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王望塵和菲拉走下漫長的階梯,柳香垂下目光。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王望塵這樣的人,讓人琢磨不透,好奇心也出奇的旺盛。

“真是許久未曾體驗如此的無力。我還以為無論什麼問題都能為他們輕鬆解答,就算不知道,也該知道什麼人知道。”

柳香忍不住發出嘆息。

“師尊,不必妄自菲薄。要怪就怪他們的問題太過刁鑽,天下恐怕也沒多少人能回答他們的問題。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遠古之事。師尊是怎麼知道的?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其他人提起過?”獨孤明月好奇心滿滿,目光炯炯有神。

柳香把散開的圍巾重新圍好,“我是從幾本古籍上看到的內容。秘境之中也有一些殘留的歷史。結合一些歷史傳說,我拼湊起那段歷史。古籍上的內容,我已經完全的融入到剛才的故事之中。

他們不可能接觸到那些古籍,也不可能在秘境之中接觸那些殘留的歷史。故事發生的年代太過久遠,我們也沒有辦法窺探那個時候的真相。

倘若他們能一直記得這個故事,將來找到新的古籍或者是殘留的歷史時,或許能修正我所說的故事。”

獨孤明月撓了撓頭,感覺很不可思議,“師尊對自己的推斷沒信心嗎?師尊可是活了幾百歲,推斷絕對比他們可靠。他們這些初出茅廬的修士,論見識怎麼比得上您。”

柳香伸出手狠狠彈了下獨孤明月的腦瓜,“把心思放在修煉和提升戰鬥技巧上,別來阿諛奉承。”

獨孤明月疼得哀嚎一聲,雙手捂住發紅的額頭,眼角湧出晶瑩的淚花,“我沒在阿諛奉承,我說的是事實。”

“那我問你,你知道凡界是怎麼樣的嗎?”

“這我哪知道?我又沒有去過。再說,我也沒有前往凡界的功法。就算有也不會去。聽說那功法需要散掉一個人所有的法力才有機會進入到凡界。我們辛辛苦苦修煉這麼多年,不是為了得道成仙嗎?到頭來和凡人一樣,那還有什麼意義?”

胡潤潔一臉疑惑,“師尊這樣問,該不會是想見識凡界的景色吧?”

獨孤明月無比氣憤,“師尊離得道成仙也沒差多少步。我看,他們說那些話,就是想壞師尊的道心。師尊,你絕對不能著了他們的道。”

獨孤明月原本還想說下去,見到柳香抬起手臂,手刀上放出陣陣白光,彷彿瞬間就可以將一個人冰凍,她嚇得立刻停止。

柳香沒有將手刀重重劈在獨孤明月身上,而是在她的頭頂上輕輕的碰了一下,“這才是你的本性吧?見沒有辦法交好就疏遠,還拉著周圍的人一起疏遠。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改改你的性格?你這性格總有一天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即便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也沒證據說明他們是故意為之。況且,作為修仙之人,如果就因為這點小事亂了道心,我們也不配修仙。”

獨孤明月淚眼汪汪,“我哪有想要和他們交好?”

柳香冷哼一聲,“別以為我沒察覺到你那躍躍欲試的表情。”

“那是我想看看他們究竟擁有多少實力,沒有其他意思。要不是師尊在這,我當場就叫他們在這裡提前對決了。”

“他們和你們的對決是宗門的安排,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被柳香狠狠的訓斥一番,獨孤明月攥緊雙拳,氣憤地鼓起臉頰。

胡潤潔注視這宛若日常的一幕,躊躇著問出自己的疑惑:

“師尊,真的不想到凡界見識一番嗎?”

