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沒想到林雪嬌也在這家護理院。

要不是照片旁邊的名字,她不會想到這個人是林雪嬌。

為了方便打理,護理院裡不分男女都剃著短短的寸頭,病床上的林雪嬌也是如此,要不是衣服的花色,看起來就像個男的。

她非常瘦,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不過眼睛卻是睜著,似乎神志是清醒的。

旁邊的護工還貼心的在她身邊放了一個公仔,讓她看起來不那麼孤獨。

蘇小小跟前臺接待員打聽了一下她的情況,接待員叫小桐,是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還挺願意聊天的。

她說林雪嬌其實挺可憐的,家人把她放在這裡之後就沒來看過,剛開始她一直處在昏睡狀態,最近倒是時不時的清醒一會,偶爾還能說幾句話。

像她這種狀況要是一直神志不清反倒是好事,清醒對她來說才是無盡的痛苦。

他老公之前幫她交了兩年的費用,現在聽說她老公也死了,以後可能連費用也沒人幫她交了。

“那你們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蘇小小隨口問道。

“也是她運氣好,我們護理院是由祥瑞慈善基金贊助的,如果她最後真的沒人管了,會由慈善基金提供援助。”

祥瑞慈善基金,這個名字挺耳熟的。

哦,她想起來了,這是那個趙威的父親,景中市知名的企業家趙之祥名下運營的慈善基金。

“那她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剛才好像是醒著的。”

醒著的嗎?

蘇小小決定去見見林雪嬌,如果運氣好,或許能問出點什麼也說不定。

就在蘇小小覺得自已運氣不錯的時候,齊磊這邊的審訊卻進行的很不順利。

無論怎麼詢問,邱豔一口咬定薛平陽就是她殺的,她是正當防衛。

齊磊把現場玻璃碎片的照片拿出來,指出她撒謊了,那扇窗戶是不可能從裡面撞碎的。

邱豔沉默了一會,就在大夥以為她要有所交待的時候,她卻突然提出要請律師,沒有律師在場,她什麼都不會說。

她的這個要求,齊磊沒辦法拒絕,因為犯罪嫌疑人被採取強制措施之後,是有權聘請律師為其提供法律幫助的。

只是誰也沒想到,來的律師居然會是胡維強,他一來就提出邱豔的情況特殊,現在懷有身孕,要給邱豔辦理取保候審,並當場提交了取保候審申請書。

郭中亮接了申請書,讓他回去等訊息,他們會在規定的時限內回覆他。

“你們最好快點批覆,要是我的當事人有什麼閃失,我會代表我的當事人追究到底的。”

胡維強高傲的丟下一句話就往外走,他跟警察打交道的多了,邱豔這種情況對他來說都是小Case。

蘇小小不開心,她沒有見到林雪嬌。

本來都說好了,可小桐接了個電話,就告訴她見不成了,林雪嬌身體出了狀況,院裡的醫生正在處理。

她只能先回來了,誰知剛進辦公室,就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還把那人的眼鏡碰到了地上。

她很不好意思,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撿起了眼鏡。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左眼跳了跳,眼前浮現出一幅畫面。

這幅畫面她見過,就是邱明章從搶劫犯手裡奪回包的畫面,不過,這一次畫面拉得近了些,她清楚地看到那人的左眉間有一顆痣。

蘇小小呆了呆,站直了身體,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眼前的男人穿著得體,身材微胖,她認得他是胡維強律師,之前處理趙威的事情時見過。

只是那時他都戴著眼鏡,以至於她沒發現他眉間有顆痣。

“能把眼鏡還給我了嗎?”

胡維強眉頭微皺,本來被撞了他就很不高興,這個小女警還盯著她看個沒完。

他知道現在很多女孩喜歡他這種事業有成的中年大叔,不過他對這種身材都沒發育好的小女孩可沒什麼興趣。

“哦,不好意思。”蘇小小收回目光,把手裡的眼鏡遞了過去。

胡維強接過眼鏡,嘴裡嘟囔了句“晦氣”,就邁著方步走了出去。

蘇小小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晦氣嘛,碰到我你確實要晦氣了。

她現在可以確定胡維強就是當年的那個搶劫犯,這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誰能想到景中市大名鼎鼎的胡律師,在二十五年前曾是個搶劫犯。

“怎麼樣?你那邊有什麼收穫?”齊磊走過來,把案卷放回她的桌面。

他已經抽空把邱明章的案卷翻了一遍,案件並不複雜,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確實有,劉唐給我提供了一條有用的資訊,他說當年邱明章交待搶劫犯另有其人的時候,說了那個人的一個特徵。”

“什麼特徵?”

“那人眉間有顆痣。”

“我怎麼在筆錄裡沒看到有這個資訊。”

“我也沒看到,所以還特意問了劉唐有沒有寫進筆錄,他很肯定地告訴我,有寫。”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筆錄上做了手腳?”

齊磊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有人在筆錄裡動了手腳,那這個人一定是他們公安系統內部的人,難道當年就有人知道邱明章不是兇手?

“我確實懷疑有人抽走了有記錄的那份筆錄。”

犯罪嫌疑人被抓捕後,前前後後會做很多份筆錄,如果有人刻意拿走一份,也不是沒有可能。

“還有一個情況,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話直說。”齊磊最討厭別人扭扭捏捏的。

“我剛才進門撞到胡律師,把他的眼鏡碰掉了,我發現他的左邊眉間有顆痣。”

胡律師?齊磊驚了。

胡律師可是他們景中市最出名的律師之一,從業二十年,打過無數場官司,尤其擅長刑辯,替不少人做過無罪辯護,號稱雪冤律師,經過他的手不會有冤案。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自已就是個罪犯,還讓別人頂了罪,這事情曝出來將會是多大的醜聞,齊磊簡直不敢想。

而且他跟上面的人也有一定的關係,真要細究下來,怕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這事得慎重,如果只是眉間痣,並不能證明他就是當年的那個搶劫犯。”齊磊思索著。

“所以,查嗎?齊隊。”蘇小小也想試探一下齊磊的態度。

“查!有事我頂著。”齊磊果斷地說。

既然有線索,當然要查,他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蘇小小衝齊磊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偶像,沒有讓她失望。

胡維強的資料並不難查,律師的資訊都是公開的,上網一搜就知道。

景中大學法律系畢業,主修法學,畢業當年就透過了法考,之後在正維律師事務所實習,一年後透過面試,拿到了律師執業證。

25年前,案件發生的那個時間段,他應該在上大一。

蘇小小找到了他當年的輔導員,據輔導員說,以胡維強當時的成績,可以去華夏最好的大學,可是因為家裡窮,只能選擇了本地的這所學校。

嚴格來說他都不能算是景中本地人,他家在鄰縣的農村,家裡除了他還有兩個弟妹,他是老大。

父母是不想讓他讀大學的,混個高中畢業就行了,可以回村裡當老師,這樣既有工資又能照顧家裡。

可他不願意就這樣呆在農村一輩子,上大學是他改變命運的唯一一次機會,無論如何都要抓住。

所以,他不顧父母的反對跑了出來,父母給不了他一點經濟上的支援。

他是學校最窮的學生,沒有之一,學校看中他的成績,給他減免了學費。

但是吃住這些還是要用錢的,即使他利用課餘時間打工,依然過得很苦,有時甚至吃不飽飯。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在大一下學期忽然發生了改變。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攫金不見人

陳玄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