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飯的米沒有問題,生火的蘆柴倒是有些問題。”

顧青玉猜到了蘆柴出了問題,可這煮飯的米怎會沒有問題呢。

他問:“可知曉蘆柴有什麼問題?”

琳琅一字不差的告訴了顧青玉,上到蘆柴的乾溼,下到菜的新鮮的程度。

顧青玉聞言,心中已經有了底,只是這米當真是沒有問題嗎?現下不得而知,只能明日做回欽差時,再下來查了。

兩人翻身上馬,一前一後縱馬疾馳而去。

夜幕降臨前,他們順著路線回到了大隊,大隊正在休整,充斥著低迷的氣氛。

他們避過旁人靠近顧青玉的馬車邊,找了劉曉與唐勇做掩護,先後在馬車上更了衣。

據他二人所說,這兩日又來一次小規模的伏擊,龍虎軍又死了三人,國公府也去了一人。

來時二十一活人,現在卻是十五活人和六具屍體,受傷的人也不在少數,而自始至終,顧青玉和琳琅未曾露過面,只有劉曉與唐勇代傳的隻言片語。

他們對外宣稱的是二人重傷,誰都不許靠近,所以無人能得見。

猶豫過後,顧青玉在今夜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他走下馬車,三人跟在他身後一步,朝圍著篝火的眾人走去。

他們如今是疲憊又警覺,見了顧青玉,立馬起身,他們眼中帶著自已都不曾知曉的希冀。

顧青玉回到了之前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他拱手作揖,帶著誠摯的歉意道:“多謝諸位近日的照拂,予與謝護衛已無大礙。”

眾人自是不敢當,齊齊彎腰行抱手禮。

裴裔正色道:“國公無恙,實乃萬幸,屬下們也算不辱使命!”

顧青玉大多時候不會說籠絡人心的漂亮話,他避重就輕,“諸位不必多禮,安心休整便是。”

他今日出來就是為了給他們一顆定心丸,可見,也確實奏效。

顧青玉是主心骨,影響力非同凡響,而琳琅則是在那一日的對招中給眾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的實力讓眾人頗為信服。

顧青玉如今不避諱著眾人,只留了琳琅一人在身邊,也不顧眾人心中男女之事上的口舌。

他想過了,琳琅的身份是假的,對她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至於他的名譽如何,他不在乎。

......

一路無險,大隊還未靠近岑江城門,城上計程車兵看見了大隊就反應過來,急切的前往縣令府報信。

常縣令稱病未來,來的大多是修築水壩的官吏,為首的人名字耳熟,叫鄭德源。

鄭德源穿著官袍,面板黝黑,身量高卻不瘦,看著本該是個常親躬在工地的好領事,可開口說話的語調卻圓滑。

鄭德源早年還在京中時,曾與李誠相識,見過禮後,他熱絡道:“李大人,多年未見,您還是風采依舊啊!”

李誠蹙眉,大約是在衡銀過後,讓他愈發心生戒備,鄭德源做出這副恭維樣,正好惹得李誠懷疑,不冷不熱道:“哪裡,小鄭你的變化倒是很大。”

鄭德源算是李誠的後生,李誠對他有些印象的,猶記得他當時也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懷著滿腔熱血的年輕人。

水壩修築一事下達,工部許多人都不願離開繁華的京城,下到岑江這個窮鄉僻壤去務實。人家避之不及的,他倒是上趕著第一個請命加入的。

可六年過去了,世事變遷,他也沒了當初的模樣,當真是紅塵擾人。

鄭德源略怔片刻,轉移了話頭,問道:“不知這位是?”

他觀顧青玉氣度不凡,想來是此次朝廷特派下來的那位欽差。

顧青玉負手而立,溫潤端方。

絲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客氣疏離,“受皇命而來岑江監察水壩修築事宜,顧青玉,鄭大人喚我顧欽差即可。”

鄭德源做出毫不知情的模樣,恍然大悟道:“原是欽差大人,果真是氣度不凡!”

顧青玉留意著鄭德源的神色,鄭德源亦打量著他,顧青玉身後的琳琅則是觀察著其他官員在聽到顧青玉話後的面色。

除了鄭德源以外,他們似乎都沒有要多說的意思,或低頭、或仰頭,只客套地笑,全然不攀附。

可他們都沒有在對方身上看到異樣。

鄭德源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顧欽差和李大人入內休整。”

顧青玉禮貌一笑,又上了馬車。

一行人聲勢浩大的進了岑江縣城內,鄭德源以寒舍簡陋狹窄為由,著人找了岑江的一戶無人居住的府邸,讓他們全數住了進去。

顧青玉和琳琅早先就去鄭德源的府邸踩過點,如他所說,佔地不大是真的,但是否簡陋便不得而知了。

鄭德源將他們安排好後,寒暄不過多久,便匆匆離去了。

顧青玉站在這府邸大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神色莫測。

琳琅依舊落在顧青玉身後半步,大多數人都被派遣進去打掃了,只留下幾個人送行。

忽而,她感受到了一熾熱的目光,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抬眸望去,卻空無一人。

琳琅蹙眉,依舊盯著那個方向。

顧青玉轉身,見她冷著臉皺眉,輕聲問道:“怎麼了?”

她這才移開了的目光,不悅道:“剛才有人在看著我,你小心點。”

雖然琳琅的邏輯跳躍得飛快,但顧青玉還是聽明白了。

他心頭一熱,笑意直達眼底,點頭回應:“好。”

琳琅側身給了他一個身位,落在他後半步,讓自已半隻身子掩著顧青玉,一起進了府內。

李誠與裴裔詫異地看著二人之間互動,雖聽不真切,但看還是看得出的。他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熟稔,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個念頭。

從京師到岑江,定國公無論對誰,臉上都是三分笑,可任誰都知道是出於客套禮節。

可方才面對謝姑娘時,如此直達眼底的笑意的區別可不要太明顯了。

但二人只假裝無事發生,觀賞著院內的景緻,卻又時不時注意著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府門緊閉後,閣樓上的人影這才探出了半隻身子,緩緩道:“居然是他們,有點意思,”他又擰眉自語,“非要我等那群廢物一起嗎?”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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