柳香從獨孤明月身上收回視線,投向平平無奇的胡潤潔,“聽他那樣一說,我確實想要到凡界看看。看看凡界是否如他所說的那般,和這裡並沒有什麼差別。倘若真的沒有區別,我得重新審視一下我們的認知。

不過,就像明月剛才所說,前往凡界需要散掉自己的修為,而我離得道成仙不差幾步,不可能因小失大。況且我也沒有找到那種功法,很多事情也只是聽說。

那個功法實在太過神秘。妖獸一次性得到這麼多,令人驚訝的同時,也值得重視。

假如有一天我面臨生死危機,而我又恰好得到那個功法,興許我會嘗試嘗試。

如果換做你,你又如何?倘若你得到那本功法,你會散盡自己的修為前往凡界嗎?”

胡潤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問題,她低著腦袋思考了很長時間,

“我大概不會。在這個世界,我還有珍視的人。如果我隨便離開,他們可會傷心。就算他們不在了,他們的後代也會延續下去,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會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柳香欣慰一笑,隨後感慨道:“宗門的報名費還真是難倒了不少人,也不知道多少人埋沒在這種制度之下。既然你來到這裡,好好珍惜機會。不要忘記根在何處。”

胡潤潔重重點了點頭。

在那之後,柳香帶著王望塵給她的證據,找到霜月宗的宗主。

鄭光學召開了個會議,決定重視這個問題。

儘管有人持反對意見,但鄭光學還是說服了絕大多數長老,讓他們對外洩露一些風聲。

自那之後,世界各地掀起一場場尋找妖族的活動,但絕大多數風聲大雨點小。

王望塵他們離開後,羅天峰又恢復往常的模樣。

誰也不知道的是,暗處的某個房間內,有個身影無比嚴肅的在思考著什麼。

派去凡界的人全部全軍覆沒,而罪魁禍首就在霜月宗內。

不知怎麼的,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兩個修仙者得知遠古故事之後,肯定向下挖掘。

萬一他們真的挖掘出什麼?知道妖帝已經逃出封印,那可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還是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既然上頭已經決定,自己照做就是。

但是,那兩個修士真的不會有什麼底牌嗎?怎麼做才能做到天衣無縫?又該在什麼時機出手?

身影遲遲找不到答案,思考過後,她決定在王望塵他們的比賽結束之後再製定完整的計劃。

可惜對戰在即,為了計劃的順利實施,應該提前調配好人手。

如果有辦法知道他們接下來的目的地,那就好了。

冒出這個念頭後,身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咧嘴一笑,似乎有了辦法。

對決開始前一個星期,胡潤潔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

昨天她整理各種檔案整理了整整一個晚上,儘管修仙者有著靈力加持,也很難緩解精神上的疲憊。

她和那些文字大眼瞪小眼,久違地睏乏了。

回到住所,胡潤潔沒有如往常那般盤坐在床上進行修煉恢復精神,而是趴在床上睡了一覺。

之後,胡潤潔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她孤身一人坐在無數妖獸的中間,那些妖獸彷彿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用各種低吼在交流些什麼。

胡潤潔嘗試逃跑,但她的前方只有無盡黑暗,她一不留神跌入深淵。

深不見底的深淵張開血盆大口,將她整個囫圇吞下。

胡潤潔沒有被嚇醒,深淵中的她覺得一切早已經命中註定,耳旁只有無盡的低語。

奇怪的是胡潤潔並不討厭這低語,彷彿這些低語才是她真正的聲音。

穿好道服,剛才在胡潤潔睡夢中無比真實的夢境,在她的腦海之中轉瞬即逝。

胡潤潔曾記得自己的弟弟也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噩夢,那些噩夢大多轉瞬即逝,但有一次她的弟弟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噩夢,一直拉著她的衣服哭。

“那時的夢,他是怎麼說的?”

胡潤潔試圖回想起她弟弟曾經說過的話,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她又怎麼能這麼簡單地記起來?

