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寒意漸濃,漫山遍野的樹木已褪去了絢麗的華彩衣裳,只剩下光禿禿的老幹虯枝,高聳入雲。初冬已至,晝夜溫差如隔天塹,屋內瀰漫著絲絲縷縷的寒意。

沈瀟瀟端坐於楠木椅上,腿上蓋著柔軟的狐裘。她如玉般的指節輕輕環繞著杯壁,優雅地輕啜著,手背的骨相如雕如琢,清晰可見,彷彿她手中喝的不是清水,而是仙露瓊漿。她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府中人員名單,正專注地翻閱著。

武淼從屋角取出一個曲紋雙柺的火鉗,給地中央的雲紋八菱形白銅暖燻爐添了些銀絲細炭,屋內頓時溫暖如春。她抬眼望著屋前屋後忙碌的武淼,聲音溫柔如水:“你呀!怎麼就不知道累呢?快過來歇息一會兒吧!”

“還有一大堆活等著我做呢,夜裡天冷了,被褥還沒換呢!”武淼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時近時遠。

沈瀟瀟聽後沉默無言,繼續低頭,默默地翻看著名單。

武淼從屋外踱進,手輕撫著窗邊,輕聲呢喃:“這紗窗實在太薄了,得換一換了。”

沈瀟瀟目不轉睛地盯著名單,頭也不抬,心不在焉地應道:“好,都聽你的,你說換什麼就換什麼。”

“小姐,你都看了好幾天了。這名單上橫豎就這麼幾個人,有什麼好看的啊?”武淼無奈地搖搖頭,嘆息著。

沈瀟瀟凝眉沉思,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府中竟然無人知曉這幾名家丁的去向,就連徵兵處也沒有他們的名單。夫人到底在隱瞞什麼呢?

“小姐,夜深了,歇息吧!”武淼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拉回。

“你也別走了,陪我一同睡吧。”

武淼微微一笑,頷首示意。二人身著寢衣,並肩而臥,輕聲細語,漸漸睡去。

這日,陽光燦爛,碧空如洗。沈瀟瀟如往常一般,來到夫人的房間請安。她輕推房門,卻驚覺屋內空無一人。

夫人的房間佈置得典雅精緻,書案、畫案、琴桌一應俱全,朝南的六面窗扉明亮如鏡,顯然是剛剛清掃過。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個如意圓桌,牆邊倚靠著一個雕花木質頂櫃,內裡靠牆擺放著一張四方大臥榻,榻上鋪設著細織蓉覃,錦緞薄綢堆疊其上。

她從正廳翩翩繞至偏廳。供案上,一尊佛像肅穆而立,香爐中香火嫋嫋,輕煙瀰漫,散發著淡雅的香氣。在玉露屏後,她瞥見常嬤嬤靜立在一扇櫃門前,彷彿一尊沉默的雕塑。

“常嬤嬤,夫人呢?”她的聲音宛如黃鶯出谷,清脆婉轉,卻把常嬤嬤嚇得渾身一顫。

常嬤嬤神色驚惶,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夫……夫人今日要去寺廟上香,此刻應在香水行沐浴。”

她聽聞,心中愈發好奇,追問道:“那你在此做什麼?”常嬤嬤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尷尬地說:“我……我在找尋夫人隨身的手帕。”

“哦,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回了。”言罷,她轉身奔出屋外。

她藏身屋外拐角,待常嬤嬤離去,心中的好奇如野草般蔓延。她憶起適才似乎瞥見常嬤嬤是從牆後閃身而出。待夫人一行人踏出府門,她躡手躡腳地潛入了夫人的房間。

她心跳如鼓,輕手輕腳地來到常嬤嬤適才站立之處,手如疾風般在櫃子上胡亂摸索。忽然,當她的手觸碰到一個盒子時,櫃子後一道暗門緩緩開啟。

她心中一震,如驚弓之鳥般急忙回頭張望,見四周無人,才敢小心翼翼地邁入暗室。裡面空間逼仄,牆上燭火如豆,在微風中瑟瑟搖曳,光線幽暗不明。

她仔細端詳著密室的每一個角落,目光如炬。她的視線首先落在第一個櫃子上,那裡擺滿了有關宴國各官員的資料,密密麻麻,如蟻巢般繁雜。

她移步來到第二個櫃子前,上面主要是府中開銷用度和僕人的月錢記錄。然而,就在此時,她的目光如銳利的鷹隼,捕捉到了有關影子盟的相關交易記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莫非夫人竟是謀害將軍的元兇?她的雙手如寒風中的枯葉般顫抖著,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緊貼著牆壁,彷彿那冰冷的牆壁能給她一絲慰藉。她難以置信自已怎會產生如此瘋狂的想法,如墜五里霧中。

她拼命地想要平復自已的情緒,然而思緒卻如亂麻般越來越紊亂。她無法理解,夫人與兒子之間的感情一直如磐石般深厚,怎會有如此惡毒的心腸?她的心跳如脫韁野馬般加速,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令她無法喘息。她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可腦海中卻充滿了疑惑和恐懼,如驚濤駭浪般洶湧。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如驚雷般在她耳後炸響:“瀟瀟,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得毛骨悚然,如觸電般渾身戰慄,冷汗如決堤的洪水般瞬間溼透了後背。她戰戰兢兢地扭頭,目光遲緩地望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夫人如夜叉般站在那裡,面色如死灰,怒目圓睜,彷彿要噴出火來。

“夫……夫人,這……這是什麼?”她結結巴巴,如風雨中飄搖的孤舟,拿著那張收據如燙手山芋般詢問。

夫人斜睨著她手中的收據,如寒冰般沉默著。“你……你為什麼會和影子盟有來往?弘洲哥哥的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她的聲音如泣如訴,似要將心中的痛苦和疑惑一併喊出。

夫人如被激怒的雄獅般怒吼道:“荒謬!你知道自已在說些什麼嗎?”

見夫人生氣,她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心中懊惱不已,自覺慚愧至極,不禁掩面而泣。

夫人凝視著她,眼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她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聲音宛若和風細雨:“瀟瀟,自你七歲踏入粟府,我便將你視如親生女兒,真心疼愛,連弘烯對你的喜歡,我也瞭然於心。”

沈瀟瀟此時已淚如泉湧,泣不成聲。她淚眼婆娑,模糊的視線中,夫人的身影宛如慈母。她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中充滿了惋惜:“可惜啊!你若不這般執著,那該有多好啊!”

她仰頭,滿臉愕然地望著夫人,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只見夫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峻,如寒星般凜冽,她抄起桌上的橡木盒,如疾風驟雨般朝她的頭部砸去。她只覺一陣劇痛襲來,倒在地上,脖頸後一陣溫熱。

她艱難地掙扎著,試圖起身。夫人卻毫不留情,再次舉起橡木盒,狠狠地砸在她的腦門。她如落葉般應聲倒下,紋絲不動。夫人心中一陣慌亂,試探地呼喚著她的名字:“瀟瀟?瀟瀟?”

夫人許久都沒有聽到回應。 心慌意亂,匆忙從沈瀟瀟手中奪過那張收據,隨後,推倒桌櫃,拿下牆上的蠟燭,將地上散落的文書點燃,看著火中的沈瀟瀟,她關閉暗門,整理了一下衣衫,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房間,隨後從後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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