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太厚厚愛

“梁大人邀我等到此處作甚，有這等閒工夫還是到宮中多勸告下皇上和太后吧。”說話的是臉色最黑，年過花甲的一位老人。

“齊老莫怪，我已拜訪過太后了，太后對皇上今日的旨意也非常生氣，只是礙於皇家威嚴不好駁斥，特命我來與各位交談，希望各位還能向以前一樣支援擁護皇上。”梁達解釋道。

“原來是來當說客了，我就說梁大人這頓飯定不是這麼好吃的，怎麼樣各位。”老人接著說道。

“這話從何說起，在座的都是跟隨先帝多年，忠心天地可鑑，當日先帝將聖上託付給你我，今日皇上年幼犯錯，難道我們不能容忍一次嗎？”

“旁的事情或許可以，此事史無前例，正是受先帝所託，才不敢辜負，今日若是縱容此不正之風，日後怕是要斷送祖宗基業。”老人義正嚴辭。

“齊老言重了，經此一事，太后也會多加勸告，皇上日後行事定會思慮周全，我們身為臣子何苦揪著不放。”梁達沒想到齊大人這麼計較。

“梁大人既然如此說，我看這頓飯不吃也罷，在座的各位或許為著榮華不敢再皇上面前直言進諫，我一孤身老翁沒什麼怕的，明日我就當堂與皇上對峙，就算殺頭又如何，總歸見了先帝我也是無愧的。”

哼，老人說完話，氣哄哄的走了，身旁一位大人趕緊追隨，這位大人正是齊大人的門生，謝大人，如今已是正三品。

“這，這是做什，好端端的飯局。”梁達派的人說道。

“我看今日的飯也不必吃了，告辭了。”其他在座的官員也紛紛辭謝。

看來他們真的叫皇上傷了心了，梁達不禁替皇上太后憂慮。

幾家歡喜幾家愁，梁達這邊正焦頭爛額，黃大人這邊確是歡天喜地。

黃大人高升後，到是沒有人前來祝賀，一是此事確是不成體統，別人不敢貿然前來怕惹人是非。二是朝中官員多以梁達為首，若是來了怕得罪梁達。

不過黃大人倒是不計較這些，關起門來自已慶祝。

他是商人出身，風流有錢，家中十幾個小妾就是沒有客人平時也很熱鬧，不過今日還是請了有名的戲班子來府中唱，好不熱鬧，元妃的生母更得意，此刻正坐在黃大人身旁給剝著果皮伺候著呢。

馬上就要中秋了，梁達這幾日上朝都是提心吊膽，不是為別的，就是齊老的為人正直忠君，直言進諫。

齊老年輕時原本是有機會成家的，只是親眼見著前朝貪官被先帝發落連累家人，從那之後便發願此生奉獻朝堂，他知道作為一位言官的職責，也知道朝中大臣大都是哄著皇帝開心，自已只有孑然一身才能一生輕鬆只為折皇上著想，也只有這樣才能了無牽掛。

幸運的是先帝被他的忠義打動，對他當堂多次駁斥都沒有責怪，反倒讚許他，好給他嘉獎，這才讓齊老在朝中如此德高望重，收了不少門生，現在雖說歲數大了，朝中俸祿是一方面，也少不了門生的照顧，倒也可以頤養天年。

“聽說齊老病了？太醫怎麼說。”梁達攔下謝大人問道。

“太醫瞧過了，並無大礙，只是心思鬱結，多憂多慮的緣故。”

“齊老一心為朝堂操勞，實在不易，我府中有上好藥材，一會兒便叫人送到府上去。”梁達擔憂的說道。

“那就替齊老謝過樑大人了。”

“我們同朝多年，不必客氣，只是齊老那邊還勞煩大人多多開導，早日康復才好啊。”

“這是自然，齊老對我猶如再生父母，我也盼著他早日康健，不過齊老心中所求為正道，實在令人欽佩，作為學生我倒是實在慚愧。”謝大人說道。

梁達明白，齊老的病還是皇上前幾日的聖旨惹出來的，只怕齊老恐怕不會輕易放棄。

每年的中秋宴都一樣，不過是吟詩作對賞月的，林響早過了那個新鮮勁，並不想參加了。自打平安走後，這個院子也跟著冷清了，林響臉上也沒有笑容。

翠芬看著小姐的樣子有些擔心，多次勸告無果本打算放棄了，不過沒想到皇后和六公主竟然一同來邀，這倒叫林響不好拒絕，林響雖不知皇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總歸是不能得罪，便隨著翠芬怎麼打扮自已了。

宴會上，見著皇后與林響一同進來，太后有些吃驚，要知道，前些日子皇后為難林響的事情才過去幾天，原本以為林響今日怕是不會出席，不過今日的裝扮倒是十分漂亮得體，就連旁邊的六公主都有些遜色。太后示意旁邊的嬤嬤，嬤嬤也是點頭讚許。

今日的宴會也並無新意，林母也沒來赴宴，林響更加沒有心情，百無聊賴等著宴會結束回去休息，直到聽到雲越國進貢才回過神來。貢品正是一對彩色琉璃花瓶和一對黃色透明琉璃酒盞。

堂下之人人人喝彩，驚歎這珍奇玩意，林響定睛一看確實精美，也確實好看，不過這不就是玻璃瓶子嗎？不過也對，在這個年代這東西確是稀罕物件，不用猜也知道這定是唐寅的點子，林響猜想唐寅在雲越國很受器重吧。

“你看這個？”林響的思緒被六公主拉回。

“這也是雲越國進貢的，叫香味皂，可以盥洗用的，你聞聞，是不是有花香。”六公主將一塊小小的香皂遞給林響。

“真是呢，這麼珍貴的東西也只有公主有了。”林響看著六公主的樣子說道。

“這個送你吧，不用謝我。”六公主說完，轉過身去，不給林響道謝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宴會馬上到尾聲了，出現了一個壓軸歌舞，出場的舞女們各個身懷技藝，楊柳細腰好不漂亮，不只是臺下的轉不開眼，臺上的皇上也流連忘返，林響也對這麼創新的形式驚了下，原以為這就是今夜最精彩的部分了，誰知伴隨著音樂從天而降了一位仙女，一身輕紗半遮面，一支舞更是讓在座的驚豔。林響這才覺得今天也算沒有白白出來浪費時間。而梁達和皇后則是隱隱不安，之前吉妃就是這樣的機緣下進入後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