算算時間,她的弟弟也已經到而立之年。她的弟弟大概已經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

“希望一切都能走向美好。”

胡潤潔望向房間書桌上的信封,那是她幾天前突然心血來潮寫的信。

今天這封信也會如同往常那般,被送到相隔數百里的地方。

胡潤潔真想自己把信送過去,但她現在已經徹徹底底是霜月宗的一員,她不能因為自己只是思念,就給宗門帶來麻煩。

捎上信件,胡潤潔快速沿著階梯走向山腳。

路途中,她遇到了同樣出來寄信的獨孤明月。

“真巧,一起走吧!”

獨孤明月還是一如既往光鮮亮麗,遠遠不是她所能比擬。和獨孤明月一起,胡潤潔只覺得自己的平凡是種醜陋。

即便如此,她們都是羅天峰的弟子,需要好好相處。

“嗯。那就一起走吧。”

胡潤潔隨口應承,和獨孤明月結伴而行。

獨孤明月一邊走一邊向胡潤潔發起牢騷:“我老爹,真是的。我都說了,我現在是霜月宗的弟子,他們不必管我。結果仍舊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每次都要給我寄大堆大堆的信。我也只能被迫回信。這樣下去,我房間非得被他們的信塞滿不可。”

“不想讓他們擔心,那就回去看看他們。獨孤家還挺有名的,算是公認的、少有的修仙世家之一,只是他們並不忠於某個宗門,而是向各個宗門投資。”

“所以,大多數人才說他們狡猾。我叔叔就是不願意成為一個工具人,才和那邊斷絕聯絡,一心撲在求仙問道之上。”

“那你有想過也像你叔叔一樣嗎?”

“叔叔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我討厭忘恩負義的人。雖然他長時間修行在外,但他的起點終究是在獨孤家。別以為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就可以徹底撇清關係。

那天起衝突時,他明明有路過。結果卻對我們視而不見,跑去接凡界的修仙者。哼!那凡界的修仙者真的有這麼好嗎?為什麼每個人都對他們刮目相看,極其重視他們?”

“會面時候,你那麼激動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承認是有那麼一點,但歸根結底還是他們的錯。我一定要在比試上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只是,我們羅天峰是第一個出場。那兩人為了面子肯定不想輸給我,而第一個出場的我也得不到任何關於他們的情報,知曉不了他們的底牌。”

獨孤明月越說越洩氣,雖然她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但她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戰勝曾經對抗過魔教修士的王望塵他們。

突然,獨孤明月靈光一閃,“恰好我的禁令暫時解除了。師尊去忙別的了,而且那些事不能帶我。要不,我刺探一下他們的情報?”

胡潤潔心中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順著話頭問下去:“你打算怎麼做?”

獨孤明月嘻嘻一笑,“我可有入住那些別墅的資格,而你知道他們的位置。我們兩個去會會他們。”

胡潤潔頓時猶豫起來,“萬一驚擾到他們,我們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而且晚上去打擾或者早上去打擾,不太好吧?他們也需要休息,準備即將到來的戰鬥。”

獨孤明月自信滿滿,“我早就調查過。他們前幾天就已經參觀完所有山峰,現在正在別墅中整理那些亂七八糟的資料。我們中午去找他們,反正那些訓練我幾下就過。”

胡潤潔微微皺起眉頭,彷彿難以啟齒:“但我不行啊,我可沒有辦法一次性做完那麼多訓練。”

“你在猶豫個什麼?”獨孤明月眼神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但她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仍舊笑吟吟,“提前調查清楚他們的實力,也是為了他們好,如果我能快速擊敗他們,他們也不會被某些男人給纏上。倘若我在戰鬥中受傷,麻煩肯定會像那天一樣接踵而至。他們不是幫了你很多忙嗎?難道你就想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遭殃?”

胡潤潔無比為難。

想起王望塵他們的好,胡潤潔一咬牙一跺腳,答應下此事:

“我就陪你走一趟。但你要答應我,絕對不可以亂來,絕對不可以私自戰鬥。我畢竟是你的師姐,你要聽師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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