們土地和人口,如果確實(必,確實)有才能,就根據能力(器,才能)的大小授予相應的官職,使得本人受到陛下的恩澤,子孫也享有優越的生活。” 會司空、趙州刺史長孫無忌等不願之國,上表固讓,稱:“承恩以來,形影相弔,若履春冰,宗戚憂虞,如置湯火。緬惟三代封建,蓋由力不能制,因而利之,禮樂節文,多非已出。兩漢罷侯置守,蠲除曩弊,深協事宜。今因臣等復有變更,恐紊聖朝綱紀。且後世愚幼不肖之嗣,或抵冒邦憲,自取誅夷,更因延世之賞,致成剿絕之禍,良可哀愍。願停渙汗之旨,賜其性命之恩。”正碰上司空、趙州刺史長孫無忌等人都不願意接受世襲職位,上表堅決推辭,表的內容是:“詔令釋出以來,感到孤單淒涼,好像行走在春季的薄冰上;宗族(宗,宗族)和親屬(戚,親戚)憂心忡忡(虞,憂患),如同被放置在火上的湯一樣。追憶往昔,只有三代實行分封制,原因大概是因為中央的力量不能控制地方勢力,所以因勢利導,政令常常不是由中央王朝發出的。兩漢廢除王侯,設定郡守。消除(蠲,免除)了過去(曩,從前)的弊端,這非常恰當(協,和諧,融洽)。現在因為我們的緣故又有變化,恐怕會擾亂聖唐的制度。而且愚蠢不成器的後代,或者觸犯國法,自取滅亡。因為延續幾代的賞賜,導致斷絕的災禍,實在是可憐憫的事情。懇請能收回成命(渙,離散),恩賜子孫們性命。”無忌又因子婦長樂公主固請於上,且言:“臣披荊棘事陛下,今海內寧一,奈何棄之外州,與遷徙何異。”上曰:“割地以封功臣,古今通義,意欲公之後嗣輔朕之子孫,共傳永久。而公等乃復發言怨望,朕豈強公等以茅土邪!”庚子,詔停世封刺史。長孫無忌又透過兒媳長樂公主堅決向唐太宗請求,他還說:“我排除千難萬阻為陛下效力,現在天下太平,為什麼要被任命到外地?這和遷徙沒有什麼分別。”唐太宗說:“天子把土地分封給有功的大臣,這是古今共同的做法。目的是為了讓你的後代輔佐我的子孫,共同把大唐永恆的基業傳繼下去。但你們卻表示不能接受,我怎麼會強迫你們接受呢?”庚子日,唐太宗下詔停止世代封襲 刺史的制度。

貞觀十六年夏四月壬子,唐太宗對諫議大夫褚遂良說:“你還在兼任起居郎,我可以看看你記錄的起居注嗎?”褚遂良回答說:“史官(此指起居郎)筆錄君主的言行,詳細地(備,詳細)記載君主的善與惡,大概君主因此不敢有不良的言行,還沒聽說過君主自已看閱起居注的先例。”唐太宗說:“我有不妥的地方,你也要如實記載下來嗎?”褚遂良回答說:“我的本職工作是如實筆錄陛下言行,不敢不記載不妥的地方。”黃門侍郎劉洎說:“假使褚遂良不記載,天下人都會記載。”唐太宗說:“確實是這樣。”

貞觀十七年春正月戊辰,鄭國公魏徵去世(諸侯之死稱為“薨”)。唐太宗常常思念他(不已,不停),他對近侍的大臣們說:“人們用銅製作鏡子,可以用來端正儀容。把歷史當作鏡子,可以明白人世的興盛衰落的規律。君主把臣下作為鏡子,可以知曉自已的得和失。”魏徵離開人世(沒,指死亡),我就少了一面鏡子。

貞觀二十一年夏五月庚辰,唐太宗御駕翠微殿,問近侍的大臣:“自古以來的帝王即使統一了中原,也不能使周邊的少數民族歸服。我的才能不如古人,但所取得的成就卻超過他們,我自已不清楚具體原因,大家敞開心扉盡情說說你們的看法吧!”大臣們都說:“陛下的功勞德行像天和地那樣廣大,我們無 法說清楚。”唐太宗說:“你們的答案不正確(然,正確)。我能做到這樣的原因,只在五個方面。自古以來,帝王紛紛忌妒比自已強的人,而我一旦發現別人的優點,就好像自已擁有這些優點(善,優點)一樣高興。對優秀人才來說,他們的品德和才幹往往不能兼備,我常常忽略他們的缺點,而使用他們的長處。帝王(人主,帝王)在提拔任用賢才的時候,往往巴不得把他們揣在懷裡;而退棄無能之輩的時候,恨不得把他們通通推到山溝裡。而我見到賢才就會敬重他們,遇到無能之輩就憐惜他們,兩類人都能各自找到自已的位置。君主們往往厭惡鯁直坦率的大臣,明裡暗裡地處死他們,沒有哪朝哪代不是這樣。我登基以來,滿朝都是鯁直坦率的大臣,從來沒有貶退斥責(黜,貶退)過他們。自古以來歷代皇帝都看重華夏族,卻輕視少數民族,只有我能做到平等地愛護他們,所以各個周邊民族都像依賴(依,依賴)親生父母一樣依賴我(種落,族)。這五個方面,就是我成就今天事業的原因。唐太宗回頭對褚遂良說:“你曾經擔任過史官,像我方才說的一番話,符合實際情況嗎?”褚遂良回答說:“陛下博大寬廣的德行記載不完(勝,盡),卻單單對以上五個方面滿意(與,讚許),陛下真的過於謙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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